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時光隔山海


作者:容光     整理日期:2016-09-12 22:36:43

你是黑夜是火光是我盛大的逃亡和終其一生無法到達(dá)的遠(yuǎn)方 【贈獨家番外】致青春所有的暗戀與告白 易嘉言,因為有你,我愿與我命運中所有的不幸抗?fàn)?nbsp;【超青春類圖書】天生疤痕體質(zhì)的少女南橋自小父母離異,跟隨酗酒的父親一起生活在吳鎮(zhèn),成長過程中為輟學(xué)玩搖滾的少年靳遠(yuǎn)受傷,額頭留下永久性疤痕。十八歲那年,父親去世,南橋被母親好友接到了大城市的家中,更在朝夕相處中愛上母親好友之子易嘉言。察覺到南橋情感的易嘉言離開北市,卻恰逢法國恐怖襲擊發(fā)生,南橋不顧一切地奔向了遠(yuǎn)在法國的易嘉言……Chapter. 01 他站在暮色中  三月末的吳鎮(zhèn)草長鶯飛,日頭漸暖。正值放學(xué)時,朝校門外涌來的人潮熙熙攘攘,唯獨南橋頭頂?shù)哪前阉{(lán)色陽傘最為醒目。沈茜煩躁地扒拉了一把那頭板寸:“我說這才剛到春天你就嫌太陽大了,等到夏天你可還怎么得了?”南橋瞇眼看著和煦的太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皮膚,多曬一下就要起斑。”“起斑怎么了,我還長痘呢,你——”話沒說完,剛巧班長從后面走了上來,聞言樂不可支地回頭說:“那可不是?南橋你還是少曬點太陽吧,免得今年又成了雀斑俠!”沈茜飛起一腳朝他屁股上踹過去:“胡說八道些什么呢!”班長抱著汽水健步如飛竄遠(yuǎn)了。南橋不吭聲了。她從小皮膚就敏感,曬多太陽會長斑,多撓一下就起紅印,好半天都消不掉。最可怕的是如果一不小心摔跤了,摔破的地方結(jié)疤以后會長成小小的肉痕,醫(yī)生說這是疤痕體質(zhì)。她不自在地摸了摸劉海,小心翼翼地把它扒拉整齊。心里原本不太高興的,卻在目光觸及奶茶店門口站著的人時又雀躍起來。沈茜湊過來似笑非笑地說:“喂,朱麗葉,你家羅密歐在等你,我就不耽誤你啦!”最近語文課上剛學(xué)到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胡說八道些什么?”南橋推她一把,臉倏地紅了。“那我先走了。”還在偷笑。南橋跟她揮揮手。 奶茶店門口站著的是個少年,年紀(jì)比南橋大不了多少,卻沒有與同齡人一樣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校服。他嘴里叼著一小截嫩綠的青草,細(xì)碎的劉?煲谧⊙劬α。來往的學(xué)生對他敬而遠(yuǎn)之,因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眾人口中的“異類”,但仍有不少女生偷偷瞟他?匆娔蠘騺砹,他把那截草隨手扔了。南橋忍不住批評他:“不許亂扔垃圾。”他的嘴角驀然彎起,劉海也沒能遮住彎成新月一般的眼睛。“好,知道了。”他彎腰撿起草根,聽話地扔進(jìn)一旁的垃圾桶里。“你在這等我?”南橋拽了拽衣角,沒抬頭看他。“嗯。”“今晚有演出?”“嗯。”“要我?guī)兔Γ?rdquo;“嗯。”南橋終于忍不住抬頭瞥他:“除了嗯,你還會不會說點別的什么?”“嗯。”他點頭。南橋真想踩他一腳,耷拉著臉轉(zhuǎn)身往前走,聽見他跟上來的腳步聲時,又忍不住揚起嘴角。身后的少年拉住她的衣袖,遞來一杯奶茶:“剛才買的。”“給我的?”“嗯。”“每次演出都找我?guī)兔,一杯奶茶就想換取廉價勞動力……”她一邊小口喝,一邊嘀咕。濃郁的奶香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心情忽然就好了。 所謂的演出不過是巷口搭起的簡陋臺子,臺上有一只被貼紙裝飾得花花綠綠的架子鼓,一只銹跡斑斑的麥克風(fēng)架子,拉起的橫幅不知道用過多少次才會這么臟兮兮的,上面寫著:Wind-Chaser,樂隊之最。架子鼓后坐著個胖乎乎的少年,肚子圓滾滾的,大老遠(yuǎn)看見南橋了,拿著鼓架朝她們揮手:“小橋,阿靳,總算把你倆盼來了,等得我肚子都餓了!”南橋腳下一頓:“糟了,忘了給胖子帶吃的。”靳遠(yuǎn)拉起她繼續(xù)往前走,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不用搭理他,每次都讓你帶吃的,他算老幾?”最后一句剛巧被胖子聽見,立馬就抗議起來:“我家小橋善解人意,每次都體諒我餓得快,哪像你這么狠心?”靳遠(yuǎn)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掃他兩眼:“你家小橋?”胖子嚇得脖子一縮,趕緊換臺詞:“你家的,你家的……”臺后正在搗鼓音響的大春哈哈大笑起來:“阿靳你也是夠了,這么愛計較!明知道胖子膽子小,還老嚇唬他。”南橋也笑起來,側(cè)頭正好撞見靳遠(yuǎn)的眼神,他看著她,眼眸像是黃昏之中的落日,寧靜悠長。她臉上一紅:“看什么?”他答:“你。”“我有什么好看的?”“哪里都好看。”南橋差點沒嗆到,想了想,這又完全是靳遠(yuǎn)會有的回答,意料之中。 七點半,演出開始。圍觀的大概只有二十來個人,稀稀拉拉的。南橋負(fù)責(zé)在臺下調(diào)音響,臺上三個人,大春是貝司手,胖子是鼓手,靳遠(yuǎn)背著電吉他,同時擔(dān)任主唱。那是完完全全屬于少年的聲音,清澈溫柔,又帶著變聲期特有的一絲沙啞。他唱著:像是一場漫無目的的逃亡,一路狂奔,跌跌撞撞;從未得知明天是什么模樣,不過一只渺小的飛蛾,在漫長無盡的黑夜里追尋一束火光。 音響不夠好,間或有尖銳的噪音響起。同齡人背著背包在臺下有說有笑,認(rèn)真聽的沒幾個,多是議論主唱長得怎么樣。但臺上的人很認(rèn)真,大春努力彈著貝司,胖子揮汗如雨地打鼓,靳遠(yuǎn)閉著眼睛唱歌,雙手熟練地操作著電吉他。南橋抬頭看著他們,落日的余暉恰好將少年們的影子照在地上,孤零零的三個人,不知為何有種蒼涼的感覺。沒一會兒,背包里的手機(jī)忽然響了。南橋以為是父親問她為什么還沒回家,拿出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來電的是二姑。她起身走了幾步,離音響遠(yuǎn)些了,才接起來:“二姑。”素來溫和的二姑卻在那頭慌慌張張地尖聲叫道:“南橋,你在哪里?快回家,你爸爸不行了!”南橋定在原地沒動,空洞地問:“你,你說什么?”“你爸爸又喝醉了,腦溢血,已經(jīng),已經(jīng)……”那頭的人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急切地喊,“你快回來,快點回來!”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南橋拽著手機(jī)就往外跑,絆倒了音響也不管,刺耳的雜音轟然響起,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舞臺上的樂隊停止了演出,靳遠(yuǎn)不明就里地扔下吉他追了上來,叫著南橋的名字。南橋只知道拔足狂奔,已經(jīng)再也沒有心思理會身后發(fā)生了什么。 十七歲這年,南橋的父親去世了;ㄈεc黑白布幔是天生摯友,共同裝點起沉悶的靈堂。南橋站在大門外,每當(dāng)有人進(jìn)來,身后的二姑就會囑咐她:“跪下去,南橋。跪下去說謝謝。”其實也沒有跪太多次,因為來看南一山的人太少太少。零零星星就那么一堆親戚。南一山?jīng)]有朋友。張羅這事的大伯請了所謂的“先生”來唱靈歌,南橋一個字也聽不懂,只覺得荒謬可笑。二姑不住地提醒她:“哭出來,南橋。這個時候要大聲地哭出來。”南橋死活哭不出來。葬禮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吵了起來。一丁點火苗迅速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爭吵有關(guān)于南一山留下的那筆錢和一套房子,他們?nèi)巳硕颊f自己有份。南橋站在靈位前,回頭看了眼父親的照片,沒有說話。照片上的南一山溫柔地笑著,像個慈祥的父親。人群里,大伯在大聲說:“我是他大哥,從小到大幫他收拾爛攤子,這錢難道不該留給我?”三姑插嘴:“當(dāng)初媽死的時候,那套房子本來說好留給老三,結(jié)果二哥太窮,這么多年我們一直讓給他住,也沒收過他錢。現(xiàn)在他走了,這錢怎么說都該給我們吧?”“笑話,他沒工夫管南橋,這么多年一直是我們在照顧他女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看這錢該留給我們家!”……南一山有四個兄弟姊妹,每個人都拖家?guī)Э诘卣驹谶@里,為了他留下的錢和房子爭執(zhí)不休,然而并沒有人悲傷。南橋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們,這場爭論似乎永遠(yuǎn)沒個頭。她默不作聲地走出了殯儀館,可笑的是竟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離開。 四月初的吳鎮(zhèn),春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大門外的梧桐樹下,靳遠(yuǎn)淋著雨站在那里,細(xì)碎的劉海被浸得透濕,貼在額頭上幾乎擋住眼睛。見南橋走出來,他焦急地迎上去:“南橋。”南橋應(yīng)了一聲,頓住腳步。好半天,他才問:“你要去哪里?”去哪里?南橋也想問自己。她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到處走走。”“到處是哪里?”“……”“我陪你。”那一天走了多久,南橋自己也記不清了。在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因病去世了,父親就變本加厲地酗酒,清醒時會給她錢用,多數(shù)時候都是醉醺醺的,從不過問她的一日三餐。人走茶涼,如今她還在,親戚們就開始爭錢爭房子了。都拿走了,她又該去哪里?淋了很久的雨,南橋的頭開始發(fā)燙,腳步也不穩(wěn)了。她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閉了會兒眼,沒想到這一閉,就再也睜不開;秀敝,有人在耳邊叫著她的名字。她費力地拽住那人的衣角,說:“送我回家。” 四月初,南橋生了一場大病。發(fā)燒的三天里,她記不清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依稀記得自己撥通了很久沒有撥打過的號碼,一邊哭一邊叫著媽媽。有人一直在照顧她,生澀地喂她喝藥,替她冷敷額頭降溫。有個夜里她似乎還握住了他的手,呢喃著:“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沒有人要我了……”少年的聲音溫柔而無措,卻奇異地讓她平靜下來。他說:“有我在,南橋。我不會不要你的。”后來是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她夢見了很小的時候父母都在的場景,可是后來父母都走了,空蕩蕩的屋子里就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兩個場景反反復(fù)復(fù)。直到最后清醒過來,她看見窗外耀眼的太陽。陽光下,黃姨端著藥從門外走進(jìn)來,擔(dān)憂地叫她:“南橋,你醒了?”有那么一刻,她還以為自己仍在夢里。直到她看清黃姨眼角比記憶里多出來的一絲皺紋,和青絲里的幾根白發(fā),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黃姨含淚拉著她,不斷地說:“跟我走吧,南橋,以后和黃姨一起住,好不好?”南橋做夢一般點點頭。 離開吳鎮(zhèn)的那天,春雨依然在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外,下車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黃玉潔帶著南橋站在屋檐下,有些局促地說:“南橋,這是你易叔叔。”南橋抬頭看著那個神情溫和、眼里帶笑的男人,又看了一眼那輛引人注目的轎車,張了張嘴,卻沒能發(fā)出聲音。黃玉潔拉拉她的手:“叫人呀,南橋!”“沒關(guān)系。”易重陽笑起來,“南橋是女孩子,害羞是難免的。”行李都收好了,不多,只有一箱。易重陽一手拎起一只沉甸甸的箱子,再回過身來時,低頭詢問南橋:“南橋,你能幫我撐傘嗎?”黃玉潔有點緊張。南橋看著他溫和的眼眸,慢慢地點了點頭,余光察覺到牽著她的手終于放松開來。





上一本:太子請登基 下一本:美景未遲3霜降篇

作家文集

下載說明
時光隔山海的作者是容光,全書語言優(yōu)美,行文流暢,內(nèi)容豐富生動引人入勝。為表示對作者的支持,建議在閱讀電子書的同時,購買紙質(zhì)書。

更多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