獨生女杰瑪遭遇了老父親私奔,母親因而歇斯底里的倒霉事,卻無意間得到了出書的機會,她對被好朋友莉莉奪走的舊情人安東難以忘懷,又必須在兩個男人之間作出選擇;喬喬是美女文學代理人,捧紅了莉莉等多名作家,有望晉升,不過與已婚老板馬克的秘密戀情讓她十分苦惱;新作家莉莉和男朋友安東一見鐘情后很快生下了一個女兒,但內(nèi)心始終懷著對杰瑪?shù)呢撟锔,沒有穩(wěn)定收入的兩人把希望都寄托在莉莉的下一本小說上,還一時沖動成了房奴……三人的事業(yè)和愛情將何去何從? 作者簡介: 瑪麗安·凱斯(MarianKeyes,1963~)生于愛爾蘭,她是譽滿全球的都市情愛小說女王,“雞仔文學”教母。從處女作開始,她的每本小說都能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全球銷量超過2200萬冊;并曾獲得大英圖書獎年度“大眾小說獎”、愛爾蘭布克獎等獎項。2011年,凱斯入選“全球書業(yè)影響力100人”榜單,是排名最高的情感作家。 凱斯的作品往往以酗酒、離異、抑郁癥等黑色生活作為背景,但是筆調(diào)卻充滿了悲憫、幽默和無限的希望;故事情節(jié)扣人心弦,溫馨感人,有趣生動且不乏深度,極易引起讀者的共鳴。。這是一本奇妙、狡猾、歡鬧,卻又寫盡世態(tài)炎涼的小說。女人們肯定會瘋狂搶購的。 ??——《標準晚報》???? 瑪麗安?凱斯在本書中總結(jié)出了如下至理名言:權(quán)力和成功或許令人目眩神迷,但幸福從來都是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今日美國》 我怎么也不明白這個充滿報復、挫敗和失意的故事為什么能讓我一次又一次開懷大笑,但瑪麗安?凱斯就是做到了!——亞馬遜網(wǎng)友評論 《下一頁愛情》是部偉大的磚頭書,六百多頁的大部頭讓你無法徹夜讀完,但是姐們兒,它真是妙趣橫生!——《先驅(qū)晚報》 ????這是一本奇妙、狡猾、歡鬧,卻又寫盡世態(tài)炎涼的小說。女人們肯定會瘋狂搶購的。 ??——《標準晚報》????瑪麗安?凱斯在本書中總結(jié)出了如下至理名言:權(quán)力和成功或許令人目眩神迷,但幸福從來都是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 ??——《今日美國》我怎么也不明白這個充滿報復、挫敗和失意的故事為什么能讓我一次又一次開懷大笑,但瑪麗安?凱斯就是做到了! ——亞馬遜網(wǎng)友評論《下一頁愛情》是部偉大的磚頭書,六百多頁的大部頭讓你無法徹夜讀完,但是姐們兒,它真是妙趣橫生! ——《先驅(qū)晚報》 ???? 三條主線,縱橫交錯。這是一部充滿了電子郵件、致命抉擇、風流韻事、辦公室情景劇的迷人小說,讀者定會十分享受。 ??——《芝加哥論壇報》 第一部 杰?瑪 1 收件人:Susan_inseattle@yahoo.com 發(fā)件人:Gemma343@hotmail.com 主題:爸爸出走了 蘇珊,你想聽新聞。好吧,我這兒有。不過你聽了也許會難過的。我爸好像離開了我媽。我還不清楚情況到底有多嚴重。我一問清楚就告訴你。 杰瑪xxx① 、賆XX:西方親友、情侶間的非正式通信常用“X”這個符號表示親吻。下文皆同。——編者注(本書注釋除標明為編者注外均為譯者注) 我乍一聽電話,還以為爸爸死了呢。有兩個原因:其一,最近一段時間我參加了太多的葬禮,數(shù)量多得讓人沒法不擔心——有我父母的朋友的葬禮,還有更糟糕的,我朋友的父母的葬禮。其二,媽媽的電話是打到我手機上的。這還是第一回,因為她一向堅信只有手機才能給手機打電話,就好像它們是民用波段電臺一樣的東西。所以當我把手機舉到耳旁,聽到她哽咽著說“他走了”時,我以為是爸爸蹬了腿,現(xiàn)在就剩下她和我了。又有誰能責怪我呢? “他打了個包,走了。” “他打了個……包?”我這才意識到爸爸也許沒死。 “快回家來吧。”她說。 “好吧……”可我在工作,而且不是在辦公室,是在一個賓館的舞廳里,正在監(jiān)督一個(關(guān)于背痛治療的)醫(yī)學會議的最后一點點準備工作。整個準備工作非常繁重,花了好幾個星期才搞定。昨天晚上我一直在那個賓館待到十二點半,接待數(shù)以百計的與會代表,為他們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重新安置那些被分到無煙房間卻溜出去抽煙的人,為他們重新訂房間,帶他們?nèi)シ块g,等等。)今天終于到了報到日,再過不到一小時,就會有兩百多名脊椎按摩師像潮水一般涌入,每個人都需要: 1)姓名牌和椅子。 2)上午11∶00,咖啡和兩種餅干(一種普通的,一種高檔的)。 3)中午12∶45,午餐,包括三道菜(還要提供素食者備選餐)。 4)下午3∶30,咖啡和兩種餅干(均為普通的)。 5)晚上雞尾酒會,繼而是晚宴,要有適于派對、跳舞和擁抱接吻(非必選項目)的氛圍。 實際上我接手機的時候,還以為是那個出租屏幕的家伙通知我他已經(jīng)上路,而且——這點非常重要——帶著屏幕。 “告訴我是怎么回事!蔽覇枊寢專睦飬s被兩種相互矛盾的責任撕扯著。我不能離開這里啊…… “等你到家了我再告訴你?禳c來吧。我現(xiàn)在情緒很糟,天知道我會做出些什么事來! 只好如此了。我合上手機蓋,看了看安德烈婭,她顯然已經(jīng)猜出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 “一切還好?”她咕噥道。 “我爸爸……” 我能從她臉上看出,她也以為我爸爸蹬腿了呢(就像他自己常說的那樣)。(我這么說倒好像他真的死了。) “噢,上帝呀……是……他是——?” “哦,不,”我糾正道,“他還活著。” “走吧,走吧,快走吧!”她把我推向門口,顯然是認為我要到父親病床前作臨終告別。 “我不能走。這攤事情怎么辦?”我指了指舞廳。 “我和摩西能對付,我還會給辦公室打電話,把露絲叫來幫忙?,你都做了這么多工作了,還能出什么岔子?” 正確的答案無疑應當是:我做了幾乎所有工作。我組織大型活動已經(jīng)有七年了,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場面,無論是會間休息時喝多了的發(fā)言者跌下講臺,還是教授們?yōu)闋帗尭邫n餅干而打架。 “是的,可是……”我昨晚還在威脅安德烈婭和摩西,要求他們今天一早必須出現(xiàn)在會場,哪怕是死了也要讓我見到尸首,然而現(xiàn)在我卻要臨陣脫逃了——而且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呢? 唉,這一天吶,幾乎還沒有開始就有這么多事情都弄糟了。首先是我的頭發(fā)。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時間去理發(fā)了,結(jié)果一陣沖動之下,我自己把前面的頭發(fā)剪短了。我本打算只修剪一點兒,然而一旦動起手就停不下來了,最終只剩下一點兒短得讓人發(fā)笑的劉海兒。 人們有時候說我長得像電影《酒店》里的麗莎?米尼麗,但今天早晨我到達賓館時,摩西見面的第一句話卻是:“生生不息,繁榮昌盛!”還分開手指給我敬了個瓦肯分指禮。接著,我要他再給出租屏幕的那家伙打個電話,他卻鄭重地說:“這沒必要,船長。”好像我不再是《酒店》里的麗莎?米尼麗,而是《星際迷航》里的史波克①了。(順便說一句:摩西可不像《圣經(jīng)》中那個穿著臟衣服、破草鞋的仆人,而是個時尚風流、衣著得體、英俊瀟灑的尼日利亞裔小伙兒。) “走吧!”安德烈婭又把我向門口推了推!岸嗉颖V,如果我們能幫上什么忙,盡管說! 、偈凡ǹ说龋骸吧幌,繁榮昌盛”是美國著名科幻電視劇《星際迷航》中外星種族瓦肯人的問候語,問候同時配合瓦肯人分指禮動作!按L”指該劇中著名的瓦肯人船長史波克,他是留著黑色齊劉海短發(fā)、不茍言笑的男性,與上文提到的女影星麗莎?米尼麗發(fā)型酷似!幷咦 這都是在有人去世時說的話。這樣想著,我已經(jīng)來到了停車場。一月的霧氣寒冷刺骨,圍繞在我身旁,讓我想起把大衣落在了賓館里。我沒有費工夫回去取,大衣這會兒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我鉆進小汽車時,一個男人吹了吹口哨——是沖著車,而不是沖著我。我開的是輛豐田MR2,是一種像賽車一樣的小型敞篷車(非常小,幸虧我身高才五英尺二英寸①)。并不是我想買這種車——是迪格南夫婦一再勸說,我才買的。他們說像我這樣的女人開這種車,看上去很俏。哦,是的,還有這種車在他們的兒子那兒賣得很便宜。嗤。 男人們對這輛車的態(tài)度很矛盾。白天,他們?nèi)紝χ悼谏凇⒄Q劬。然而到了晚上,當他們在小酒館里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時,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他們或者用刀子劃傷我車頂?shù)能浥,或者用磚頭砸碎車窗。他們倒沒真想偷這輛車,只是狠狠地傷害它。它在修理廠里待的時間比在路上都長。為了博取這些不知是誰的惡心男人們的同情,我在后車窗上貼了張紙,寫道:“我另一輛車已經(jīng)被毀了,是輛八九款的福特科蒂納!保ㄊ前矕|給我出的主意,并親自幫我寫的,也許在他走后我該把它揭下來,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事的時候。) 通往我父母家的路上幾乎沒有車,而通往都柏林市中心的相反方向卻堵得一塌糊涂。穿行在像干冰一樣打著旋的霧中,空空如也的路讓我感覺恍如夢境。 五分鐘前還是一個正常的星期二早晨。我完全處于會議第一天的狀態(tài)中。當然了,情緒很緊張,最后一分鐘總會出些岔子,但我怎么也沒想到要應付這種局面。 我不知道到了爸媽家里會看到什么樣的情形。顯然,發(fā)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情,哪怕只是媽媽失去了理智。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但家務事誰能斷得清呢?“他打了個包……”這話聽著就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無論爸爸是出差去參加銷售會議,還是僅僅去打一場高爾夫球,從來都是媽媽替他打包。我頓時覺得一定是媽媽失去了理智,或者是爸爸真的死了。一陣恐慌襲上了我的心頭,我不禁把腳更重地往油門上踩了下去。 ①英尺、英寸:一英尺約合三十厘米;一英寸約合二點五厘米!幷咦 我把車停在了爸媽的房子外,停得很歪。(他們住的是一座上世紀六十年代建的簡樸的雙層別墅。)爸爸的車不在,而死人是不會開車的。 我感到一陣寬慰,并放縱自己輕松了好半天,但隨即又恐懼起來。爸爸從來不開車上班,他總是坐公共汽車去。小汽車不在,又使我心生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 還沒等我從車里鉆出來,媽媽就打開了前門。她穿著桃紅色的燈芯絨睡衣,頭上戴著橙色的發(fā)夾。 “他走了!” 我急匆匆地走進屋,直奔餐廳。我很想趕緊坐下來。盡管自知是癡心妄想,但我心中仍萌動著一種希望——爸爸坐在那里,困惑地說:“我不停地告訴她我沒走,可她就是不聽!钡遣蛷d里什么也沒有,只有冷面包、黃油刀和其他早餐餐具。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們打架了嗎?” “沒有,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他像平常一樣吃了早飯。喝的粥,是我做的。你看!彼噶酥竿,里面還有殘余的粥,不多。他應該得到這樣的禮遇,讓他的食管被羞辱堵塞住。 “接著他說他想和我談談。我以為他要跟我說我可以建我的玻璃暖房了?伤麉s說他不幸福,這情況沒法解決,所以他要走了。” “‘這情況沒法解決?’可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三十五年了!也許……也許他這是中年危機的癥狀。” “他都快六十了,犯中年危機的毛病已經(jīng)太老了! 她說得對。爸爸十五年前倒是很有可能患上中年危機,那時候沒人對此諱言,實際上我們還認認真真地為此做了準備,但他卻沒顯露出中年危機癥狀,只是不停地掉頭發(fā),有時候會發(fā)呆,但對人很和藹。 “接著他就拿了個手提箱,把東西都塞了進去! “我不信。比如,他都塞進去了些什么?他怎么知道該塞些什么東西進去?” 媽媽開始看上去有些含糊了,為了向我證明——也許也是為了向她自己證明——我們一起上了樓,她指了指壁櫥中的一塊空地兒,那里原來的確放著一個手提箱(是他們購買汽油時獲得的贈品之一)。接著她又領我進了他們的臥室,給我看了看他衣柜里的空缺。他帶走了他的薄大衣、厚夾克和考究的正裝,留下了一大堆只能稱為“休閑裝”的五顏六色的上衣、毛衣和褲子,顏色土氣,形狀、式樣和質(zhì)地也都很差勁兒。要是我,也會把它們丟下的。 “他會回來拿衣服的。”媽媽說。 我卻不這么認為。 “我覺得他臨走時有些精神恍惚,”媽媽說,“我跟你說過! 我們以前曾討論過他會不會已經(jīng)得了老年癡呆。于是突然之間,我明白了。他的確是得了老年癡呆癥。他的頭腦不正常。他正開著車四處轉(zhuǎn)悠,完全傻了,以為他是逃亡的俄國公主阿納斯塔西婭呢。我們得報警。 “他的車牌號是多少?” 媽媽看上去有些驚訝。“我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我只坐車,從來不開車! “我們得查查,因為我也不知道! “要車牌號干什么?” “我們不能光跟警察說,去找一輛藍色的尼桑陽光車,里面坐著個五十九歲的老頭兒,自認為是羅曼諾夫家族的最后獨苗兒。你們把汽車的發(fā)票、證件之類的放在哪兒?” “在餐廳的架子上。” 但是我在那間爸爸的“辦公室”里匆匆地搜尋了一番,什么關(guān)于汽車的資料也沒有找到,媽媽也幫不上忙。 “那是公司的汽車,是吧?” “嗯,我想是的! “我給他公司打個電話,那里總會有人,比如他的秘書什么的,能幫點兒忙! 雖然我撥的是爸爸的直撥電話,但我相信接電話的不會是他。他可能去任何地方,但絕不會來上班。當我把手放到話筒上時,我吩咐媽媽去查一下基爾馬庫德①警察分局的電話,可還沒等她離開椅子,就有人接電話了。是爸爸。 “爸——爸?是你?” 、倩鶢栺R庫德:都柏林南郊一地名,距都柏林市中心約十公里!幷咦 “是杰瑪?”爸爸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本身并沒有什么不正常的,他接我的電話時一向是小心翼翼的。他有十足的理由——因為我只在下列情況下給他打電話: 1)告訴他我的電視機壞了,問他能否帶著工具箱來一趟。 2)告訴他我的草坪需要修剪了,問他能否帶著除草機來一趟。 3)告訴他我的前廳需要粉刷了,問他能否帶著泥板、滾筒、刷子、膠帶,外加一大包雜拌巧克力棒來一趟。 “爸爸,你在上班!焙翢o疑問。 “是的,我——” “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看,我本打算過一會兒給你打電話的,可是這兒的事情亂得一團糟!彼謿。“樣品方案絕不能泄漏,可公司里有人卻要舉行新聞發(fā)布會——新產(chǎn)品和以前幾乎是完全一樣的,行業(yè)間諜——” “爸爸!” 在我們繼續(xù)往下講述之前,我必須先交代一下,我爸爸在一家大型糖果公司的銷售部工作(我就不說公司的名字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不想給他們做任何免費廣告)。從我出生起他就在為這家公司工作,好處之一是公司的產(chǎn)品他想要多少就能拿多少——當然,是免費的。這就意味著我們家里總是到處散落著巧克力棒,我在小朋友們中也備受歡迎。當然,他也嚴格禁止媽媽和我買對手公司的任何產(chǎn)品,以免“讓他們占便宜”。即便我厭惡他的苛刻命令(其實也談不上是苛刻命令,爸爸很和藹,絕對算不上苛刻),我也不敢違抗。雖然有些荒唐,但我第一次吃費列羅巧克力時,我的確有負罪感。(我知道那些“大使先生,你在腐蝕我們”①之類的都是玩笑,但我卻對費列羅巧克力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它們圓圓的形狀。然而,當我偶爾不經(jīng)意地跟爸爸說他們的人也該鼓搗些圓形的巧克力時,他就會難過地盯著我說:“你能跟我說點兒別的嗎?”) 、俣兰o九十年代,意大利費列羅巧克力公司曾在英語國家推出了一個風靡一時的系列廣告片,場景設計在歐洲某國大使的官邸,其中有一句臺詞是大使招待的尊貴客人說:“大使先生,你在用這些費列羅巧克力腐蝕我們。” “爸爸,我在媽媽這兒,她心里很煩。請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沒有把他視為父親,而是當成了一個莽撞的大男孩兒,仿佛他正做著什么蠢事,一旦我給他指出了,他就會幡然悔悟。 “我過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喂,你現(xiàn)在就跟我說吧! “我現(xiàn)在不方便! “你再不可能比這會兒更方便了。”但說完我心頭便生出了不祥之感。他并沒有像某些老人那樣崩潰,而我原本以為只要我語氣一嚴厲,他就會崩潰的。 “爸爸,我和媽媽,我們都在為你擔心。我們覺得你也許有一點兒……”我怎么說得出這話呢?“有一點兒精神病! “我沒有! “你以為你沒有。精神病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得了精神病! “杰瑪,我知道我前一陣子有些走神兒,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這不是因為年紀大了! 情況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樣。他看來并沒有精神錯亂;蛘哒f他掩飾得很好。似乎他知道些我不知道的情況。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聲音小多了。 “我現(xiàn)在沒工夫說,我有急事要處理! 我厲聲說道:“我認為,你的婚姻狀況比你那些提拉米蘇棒重要得多……” “噓!”他在電話里發(fā)出了噓聲!澳阆胱屓澜绲娜硕贾绬幔课艺婧蠡诮恿四愕碾娫。” 我嚇得說不出話了。他可從來沒對我發(fā)過火呢。 “等我方便時,會給你打電話的!彼穆曇艉軋远ǎ悬c兒像……真是可笑,有點兒像一位父親了。 “怎么樣?”我掛上電話時,媽媽眼巴巴地看著我。 “他會回電話的。” “什么時候?” “他一有空就回! 我咬著手指的關(guān)節(jié),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辦。他看來沒瘋,但好像也不正常。 我想不出該做什么。我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沒有先例,也沒人可咨詢。我們只能等待,等待我憑直覺感到不妙的消息。媽媽不停地在問:“你怎么看?杰瑪,你怎么看?”就好像小孩子在問無所不知的大人。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沒有愉快地說上一句“來杯茶怎么樣?”或者更糟糕的,“沏杯茶吧。”我認為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并且一向這么說,無論這場危機最終結(jié)果如何,都不可能讓我變成一個喝茶的人。 我考慮過開車到爸爸公司去找他,但如果他真的處于一場提拉米蘇口味的危機當中,我恐怕根本見不著他。 “可是他住哪兒呢?”媽媽突然憂心地說道,“我們的朋友都不會讓他搬去住的。” 她說得不錯。他們那個圈子的朋友,都是男人管錢包和車鑰匙,女人在家里掌權(quán)。讓誰來不讓誰來,最終是女主人說了算,所以即使有哪個男人答應爸爸說他可以睡在他們空余的房間里,他的太太出于對媽媽的忠誠,也不會準許爸爸進門的?墒侨绻皇侨ニ呐笥鸭易,又會去哪里呢? 我無法想象他會待在一間發(fā)霉的房子里,守著一個小煤氣爐和一只水燒開了都不會自動關(guān)火的銹鐵壺。 但是,如果他真的一時發(fā)瘋,他也不可能長久地離開媽媽,還有家庭的舒適。他可以一連打上三天高爾夫球,但當他需要干凈的襪子時,他還得回家來。 “他什么時候回電話?”媽媽又問道。 “我不知道。咱們看看電視吧! 媽媽假裝看起了《日落海灘》,我就在這時給蘇珊寫了第一封電子郵件。我把她標注為“我親愛的蘇珊”,以便和其他也許同樣可愛的蘇珊區(qū)別開來。她是我們“三人團”的成員之一,另外兩人是我和莉莉。出了這樣的災難,她會幫助我的。 就在不到八天前,一月一日,她搬到西雅圖去了,簽了兩年合同,為一家大銀行做公關(guān)工作。她走的時候,滿心以為自己能當個網(wǎng)蟲,但一到那邊就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都是一天工作二十七個小時,沒給愛好交際、天性浪漫的蘇珊留下什么空閑時間。迄今為止,她除了品嘗各種各樣的咖啡之外,就是不停地在干活兒,所以她感到很寂寞,總想聽到些新鮮事。 我簡短地描述了情況,就按下了我的智能手機的“發(fā)送”鍵。這手機真像個大磚頭,有這么多功能,簡直能猜出你在想什么。是公司以禮物的名義把它送給我的。沒錯,就是這樣!實際上這使我比以前更像個奴隸了——他們想什么時候找到我就能找到我。而且這手機的重量已經(jīng)導致我第二好的手袋的絲綢里子撕裂了。 《日落海灘》都放完了,爸爸還沒有回電話。我說:“這不大對頭。我得再給他撥過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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