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多了路好走…… 肅兒 2000年4月7日,我撥通了蔡明的電話! 懊髅,牛群讓我催你,你寫的《提審名人》的文字完了沒有?” “……這兩天我快忙死了!” “什么事兒啊?” “……鳴剛做完手術(shù)……” “婁鳴?” “得乳腺癌了。” “啊??” “現(xiàn)在命算保住了……唉, 鳴慘透了?她是獨(dú)女,父母加起來有160多歲,還全身是病,每年都得住院。鳴掙的那點(diǎn)兒錢全給父母看病了……現(xiàn)在自己又得了這么個病,切除了一側(cè)乳房。這還不是最糟心的。愛人辭職了,孩子6歲了,馬上要上小學(xué)。真是越渴越吃鹽。還得給人交贊助……” “什么贊助?” “嗨,這不想給孩子找個好點(diǎn)兒的寄宿學(xué)校嘛?都得有贊助。孩子不能上普通學(xué)校,那天天得有大人接送。就鳴這樣,她愛人就全搭里頭了,還有工夫接送孩子?家里的事兒沒有一件順心的,鳴都笑不出來了?這些日子我正在張羅,找了好多以前跟鳴合作過的演員,每人出點(diǎn)錢,幫幫她;再寫一段好玩的話,逗逗她!薄 斑@事兒辦得太棒了?” “你都找誰了?” “多了?郭達(dá)、郭冬臨、鞏漢林、潘長江、孫浩、黃格選、侯耀文、石富寬、李金斗、毛寧、趙保樂、宋祖英、王剛、成方圓、句號、魏積安、劉亞津、李琦……一堆人呢,我都記不清了。凡是找到的人沒一個打‘奔兒’的。宋祖英是第一份。耀文大哥看看左右沒人,偷偷地塞給我一小紙卷——原來是錢,跟做賊似的。我讓李琦和冬臨去幫著收錢,他們說:‘蔡明還是你去吧,我們倆長得跟壞人似的,人家肯定不會把錢交給我們,怕我們倆攜款潛逃……’我又不會開車,只好找了一個司機(jī)劉師傅,全名劉亞津。他操著天津口音說:‘姐姐,北京路我不熟,來的時間不長,1990年才來……’我一算,也來了10年啦?只見他滿頭大汗,直眉瞪眼,帶著我走著各種瞎道兒,用了整整一天,才找著5家……” “他們都給鳴寫了什么?” “特好玩兒? 毛寧寫的是: 親愛的鳴姐,你病了……我不相信,肯定是裝的?先吃飯,后出院,還是先出院,后吃飯?快說???反正我請客…… 宋祖英: 婁導(dǎo),快點(diǎn)好起來,等著你給我排小品呢? 李金斗、李建華: 處方,胡吃海塞火化食,天地良心電燈泡——每日三次,飯后服! ±铉骸 「髀反髠b都有個雅號,我也送你個好稱呼:京城大導(dǎo)獨(dú)峰駝! ⊥鮿偅骸 ∽雠宋幢亍巴谩! 」_(dá): 婁導(dǎo),正是掙錢的時候,咱不能就這么倒下了…… 我把錢和那些贈言送到醫(yī)院,鳴一邊看一邊樂,樂得前仰后合,都快岔氣了。等快看完時,眼淚就止不住了,捧著大家的話一遍一遍地看,說:‘我這會兒死了都值了?’” “我和牛群一會兒去看她!薄 疤昧,她肯定高興,就得讓她樂?” “給她帶束花去?” “千萬別帶花?沒用?給她帶只王八去比什么都強(qiáng)。我提醒每一個去看她的人帶王八。后來誰去看她都提溜一只王八……他們說,知道的,是住院處;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王八坑呢……” 晚上,蔡明領(lǐng)路,我們一塊去看鳴。一見鳴,竟然又驚又喜?她滿面紅光,特別滋潤。跟我們想象中的骨瘦如柴頭發(fā)掉光……完全兩碼事兒?然后就是談笑風(fēng)生、嘻嘻哈哈、“包袱兒”不斷! ▲Q先“抱怨”:“李琦管我叫‘獨(dú)峰駝’,多可憐的名字啊?怎么跟媒體說啊?前邊四個字我覺得挺棒的,叫我‘京城大導(dǎo)’,后面叫‘獨(dú)峰駝’,太可氣了?更可氣的是我們這位孫文?鳴的老公?,白叫了一個國父的名字,也沒把‘國母’給照顧好,哈哈哈……” 牛群:“咱們這么大聲兒不影響別人吧?” 孫文:“沒事兒!薄 〔堂鳎骸傍Q,你這幾天高興吧?昨天報上可登了,癌癥病人如果抑郁的話,死亡率增加百分之二十?” 鳴:“牛哥沒來之前我一直‘抑郁’,‘抑郁’的不得了。你終于來了?你救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士的命?” 蔡明:“噢,合著英雄救美人說的就是你們倆?” 牛哥:“化療以后反應(yīng)還那么大嗎?” 鳴:“列寧同志已經(jīng)不咳嗽了……” 牛群:“這是全國人民的喜訊……” 鳴:“我這喜訊已經(jīng)到邊寨了?” 牛群:“我們鄰居奔走相告啊?” 鳴:“多少年啊,多少代,今天終于……我很感動,牛哥能來看我……” 牛群:“我也很感動,你能等著我來看你……” 鳴:“那可不,再過一會兒我就下班了……” ……笑聲此起彼伏,不像在醫(yī)院,倒像在聯(lián)歡。不知是我們有意笑給她看,還是她有意笑給我們看。反正笑了一個小時,真開心,也真沉重! ∽詈螅覀兪浅质值模骸啊笥讯嗔寺泛米摺薄 ?摘自《名人》2000年第4期肅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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