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重點連載!“超治愈”甜寵逆天傳奇!這世間所有的相許,都是情絲千條萬縷。 ★世子爺繼位燕王風(fēng)起云涌,世子妃家世成謎疑竇暗生!倘若不想相敬如冰,就只好努力達成相敬如賓! ★美景擰了帕子給他擦臉之后,便捧了個菱花紅木盒子出來。 “里頭是什么東西?” 美景眨眨眼,表情瞬間有點肉疼:“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宋涼臣板著臉,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打開了紅木盒。 金燦燦的大鏈子,配著一個金牌,上頭正面刻著“涼臣”二字,背面是“生賀”二字。長長的一串兒,亮瞎人的眼。 “爺喜歡嗎?” 宋涼臣傻了,捏著這東西,表情有點微妙:“為什么是金鏈子?” “金鏈子吉利!”美景道,“可以保佑您逢兇化吉,好運連連!”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他的風(fēng)格一向是溫潤公子,脖子上掛這么粗的金鏈子算怎么回事兒啊? “不喜歡嗎?”美景瞬間垮了臉! “……喜歡喜歡。”宋涼臣連忙拉過美景的手來,感動地道,“我很喜歡!” “那就好,那妾身給您戴上。” “……好。”老婆送的禮物,自己說的喜歡,流著淚也要戴著! 殘局未了緩落子,青衿盡除罷相思。攬融融日光,拂肩頭寒霜。這世間所有的相許,都是情絲千條萬縷。 《花火》重點連載!超治愈甜寵逆天傳奇!世子爺繼位燕王風(fēng)起云涌,世子妃家世成謎疑竇暗生倘若不想相敬如冰就只好努力達成相敬如賓既要用真情感化世子妃,還要用智謀換取親爹信任,這送命的難題,世子爺您交卷的時候可悠著點! 作者簡介: 白鷺成雙:90后天蝎,野生大四狗一枚,著有《春閨夢里人》、《當春乃發(fā)生》等十幾本古風(fēng)言情小說,擅長書寫細膩的感情,文風(fēng)幽默,有大團圓結(jié)局強迫癥。 目錄: 第一章:攻城 第二章:流言 第三章:陷阱 第四章:交心 第五章:爭執(zhí) 第六章:師氏 第七章:棋局 第八章:皇命 第九章:暴露 第十章:暗算 第十一章:捉奸 第十二章:婚禮 第十三章:上京 第十四章:許家 第十五章:失和第一章:攻城第二章:流言第三章:陷阱第四章:交心第五章:爭執(zhí)第六章:師氏第七章:棋局第八章:皇命第九章:暴露第十章:暗算第十一章:捉奸第十二章:婚禮第十三章:上京第十四章:許家第十五章:失和第十六章:姐弟第十七章:惡意第十八章:狀元番外一:美景未遲校園篇三番外二:世子夫婦的那些小事★讀者瑞雪:曾經(jīng)的美景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呢?什么樣的經(jīng)歷才能鍛造出這樣全能的一個人!那些個本事絕對不會是興趣愛好那么簡單。圓滑討巧豁達開朗,這樣的女子該是在哪兒都吃得開站得住的,又怎么弄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讀者紅塵之煉:縱然一開始涼臣恨她的存在,使得自己與心愛的人兒咫尺天涯,種種刁難,但,逐漸她的好,一點一滴,入他的眼,入他的心。她是聰慧能干的,有才華的,善茶藝,會做糕點,琴藝精通,書法精湛,男人發(fā)問:你還有什么不會的?驚奇之余,慢慢的喜愛、欣賞到離不開。她是堅韌頑強的,深處逆境,不怨天尤人,不哭哭啼啼,懂得忍受胯下之辱,保全自身。小小的磨難完全壓不跨她,這樣才可能有以后發(fā)展的機會。這可能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也逐漸會贏得他的尊重。她還應(yīng)該是智慧的,在復(fù)雜的環(huán)境中,到適當時機,能有效利用資源,給欺壓自己的人以反擊,不是一個軟柿子任人揉捏。男人對有智慧有頭腦的女子一般會存著一種平等的敬重。她還是一個絕色的女人,一開始她的絕色被疤痕所掩蓋,他沒覺察到,一旦疤痕褪盡,那是怎樣的一種明艷不可方物!男人是個視覺動物,震驚、動心,絕色容顏面前早已沉醉。這樣一個從內(nèi)到外都將他牢牢吸引的女子,這樣的美景,他怎么不會沉迷,怎能將她放過? ★讀者瑞雪:曾經(jīng)的美景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呢?什么樣的經(jīng)歷才能鍛造出這樣全能的一個人!那些個本事絕對不會是興趣愛好那么簡單。圓滑討巧豁達開朗,這樣的女子該是在哪兒都吃得開站得住的,又怎么弄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讀者紅塵之煉:縱然一開始涼臣恨她的存在,使得自己與心愛的人兒咫尺天涯,種種刁難,但,逐漸她的好,一點一滴,入他的眼,入他的心。她是聰慧能干的,有才華的,善茶藝,會做糕點,琴藝精通,書法精湛,男人發(fā)問:你還有什么不會的?驚奇之余,慢慢的喜愛、欣賞到離不開。她是堅韌頑強的,深處逆境,不怨天尤人,不哭哭啼啼,懂得忍受胯下之辱,保全自身。小小的磨難完全壓不跨她,這樣才可能有以后發(fā)展的機會。這可能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也逐漸會贏得他的尊重。她還應(yīng)該是智慧的,在復(fù)雜的環(huán)境中,到適當時機,能有效利用資源,給欺壓自己的人以反擊,不是一個軟柿子任人揉捏。男人對有智慧有頭腦的女子一般會存著一種平等的敬重。她還是一個絕色的女人,一開始她的絕色被疤痕所掩蓋,他沒覺察到,一旦疤痕褪盡,那是怎樣的一種明艷不可方物!男人是個視覺動物,震驚、動心,絕色容顏面前早已沉醉。這樣一個從內(nèi)到外都將他牢牢吸引的女子,這樣的美景,他怎么不會沉迷,怎能將她放過? ★讀者謹975593:良辰美景,誰說不是注定的緣分!是誰錯過了誰,還是那個人恰好在身邊?緣起緣盡,看似注定,卻也不是!江心月5年的等待,改變不了她與涼臣的錯過!她的身份和風(fēng)度!注定了改變不了她的社會地位!美景那種對生活的堅韌,是江心月?lián)碛胁涣说,如果說涼臣對江心月的愛是因為江的陪伴和付出!但美景確是教會涼臣成長和長大的人!愛本是一個自私的事!有人說對待另一半不需要花心思去隱瞞去委屈自己!但一個聰明的女人,是不會把自己的委屈掛在嘴邊,所以說江心月是淺薄的,沒有美景的睿智,一個說自己不會吃虧的人,是有能力的人,而美景恰恰就是這樣的人!愛情里總有一個人在那里等待著對方!不需要太多,偏好就是我遇到了你!第一章 攻城河上起大霧之時,幾十條大船無聲無息地在霧中穿梭。程北望很緊張,生怕黎城那邊出個什么意外,這一番冒險準備就都算白費。結(jié)果船已經(jīng)到了對岸,黎城河上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怎么回事?”他皺眉看了看遠處那高高的城墻,“他們的瞭望兵都是瞎的嗎?”“不是瞎,是沒有睜開眼。”宋涼臣彎唇一笑,“今晚應(yīng)該會做個很好的夢。”“你動了手腳?”程北望回頭看了看宋涼臣周圍:“我今日一整天都覺得你身邊哪里不對勁。”“玉樹回黎城去找二爺了。”臨風(fēng)道,“主子身邊少了個人,自然不太對勁。”程北望微微一愣,繼而瞪大眼,好像想到了什么,指著宋涼臣道:“你……”“將計就計,過墻借梯。”宋涼臣微笑,“許他借我身邊之人暗算我,就不許我讓玉樹假意逃回,替我打開這城門嗎?”玉樹與宋涼夜有約在先,他殺世子爺,宋涼夜予他黃金百兩,護他周全離開。先前玉樹與他做戲,假意殺他,后被臨風(fēng)所傷,帶回軍營關(guān)押,F(xiàn)在他逃出軍營回到黎城,也應(yīng)該是在宋涼夜預(yù)料之中。但是一旦他進入黎城,黎城里宋瑞雪的人便會開始行動。攻城之戰(zhàn),最好的形勢一直是里應(yīng)外合。程北望松了口氣,看著夜風(fēng)里這人,忍不住語氣老成地道:“真是后生可畏!”宋涼臣斜他一眼,瞧著快登岸了,便戴上了面巾。他今日是趙豐年,穿的都是趙豐年的鎧甲,包頭包臉的就露一雙眼睛,想必不會有人還認得出他吧。黎城里,宋涼夜被美景吵醒了四五次,總聽她不住嘆息,翻來覆去睡不好,整個人都有些暴躁了:“你再不好生安歇,我要灌你迷藥了!”美景抿唇,翻身坐起來看著他,連比畫帶大舌頭地道:“我總覺得心神不寧,明日你能在這里陪我嗎?”宋涼夜皺眉:“明日要渡江,我已經(jīng)說過了。”“那你還是灌我迷藥吧。”沈美景指了指自己,“我睡不著。”瞇眼看了她一會兒,宋涼夜翻身下榻,當真掏了身上的迷藥出來,倒進了茶杯里,走到她身邊遞給她。沈美景二話沒說,揚袖掩唇,當真喝了下去。末了將空杯子還給他,一夜再無話。宋涼夜簡直是哭笑不得,見她睡得死沉,估摸著這一杯茶下去,也是要明日晌午才會醒了。這女人,還真是痛快省事。宋涼夜躺回軟榻上去,剛想著這下能睡個好覺了,結(jié)果外頭銅鑼聲起,巡夜的士兵大喊:“燕趙之軍渡河啦!燕趙之軍渡河啦!”心里一驚,宋涼夜披衣而起,外頭看劍幾乎是同時推門進來,沉著一張臉道:“二爺,趙豐年帶人渡河了!”“他哪里來的膽子?!”宋涼夜一怒,當即起身就往外走,“已經(jīng)渡到哪里了?”看劍頓了頓,抬眼小心地看了看他:“已經(jīng)有五千士兵登岸。”“什么?!”宋涼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五千士兵登岸,你現(xiàn)在才來告訴我?”“二爺息怒!”看劍當即就跪了下去,“今晚瞭望兵只有兩個,不知為何都睡著了。河面上又起大霧,還是巡夜的人覺得不對勁,才去叫醒了城樓上的人。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河邊已經(jīng)有燕趙大軍扎營……”“廢物!”宋涼夜勃然大怒,“先召集所有將士守城,那兩個瞭望兵,處極刑!”“是!”看劍起身去傳令,銅鑼之聲響徹整個黎城。宋涼臣看著城頭上冒出來的越來越多的士兵,胸有成竹地下令:“攻城!”河上還有源源不斷的援軍過來,前頭的士兵氣勢如虹,抬著撞門木,舉著盾牌就朝黎城城門而去。城樓上的人滾石落箭,憑著黎城高高的城門,就占著上風(fēng)。但燕趙之軍訓(xùn)練有素,一個倒下去,后頭一個接著站起來,沒過一個時辰,黎城就有些吃不消,已經(jīng)有燕趙之兵從小城門進入了黎城。“二爺!”萬有利也慌了,沒想到一覺醒來就是這樣一番局面,燕趙之軍沒有宋涼臣也依舊來勢洶洶,該怎么辦?“把他們給我壓退半里。”宋涼夜狠聲道,“開城門,大軍壓之!”萬有利是個不懂行兵的,看了看下頭黑壓壓的人群:“這出去更不利吧?不如就守著城門……”“少廢話!”宋涼夜紅了眼,一把將萬有利推開,“傳令下去!”萬有利皺眉,微有不忿卻也忍了,立刻下去傳令。寅時一刻,黎城之軍將燕趙之兵壓退半里,城里大軍紛紛出得城外來對戰(zhàn)。但是之后宋涼夜再無部署,就讓士兵以身相擋,拖延到貫城援軍趕來為止。貫城到黎城太遠,燕趙之軍的援軍卻就在河對岸,一批批地渡河過來,沒一個時辰,便將黎城之軍重新壓回城里,逼得他們不得不死守城門。“宋涼夜心狠有余,謀略不足。”程北望搖頭道,“他適合在安逸的時候篡位,卻絕對不該在亂世征戰(zhàn)之中奪王。”宋涼臣一臉嚴肅地道:“我好羨慕你。”“嗯?”程北望一愣,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羨慕我什么?”“羨慕你有我這樣安逸時能守位,亂世時能奪位的好主上。”程北望:“……”這人臉皮厚得跟黎城城墻似的,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虧他還開得出玩笑!瞧著那黎城城門岌岌可危的模樣,宋涼臣策馬走到前頭去,望著城樓上的宋涼夜,捏著嗓子道:“與其垂死掙扎,不如趕快退兵讓出黎城,這樣還能繼續(xù)去守貫城橫城。若是城破被我等活捉,那后頭就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宋涼夜大怒,看著他道:“我燕地之事,什么時候輪到你趙世子指手畫腳?不到最后一刻,我如何肯棄了這黎城?”冥頑不靈啊。宋涼臣嘆氣搖頭:“你這一次輸定了。”“輪不到你來說!”城樓上的人大怒,狠狠一砸投石器,便有巨石朝城樓下的人飛去。“小心!”程北望大喝。宋涼臣身手敏捷,策馬往左兩步,堪堪躲開那石頭。城樓上的人紛紛動作,開始不斷往下砸石頭。“二爺。”看劍道,“黎城再過一個時辰必定會破,咱們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宋涼夜不悅,看著下頭蒙面的趙世子,不知為何就是萬分不甘心,命令道:“全力守住黎城,黎城若是沒了,后頭的城池更難守,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大軍進城!”聽得他這話,黎城守軍倒是漲了幾分士氣,更加賣力地守起城來。城門本來將破,黎城眾士兵硬生生抬了巨木來,再次將城門從里堵住。“真難纏。”程北望看著燕趙之軍負傷的越來越多,也有些心急了,“監(jiān)軍,一起攻城吧。”渡河過來的士兵已經(jīng)將近兩萬,用人潮壓上去,怎么也能沖開這黎城城門了。“好。”宋涼臣點頭應(yīng)了,轉(zhuǎn)頭策馬,去后方整合士兵。瞧著遠處黑壓壓的影子越來越多,而且漸漸成了方陣的模樣,宋涼夜心里就有不好的預(yù)感。“二爺,快走!”看劍忍不住低喝,“再不走當真來不及了!”宋涼夜一拳捶在城墻上,再不甘心也只有撤兵。然而他轉(zhuǎn)身剛想下城樓,就見萬有利抱著沈美景來了。“你干什么?!”宋涼夜皺眉,看著他懷里熟睡的人,整張臉都黑了下去,“動她做什么?”“二爺不是想守住黎城嗎?”萬有利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世子妃還在他們手里,這些人若是強行攻城,就將世子妃給扔下去。世子不在了,不是還有程北望嗎?身為世子摯友,他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世子妃死?“不行!”宋涼夜伸手想去搶人,“還給我!”萬有利惱怒:“二爺最近是被兒女情長給遮蔽了眼了吧?區(qū)區(qū)女子,能拯救一座城池,那又有什么不能犧牲的?二爺若是能舍棄這城中千萬士兵的性命,卻無法舍棄這女人的性命,怕是要令咱們士兵寒心了!”這女人如何狐媚二爺?shù),大家都看在眼里,此時不丟,更待何時丟?四周的士兵都忍不住往這邊偷偷看,宋涼夜瞇了眼看著萬有利:“你威脅我?”“臣只是告訴二爺該做什么事情!”萬有利冷哼,將美景抱著,放上了城樓的高墻。“監(jiān)軍!”宋涼臣正在整合士兵,后頭卻突然有人跑來道:“黎城以世子妃為要挾,要我們退兵!”心里一驚,宋涼臣回頭看。有輕柔的一抹影子被人放在了城墻之上,萬有利大聲吼著:“燕趙之軍聽著!黎明之前再不退兵回對岸,我便將你們世子妃給丟下城樓,讓你們世子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大軍嘩然,紛紛都惱了。行軍作戰(zhàn),靠的是拳頭說話,這黎城之軍是有多無恥,竟然拿女人做要挾?程北望也嚇了一跳,立刻策馬想去城墻下,然而有人比他更快,風(fēng)一樣地就從他面前策馬而過。程北望當時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糟了。這世子妃要是被丟下了城墻,世子哪里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得安寧了!他甚至一時間無法確定,面對好不容易渡河攻城的機會,和在城墻上搖搖欲墜的沈美景,宋涼臣會選哪一個。萬有利的心里也是不確定的,盡管燕趙之軍已經(jīng)慢慢停止了攻城,但是下頭的兵陣依舊是半步未退,那蒙著面的趙世子趕到了前頭來,瞧著倒是有些著急。“兩軍對戰(zhàn),成王敗寇,以女人來要挾,不怕天下人恥笑嗎?”宋涼臣連嗓音都顧不得掩飾,抬頭怒喝。宋涼夜皺眉,走到城墻邊看了看下頭那人:“你……”聲音為何聽起來,如此耳熟?美景的手指也微微動了動,眼睛卻依舊緊閉?戳“趙世子”良久,宋涼夜親自將美景抱了過來,放在城墻之上,道:“廢話就少說了,退還是不退?”宋涼臣怒不可遏,手卻禁不住地發(fā)抖。退,還是不退?他機關(guān)算盡,好不容易逮著空隙渡河攻城,拿下黎城只是時間問題,現(xiàn)在兵臨城下,士兵傷亡也有上千,要他在城門將開之時退兵嗎?他做不到。可是,她怎么辦?夜風(fēng)輕柔,吹得城墻上那人衣袂飄飄。許久不見的人兒,今日著一身白衣,在夜色之中格外醒目。他遠遠地看著,心里已經(jīng)開始發(fā)疼。沈美景啊……那般無所不能,玲瓏剔透的女子,他怎么舍得下?她還惦記著她的小金庫,還想著回來繼續(xù)訛他銀子的吧,等了他這么久,他好不容易來了,要在這時候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他也做不到。千萬人擁擠的戰(zhàn)場,身后的燕趙之兵怒意沖天,他騎馬在前,卻是沉默了良久。“監(jiān)軍。”程北望在他旁邊,深吸一口氣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此事很難決斷,但是若退兵,傷的是我們自己士兵的士氣,再想渡河攻城,難于上青天。若……若舍了世子妃,身后燕趙之兵定能勢如破竹,一舉攻破黎城。”說著這話,他自己的喉嚨都干澀了。連他都覺得為難,更何況宋涼臣?宋涼夜低頭看著下頭的人,突然笑了,轉(zhuǎn)頭問看劍:“玉樹何在?”看劍皺眉,正想下去問呢,就見堵在城門之后的巨木,正被人緩緩移開。“誰在亂動?”看劍忍不住怒喝。下頭百名士兵對他的話恍若未聞,直接將巨木拖開,緩緩開了城門。玉樹站在百人之中,在黎城之兵的驚愕目光之下,直接走出了出去,站在城門之前,朝宋涼臣拱手:“主子,此時不進,更待何時?”外頭的將士們都是一陣激動,程北望也微微有些按捺不住。城頭上的人慌了,宋涼夜連忙命人將這百名叛變之軍拿下,然而玉樹早有安排,百人一起抵抗,一時半會黎城兵士也無法將城門徹底合上。“監(jiān)軍!”包世天忍不住策馬到他身側(cè),“這么好的機會,您難道要放棄嗎?!”再不下令攻城,這城門也終是會再度合上的!宋涼臣心頭一震,手捏韁繩,捏得指節(jié)泛白:“不要攻城。”“什么?”包世天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說……退兵。”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像是在眾人心上擊了重重一錘,連程北望都紅了眼。城門在他們面前大開,宋涼臣卻讓退兵?連萬有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眉問宋涼夜:“他剛剛說了什么?風(fēng)太大,可能是我聽錯了。”宋涼夜冷笑,眸子里泛著得意之色:“他說退兵。”竟然為了一個沈美景,要退兵。秋風(fēng)蕭瑟,戰(zhàn)死的燕趙之兵尸體還未裹。宋涼臣這話出來,連自己都是心如刀割。他知道不該,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不該退兵,下這種命令,無疑是毀了自己辛辛苦苦掙得的所有軍心人心,毀了自己全部的部署,也有可能因此敗給宋涼夜。然而他不覺得后悔。若是今日,他眼睜睜地看著沈美景從他面前墜下,在這千萬人的眼里綻開血色之花,從此世間再也沒了這樣一個人,他寧可敗了!父王說得對,他這人,太過重感情,注定會萬劫不復(fù)。隨他誰來坐這燕王之位都好,隨他誰來統(tǒng)領(lǐng)這燕趙之軍都好,他現(xiàn)在覺得很累,只想伸手去抱抱城墻上那人,什么都不管了。“你太讓人失望了。”包世天說了這樣一句。宋涼臣抬頭看著那墻上的身影,不由得苦笑。四處好像都寂靜無聲,黎城的士兵甚至都不急著關(guān)上城門了,大家都很想看看,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下這樣命令的人,臉上會是什么表情?宋涼夜也很想去看,松開沈美景,任由她躺在女墻之上,然后往旁邊走了兩步,欲將下頭那人看得更清楚些。“真是紅顏禍……”萬有利笑得得意,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然而,就在他們松懈的這一刻,他“水”字還沒落音,躺在女墻上的沈美景突然往外使勁一滾!白色的身影,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直直地往城墻下墜去!宋涼臣瞪大了眼,幾乎是看見她動作的一瞬間,便策馬往前。“攻城!”包世天被這一幕激得渾身發(fā)抖,下意識地就大喝了一聲。群情激奮,燕趙之軍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墜下,聽得人一聲喊,都以為是“趙世子”喊的,紛紛大吼著往前沖。“攻下黎城!攻下黎城!”千萬人的呼喝聲震天,整個黎城都像在動搖。然而宋涼臣什么都沒有聽見,他瞧著那白色的影子,心跳仿佛都停了。沈美景……不是最惜命的人嗎?她怎么會……怎么敢從這么高的地方滾下來?他是在做夢嗎?她怎么舍得不要命?不是說她的命是很多人換來的嗎?那么寶貝的東西,怎么能說丟就丟呢?沒了命,她的銀子要怎么辦?他要是拿走了,她會不會做鬼都不放過他?“啊——”他心里痛得如同這千軍馬蹄都踏在上頭,知馬再快也來不及接住她,宋涼臣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如同鶴之悲唳,聽得人跟著悲傷。城墻上,宋涼夜恍然伸手,已經(jīng)是什么都抓不住了。他看見美景睜開了眼,看見她對他一笑,眼里依舊是藏不住的厭惡,心里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