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本隨筆集,比出一本詩集更讓我動心。一直覺得寫詩是一種隱瞞的藝術(shù),通過各種掩飾加深事物的光影。隨筆則不同,它不會讓我受累,因為把郁積的東西釋放了。于我而言,二者并非互補關(guān)系,而是各自獨立,構(gòu)成我寫作完整性的兩部分。 這些文字都是不知不覺中的記錄,所以大部分為短札,隨手一記,覺三言兩語足矣,沒有欲言又止的困頓,也少有洋洋灑灑的欲望。這樣陸陸續(xù)續(xù)地寫,從2001年寫到現(xiàn)在,也有十幾年了。當它們從小小的一點滴匯總成幾十萬字篇幅時,我聽到了洪流泄洪向前狂奔的聲音,在我的身體里宛若洪鐘,我知道,安慰我的時刻到了—它們要以集結(jié)的方式,宣告在詩歌之外我的另一寫作的獨立性。這是多么重要! 每次讀佩索阿的《惶然錄》,常常舉卷長嘆:在短章小節(jié)里,活著一個怎樣偉大的靈魂。感慨和遺憾“惶然”一詞,已被這位大家捷足先用。否則,最準確表述我這些零散文字的,當是“惶然之錄”,惶惶然于這個世間,姑且用文字穩(wěn)住浮泛搖晃的身心,姑且用這些孤僻的、在黑暗中燭照自我的文字,將昏昏欲睡的自己激活過來。 一個人需要隱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過一生?但是,當你讀完這本集子,我就成了一個沒有秘密的人,一個愿意開誠布公站在光線下的人了。對于一個不得不試圖以隱瞞來達到巧妙安生的人來說,現(xiàn)實如果有更好的敞開途徑,我愿意把秘密公諸于眾。我的意思是,我愿意亮出那些長年極致的、疼痛的思考,以警懷念和忘卻。 感謝給我出版第一本隨筆集的機緣。當有一天黃昏我神情索然走在嘈雜的大街上時,我接到詩人曾宏的電話,這真是神來之筆,讓我從暗淡的街角浮雕般出離人群,一股爽朗舒服的感覺把我托舉起來。記得我隨著問了交稿時間,其實,那是多余之問,因為文稿早就準備在那里,只等那暮色里神一樣的招呼。 作者簡介: 子梵梅,福建龍海人。著有詩集《缺席》《詩歌集》(合著)以及《還魂術(shù)》,隨筆詩歌集《一個人的草木詩經(jīng)》。現(xiàn)居廈門。目錄: 愿望 關(guān)閉珍貴的語言匣子, 寶藏 “說”的意義, 多余之說 “男”考 色彩說一一以張愛玲為例 關(guān)于懷舊 想起那年秋天在淚羅 他撫摸了詩歌 看球記 小心對號入座 梭羅的瓦爾登湖和 我的九湖 追問的缺席愿望 關(guān)閉珍貴的語言匣子, 寶藏 “說”的意義, 多余之說 “男”考 色彩說一一以張愛玲為例 關(guān)于懷舊 想起那年秋天在淚羅 他撫摸了詩歌 看球記 小心對號入座 梭羅的瓦爾登湖和 我的九湖 追問的缺席 我的幾個關(guān)鍵詞 天唱:音樂的宗教 布拖 原來,我們還是需要笑話的 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冬天 及時行樂的含義 表象 交替 說吸附不說虛無 當生命是一場政治 秘密的瓶子開著花 向 變化以適應(yīng)為借口 花如何博怎樣會? 當天下花朵扎堆時 兇險的書卷 一滴水從桌面干涸 喪夫的女人 我的寫詩的學(xué)生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的 手掌翻上又覆下 懷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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