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南風過境七微轉(zhuǎn)型都言力作


作者:七微     整理日期:2016-01-02 11:34:22

她是一場經(jīng)久不散的季候風,席卷他心。
  越是逃離,卻越是靠近你;
  越是背過臉,卻越是看見你。
  七微
  轉(zhuǎn)型都言力作打造深情男主
  若沒有你,我這一生,就算再快樂,也不會多快樂了。
  20萬字,280P,邀你共享文字盛宴
  愛格經(jīng)典暢銷主打作品
  
本書簡介:
  她似一場經(jīng)久不散的季候風,席卷他心。
  他是她心之城池里,唯一的城民。
  一場漫漫經(jīng)年的久別重逢,揭開時光掩埋下的傷痕與真相,卻讓愛情再次走向萬劫不復(fù)。
  一次飯局,傅希境偶遇五年前不告而別的女友季南風,他執(zhí)意認為南風就是其舊日戀人趙西貝,遭到南風矢口否認,卻絲毫不能打消傅希境的疑慮。
  在傅希境的步步緊逼下,南風的防守節(jié)節(jié)敗退,那段刻意被她遺忘的往事也漸漸浮出水面——
  七年前,南風父親的建筑公司與傅希境合作,出了嚴重事故,父親受刺激病重,家族企業(yè)岌岌可危。而能挽救季父心血所筑就的公司的人,只有傅希境。南風多次想要見他以求助,卻屢屢失敗,最終父親在醫(yī)院自殺身亡,她連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之后,南風在信任的大哥白睿安的設(shè)計下,化名趙西貝,帶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和仇恨接近傅希境,一年的時光,她一步步走進他的心,卻也免不了自己泥足深陷。而因為她的愛情,害得母親成為植物人。強大的內(nèi)疚和罪惡感令她帶著目母親遠走,投奔好友謝飛飛,生活也逐漸趨于平靜。
  五年后,命運轉(zhuǎn)了一個圈,他們再次相逢,一切又回到原點。因著往事難訴,南風只想逃離,傅希境卻窮追不舍。
  明明不過咫尺,心卻如隔天涯。最絕望的愛情莫過于,愛,卻不能。
  當南風過境,是否會有溫暖留痕?
  作者簡介:
  七微
  女,摩羯座。
  夢想環(huán)游世界,將一切美景付諸筆端與君歡。
  已出版長篇:《悲歌》
  《南風知我意2》
  《南風知我意》
  《南風過境》
  《莫失莫忘·典藏版》
  短篇合集七微
  女,摩羯座。
  夢想環(huán)游世界,將一切美景付諸筆端與君歡。
  已出版長篇:《悲歌》
  《南風知我意2》
  《南風知我意》
  《南風過境》
  《莫失莫忘·典藏版》
  短篇合集
  《朝朝暮暮》
  目錄:
  Chapter01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Chapter02春風十里,不如你
  Chapter03他是她永遠不能再抵達的岸
  Chapter04她的心是一座城,他是唯一的城民
  Chapter05所有逝去的良辰美景,都是舉世無雙的好時光
  Chapter06沒有你,我依舊能活下去,但我不會再快樂
  Chapter07故地風景舊曾諳
  Chapter08愈靠近,愈心傷Chapter01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Chapter02春風十里,不如你
  Chapter03他是她永遠不能再抵達的岸
  Chapter04她的心是一座城,他是唯一的城民
  Chapter05所有逝去的良辰美景,都是舉世無雙的好時光
  Chapter06沒有你,我依舊能活下去,但我不會再快樂
  Chapter07故地風景舊曾諳
  Chapter08愈靠近,愈心傷
  Chapter09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Chapter10那記憶太痛,不忍觸碰(上)
  Chapter11那記憶太痛,不忍觸碰(中)
  Chapter12那記憶太痛,不忍觸碰(下)
  Chapter13我分明愛你,卻不能愛你
  Chapter14她唯一的籌碼,是他毫無保留的愛
  Chapter15如果這都不算愛
  Chapter16心尖上的人
  Chapter17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Chapter18上天恩賜的禮物
  Chapter19一次一生的愛
  Chapter20我心里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
  Chapter21若你在我身邊不快樂,我愿意放開你
  Chapter22共你快樂哀傷過,已不枉此生
  Chapter23是愛情殺死了她
  Chapter24阿爾卑斯雪地里的眼淚
  Chapter25有生之年,誓死嬌寵
  致飛飛
  后記心底最美好也最奢侈的愿景
  Chapter01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任何東西成癮,都是因為有所依戀,戒不掉,放不下。}
  對傅希境來說,所有的飯局到最后都只有一個感覺——累。
  酒過三巡,餐桌上氣氛愈加熱烈,有人開始講起了段子,有人配合地笑。然后又是一圈高聲碰杯。傅希境咽下一杯酒,不著痕跡地抬腕看表,八點過十分,這頓飯,已吃了整整兩個小時,快要把他的耐性全用光。目光投向桌首的顧恒止,有點后悔答應(yīng)他吃這頓飯。
  他來海城辦事,顧恒止堅決要給他擺個接風宴,接風是幌子,是他想跟朋友合伙弄個房地產(chǎn)公司,傅希境在這個行業(yè)摸爬打滾多年,傅氏旗下的寰宇地產(chǎn)在國內(nèi)聲名鶴起,沒有比他更合適做顧問的人選了。顧恒止的朋友全跟他一樣,公子哥兒的德行,吃喝玩樂很在行,見地確實不咋地。說不了幾句,傅希境就覺得話不投機,累得慌。如果換做平時,他早就走了,但顧恒止不一樣,畢竟是發(fā)小的交情,更何況前陣子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他都說了這頓飯就當還個情,傅希境實在不好拂了他面子。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這一刻傅希境覺得這鈴聲真動聽。他頷首,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剛跨出包廂門,便被左邊急匆匆跑過來的人撞上,那女子捂著嘴,嘀咕一句“對不起”,也沒看他,又匆忙地向前跑去,在走廊盡頭右轉(zhuǎn),進了洗手間。
  他心頭微顫,怔住。
  是幻聽了嗎?
  剛剛那句“對不起”,雖然很低,但是那聲音……
  手機鈴聲還在不知疲倦地響著,他晃了晃神,接起。
  接著,又一個女生從隔壁的隔壁包廂里出來,匆忙從他身邊跑過去,進了洗手間。
  一分鐘后,他掛掉電話,轉(zhuǎn)身去推包廂門時,手指頓了頓,怔忪間,雙腳已先于行動,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這是一家越南餐廳,濃郁的東南亞風情,照明用的是色彩鮮艷別具一格的紙燈籠,映襯得整個走廊有一種幽暗清雅的美。此刻走廊上沒有人,包廂的隔音效果又十分好,顯得空間里特別寂靜,所以哪怕他站在外面,也能聽到洗手間里強烈的嘔吐聲,還有細微的人聲。
  洗手間里。
  陶桃輕拍季南風的背,擔憂地問:“南風姐,你沒事吧?”
  南風將手指放在舌頭上,狠狠一摳。
  嘔——
  又是一陣強烈的嘔吐,今晚吃的東西,大概全部都吐出來了吧,吐出來也好,總比憋著一肚子酒氣難受得要死強。
  南風抹抹嘴角,打開水龍頭,將穢物沖掉,然后捧起冷水狠狠拍在臉上,直起身子,深深呼一口氣,“桃子,我沒事,你趕緊回包廂吧,我們兩個都跑出來了不太好,回頭汪經(jīng)理要念叨了。我再呆一會,等下就過去。”
  “南風姐,回去還得喝呀!”陶桃皺著眉,她也喝了不少,臉紅紅的,胃里難受,再望著南風蒼白的臉,聲音都帶了哭腔了,“要不……我們開溜吧……”
  南風白了她一眼,“傻啊你,現(xiàn)在溜?那前面那幾瓶酒不是白喝了!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傻子才干!今晚就算喝到胃出血,我們也得把這份合同給拿下!”
  陶桃癟了癟嘴:“業(yè)務(wù)員真不是人干的活!”
  南風嘆口氣,摸了摸陶桃的臉:“你剛剛?cè)脒@行,可能有點不適應(yīng),久了就習慣了;厝グ!
  陶桃將手中的礦泉水遞給南風:“你在這休息久點吧,我先去頂一頂。”跺了跺腳,“那些人,真是恨不得把我們往死里灌!彼D(zhuǎn)身走了出去。
  南風搖搖頭,看著陶桃,仿佛看到當初剛剛進入經(jīng)緯建筑的自己,也是她這般大,二十歲的年紀,沒有大學(xué)畢業(yè)證書,想要找一份好工作,真的很難。而業(yè)務(wù)員,是門檻最低的。她記得去經(jīng)緯面試的時候,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汪吉只掃了眼她的簡歷,第一句話就問她,酒量如何?她怔了怔,回答說,還行。他再問了幾句別的,然后讓她先別走,到會議室等候,她走進去,里面已經(jīng)坐了好幾個同樣等待通知的人。
  等汪吉終于面試完所有應(yīng)聘者,已經(jīng)到了午餐時間,他走到會議室,對十個等候的人說,一起去吃飯。大家面面相覷,還是跟著他去了。吃飯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一家小館子,是冬天,汪吉點了只羊肉火鍋,再加了幾個招牌菜,然后對老板說,搬六箱啤酒過來。她終于明白汪吉的用意,有點哭笑不得,真是別開生面的面試啊。喝到最后,十個人就只有四個沒有醉倒,其中一個就是她,唯一的女生。第二天,她就同另外三個人,一起到經(jīng)緯業(yè)務(wù)部報到。
  后來汪吉老打趣她說,南風呀,你一個女娃子,酒量竟然比男人還厲害!然后朝她豎起大拇指。她苦笑,沒有告訴他,在三個月前,她還只有兩杯香檳就醉的量。她也沒想到,連續(xù)三個月借酒消愁的生活,竟然幫了自己一個忙。
  南風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泛白,昨晚沒睡好,眼睛里有淡淡紅血絲,眼瞼下的青黑連粉底都遮擋不住。真累呀,身體累,心也累。真想贊同桃子那句“溜吧”,也恨不得靠在洗手間的角落里睡過去,可不能。
  揉揉太陽穴,她從口袋里掏出唇彩,淡粉色的一管,很少女,擦在嘴唇上粉嘟嘟的閃亮。她其實不喜歡這種粉嫩鮮艷的色彩,這支唇彩是閨蜜謝飛飛送的,她說,業(yè)務(wù)員最重要的就是一張嘴,與人談業(yè)務(wù)時漂亮的唇彩會加分的!南風抿抿嘴,果然整個人瞬間便精神了一點點。
  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確實是喝太多了,她腳步有點虛浮,太陽穴跳痛,頭昏目眩到甚至出現(xiàn)了幻覺,否則女廁的門口怎么會站了個男人?
  她眨了眨眼,睜開,不是幻覺,門口確確實實站了個男人,并且,正眼神灼灼地望著她。
  她的酒意像是被那眼神灼得更醉了幾分,身體虛晃了下,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扶住,她站穩(wěn)了,他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謝謝……”她像是被嚇倒了,過了許久才找回聲音!安缓靡馑,先生,請讓讓!
  他不接話,也不放開她。
  “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這里是女廁,男廁在另一邊……喂!你干嘛!”
  傅希境拽住她手臂,拉著就往外走。
  “先生,先生!請放手,放開我!”南風叫道,傅希境置若罔聞,一直將她拉著拐了個彎,站到了稍微明亮的走廊上。
  他停下來,轉(zhuǎn)身,面對著她,還是沒有放開她。
  “西貝,”他眉毛擰了擰,聲音低沉,像是刻意壓抑著某種情緒般!澳憬形沂裁?”
  南風低了低頭,深吸一口氣,再抬眸:“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叫季南風,不是什么西貝!
  傅希境眸色變深,濃眉蹙得更緊。
  他曾想過無數(shù)種再見到她時的情景以及對白,是淡定說一句好久不見,還是激動地將她擁在懷里,問她這些年去了哪里?過得好不好?又或者,憤怒質(zhì)問她,當年為什么不告而別?
  ……
  種種臆想,卻沒有一種與眼前的重疊。
  她竟然裝作不認識他?
  可這分明是她,這眉眼,同五年前的她,并沒有很大分別,瘦削的臉孔,大眼睛,眼角下邊有一顆小小的淚痣。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五年前的她,從來都是素面朝天,不像此刻,妝容精致。噢,還有,五年前的她,留著一團亂糟糟的俏麗短發(fā),而今,換成了長卷發(fā),充滿了成熟女子的風情。
  可她卻說,他認錯人了。
  再次見到她的驚喜被怒意占據(jù),他神色一冷,手下一個用力,將她狠狠地拽向自己的懷里,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身,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認錯人?”他嗤笑一聲,“同床共枕一年的人,你說,你會認錯嗎?”
  南風瞪著他,眸中已裝了怒意:“放開我!”伸手去推他,無奈他箍得太緊,毫無用處。
  他不理,騰出那只捉住她手腕的手,撫上她的臉龐,手指在她臉頰一點點游移,他指腹涼涼的,那溫度讓南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絲慌亂從她眼神中閃過,很快又消失,但沒有逃開他的眼睛。
  他瞇了瞇眼,聲音壓抑著怒氣:“季南風?趙西貝,就光改個姓換個名么?你怎么不把這張臉也換了!”
  此刻他真想放聲大笑呀,笑自己的愚蠢。當年她不告而別,這五年來,他從未放棄過找她。她消失的那會,他只差將蓮城掘地三尺,還托海關(guān)的朋友查了出入境資料,結(jié)果一無所獲。也找了私家偵探,滿世界找她,可一點線索也沒有,她這個人仿佛憑空消失了般。到最后,他連最壞的結(jié)果都想過了,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測?可原來,并不是,她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且還離他這么近,就在離蓮城一個多小時車程的海城。
  而今,她站在他面前,卻說,我不認識你。那他這五年的尋找算什么?擔憂算什么?思念……又算什么?
  “先生,這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有很多,我只當你喝醉酒認錯了人,F(xiàn)在請立即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人了!”南風怒視著他。
  他像是沒有聽到,眸色愈發(fā)深沉,望著她喋喋不休的嘴,忽然,他傾身,她驚慌后仰,脖子卻被他伸手勾住,他嘴角帶著笑,可那笑容很冷很冷,同他的語調(diào)一般:“我讓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認錯人了!”如狂風卷著暴雨般的吻落在她唇上,沒有溫柔,沒有纏綿,沒有繾綣,他強勢撬開她的嘴唇,在她口腔里橫沖直撞,帶著怒意與懲罰,惡狠狠地肆意妄為,甚至用牙齒咬她,像是要用疼痛來喚醒她的記憶。
  她覺得渾身血液在那刻一齊涌上腦袋,既羞愧又憤怒,抬腳就去踢他,可他像是早有預(yù)料,一用力,將她推到了身后的墻壁上,身體壓著她的,將她完全禁錮了起來。
  忽然,他放開她一點點,暗啞的聲音帶著微喘聲如鬼魅般傳來:“現(xiàn)在,有沒有幫你找回點熟悉感?嗯?”不等她答話,他的唇又覆上她的,依舊是急迫的不由抗拒的,卻少了些許蠻橫霸道,唇舌所掠之處,似是帶著深深的依戀。
  她被他禁錮著,呼吸困難,絕望極了,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牙狠狠地一咬,而后嘴里嘗到了血腥的味道,有她的,還有他的。
  他吃痛,終于停止了掠奪,退開一點,手臂卻依舊攬著她的腰,她身體的顫抖清晰地傳達到他的手指。
  這時,有兩個聲音忽然突兀地在這寂靜的走廊里響起。
  “南風姐!”這一句,很大聲,很驚恐。
  “阿……境?”這一句,十分遲疑。
  南風晃過神,惡狠狠推開傅希境,從那狹窄的快要令她窒息的禁錮圈里逃出,幾乎站立不穩(wěn),幸好飛跑過來的陶桃扶住了她。
  “南風姐……”
  “別問了,先回包廂!彼吐暣驍嗵仗遥Z調(diào)同她身體一樣,微顫著。
  “哦!碧仗腋谒砗螅吡藥撞,忍不住回頭望,目光恰好與傅希境望過來的目光撞上。好冷!這是她對傅希境的第一個感覺,像是要證實下這種感覺,她的身體在那目光下忍不住瑟縮了下,她趕緊轉(zhuǎn)頭,快步追上去。
  “遺憾遺憾,看來我錯過了最精彩的畫面嘍!”先前那個遲疑的男聲再次開口,他走近傅希境,笑得一臉曖昧,“我們剛才還在說,你接個電話怎么接這么久,原來躲這兒調(diào)情呢!”頓了頓,他忽然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盯著傅希境微腫帶著血色傷口的下嘴唇,眼神賊亮,閃爍著八卦的光芒,“看剛才這情形,似乎你是強迫人家姑娘的?哇靠!傅大少,你太令我驚訝了哈哈哈!今晚這頓飯請得太值了!”他大笑著,拍了拍傅希境的肩膀,“咳咳,不過哥們你也太急迫了點吧,就算對人家姑娘一見鐘情,也得有個追求的過程不是。莫非,這些年清心寡欲苦行僧般的生活令你壓抑太久,所以才這么地急不可耐……”
  “顧、恒、止!”冰冷充滿怒意的聲音終于打斷了他的聒噪,傅希境眼神如刀,刀刀銳利,刺向顧恒止。
  “OKOKOK!”顧恒止舉手,可嘴角抽搐的笑意卻怎么也收不住。
  傅希境說:“這家餐廳老板你很熟?”
  這家伙話題也轉(zhuǎn)換的太快了吧!顧恒止愣愣的,點頭,“是呀,我一哥們在這邊有股份!
  傅希境目光投向南風走進去的那間包廂,“你幫我打聽下,A8包廂是誰做東。”這家越南餐廳口碑十分好,因此生意經(jīng)常爆棚,吃飯需要提前預(yù)約的。
  “沒問題!鳖櫤阒?jié)M口答應(yīng),其實就算傅希境不說,他也想要去探探情況來著,實在太好奇了呀,自從五年前,傅希境那個小女朋友離開他之后,他身邊就沒再有過女人,對圍上來的鶯鶯燕燕也是冷如玄冰,坊間甚至傳說他是否轉(zhuǎn)變了性取向。他實在好奇,剛離開的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竟引得一向冷靜自持的傅希境如此反常。剛才匆忙一瞥,走廊光線暗,加之南風又是低著頭快步走開,所以顧恒止甚至連她的長相都沒看清楚。
  顧恒止推開A8包廂門時,里面氣氛正熱,十來個人坐滿了一桌,有人正在勸酒,大聲說:“季小姐,高經(jīng)理可是大忙人,要不是看在你這個大美女的面子上,今晚哪請得動他呀!所以你得再敬他一杯!”
  “是呀是呀,那可得喝個交杯!”有人提議。
  “對對,交杯酒!”桌上的人紛紛附和。
  這只不過是酒桌上助興的一個游戲,南風在經(jīng)緯做了近五年的業(yè)務(wù)員,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起哄,換做平時,她也許會大大方方的笑一笑,而后應(yīng)承?山裢,她的情緒波動太大,心里亂糟糟一團,那些起哄聲調(diào)笑聲,攪得她腦袋都快要爆炸。
  坐在她身邊的陶桃碰了碰她,她晃過神,下意識起身,端起酒杯,像是自言自語:“是應(yīng)該再敬高經(jīng)理一杯!苯酉聛恚龖(yīng)該推開椅子,走到離她很近的主位上的高經(jīng)理身邊,可她的雙腳像是被綁著,一步也移動不了。
  她站在那里,端著酒杯,在數(shù)雙期待與充滿曖昧的目光下,發(fā)呆。
  坐在她對面的汪吉咳嗽了一聲。
  南風回神,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大概有點醉了!彼蚋呓(jīng)理,對方正一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那目光熾熱,刺得她胃里忍不住冒了個想要嘔吐的泡。
  她抬腳,走到高經(jīng)理身邊,還未來得及開口,另一個聲音忽然插進來。
  “高經(jīng)理,好久不見!
  “喲,是顧少啊,稀客呀!”高經(jīng)理側(cè)目,見到走進來的顧恒止,連忙起身迎上去,“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給我個機會,讓服務(wù)員把這些菜先撤掉,重新上一桌!
  顧恒止擺擺手,“別,我在隔壁包廂有飯局,聽說高經(jīng)理跟我妹子也在這邊吃飯,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顧少的妹子?”高經(jīng)理驚訝極了,在座的總共兩個女生,他目光掃過南風,又掃過陶桃。
  顧恒止目光一轉(zhuǎn),下巴往南風的方向努了努,笑著說:“喏,就那小丫頭,我干妹妹。”語氣無比寵溺的樣子。
  一屋子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南風,那目光里有驚訝,還有羨慕。
  而接受目光洗禮的當事人,眼神里也同樣是滿滿的訝異。嘴角動了動,剛想開口,又被顧恒止搶先了,“高經(jīng)理,我妹子酒量不好,你可得照顧點呀!”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高經(jīng)理點頭如搗蒜。
  “那你們繼續(xù),我先過去了!鳖櫤阒罐D(zhuǎn)身,忽又回頭,望著南風:“丫頭,別喝醉了。還有,散場后等我,我送你回去!比缓,沖她眨眨眼,折身走了出去。
  交杯酒自然不用喝了,南風回到座位,高經(jīng)理竟親自幫她倒了杯熱茶,先前望著她目光中的曖昧與熾熱全成了殷勤:“小季,怎么都沒聽你說呀,顧少竟然是你哥哥。”
  南風默,心想,我也才知道我有個干哥哥。伸手端起茶杯,喝一大口,笑了笑,沒做聲。
  顧恒止剛跨出包廂,發(fā)現(xiàn)傅希境倚在不遠處的窗戶邊吸煙。
  “這么急呀,專門在這等我呢!”他走過去,調(diào)侃地說。
  傅希境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袄锩嫠麄兒鹊谜d頭高,吵得很,沒法說話!
  顧恒止摸了摸下巴,一臉玩味地說:“阿境,如果我沒看錯的話,A8包廂里那個季小姐,不就是當年的小不點嘛!但是,我記得好像不是這個姓吧?”他蹙蹙眉,“叫趙西貝來著?”
  傅希境往唇邊送煙的手指頓了頓。
  她說他認錯了人,她真是自欺欺人,就連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顧恒止都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可是,我真是傷心呀,她竟然忘記了我!”顧恒止指著自己的臉,“像我這么一張英俊得令人過目難忘的臉,她竟然沒有認出來。!”
  當年,她第一次進入他的朋友圈子,是一個發(fā)小的生日Party,要求必須帶女伴。原本她不愿意去的,說不認識他的朋友,去了沒有話題,會無聊。他哄了許久,她才答應(yīng)一起去。他們遲到了,推開包廂門時,原本偌大的鬧哄哄的包廂有幾秒鐘的沉寂,數(shù)雙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她,她下意識地往他身后縮,卻被他牽著手往前拽了拽。后來還是顧恒止打破了沉寂,大叫一聲說,靠,阿境,你從哪兒拐了個未成年小不點來呀!
  當年她才十九歲,小小的臉孔,大眼睛,留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fā),她有一米六四,在南方女生中不算矮,可她太瘦了,那天又穿一件男朋友款寬松襯衣,搭牛仔褲,球鞋。與在場的盛裝打扮過的妝容精致的女人一對比,確實太青澀了,簡直像個高中生。
  所以那天晚上,他的朋友們,都沒記住她叫什么名字,個個跟著顧恒止叫她小不點,或者,阿境的小不點。
  指間的煙燃到了盡頭,傅希境將煙蒂掐滅,彈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怎樣?”傅希境問。
  “什么?”顧恒止反問。
  傅希境皺眉,“托你打聽的事!”
  “噢,做東的是經(jīng)緯建筑公司,小不點應(yīng)該是經(jīng)緯的業(yè)務(wù)員,請的是禾一地產(chǎn)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高鵬!彼D了頓,說:“嘿,我剛進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你家小不點要與高鵬喝交杯酒呢!”
  成功看到傅希境皺起眉,他心里一樂,面上依舊不露聲色,“氣氛那叫一個熱乎喲,高鵬看小不點的那眼神,嘖嘖嘖,就像饑渴的獵人看一獵物似的,那個火熱喲……”他又停了停,望見傅希境嘴角緊抿,擱在窗臺上的右手卷曲著慢慢握緊,那是他發(fā)怒前的征兆,顧恒止語調(diào)一轉(zhuǎn),“但是,我成功地阻止了這杯交杯酒!”嘿嘿,雖然他很想欣賞下傅希境的失控表情,但是呢,再說下去,以他對這家伙的了解,只怕這怒火首當其沖就會把他燒成灰。
  “所以……”
  “所以?”
  “所以,你欠了我個人情。”顧恒止笑嘻嘻地總結(jié)道,轉(zhuǎn)身往包廂走,在門口又停住,轉(zhuǎn)頭說:“哦,還有,我剛才對小不點說,讓她散場后等我,我送她回去。我想,你對這樁美差應(yīng)該沒有異議哈?所以,待會我跟他們換場子繼續(xù)喝酒去,就不算上你嘍!
  他沒有進去,倚在窗邊,又點了一支煙。他從前也抽煙,但沒有癮,后來同她在一起后,她討厭煙味,他就極少抽,回到家后是從不碰的。自她離開后,無數(shù)個夜深人靜,他獨自面對空蕩蕩的公寓,唯有指尖一點星火令他感覺一絲溫暖,后來,他的煙癮就越來越大。
  任何東西成癮,都是因為有所依戀,戒不掉,放不下。
  如煙,如她。
  Chapter02春風十里,不如你
  {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它是對的,它是好的,只因它是這樣的。}
  南風拿出手機看時間,九點半,這頓飯,整整吃了三個小時,真像打了一場仗,令人開心的是,是勝仗。
  汪吉在收銀臺買單,高經(jīng)理一行人已先走了。她與陶桃站在大廳里等汪吉。
  汪吉買好單過來,對她說:“南風,今晚這合同,之所以能這么順利拿下,你應(yīng)該知道吧,高鵬是給了顧少的面子呢,你回頭好好謝謝人家!
  南風心里其實早就猜到了,問:“顧少……到底干嘛的,這么大面子?”
  汪吉驚訝:“你不知道他干嘛的?他不是你干哥哥么?”
  南風呵呵干笑:“我沒問那么多嘛。”
  “哦,他爸爸是稅務(wù)局的顧局長!
  話說到這份上,南風自然就明白了,那個顧少是干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個面子大的老爸。
  “好了,我喝了酒,也不方便開車送你們,分頭打車回去吧!闭f完,他就走了。
  陶桃就住在這附近,見南風臉色太差,讓她跟自己擠一晚,南風卻說會認床,堅決要回家。
  送走了陶桃,南風才轉(zhuǎn)身看站牌,卻發(fā)覺沒有直達公交車回家,轉(zhuǎn)車的話,估計來不及趕上末班車。坐在長椅上,掏出手機給謝飛飛打電話,想讓她開車來接,可打了好幾通電話她都沒接。
  看到有空的士過來,想攔下,轉(zhuǎn)念一想,又放棄了。從這里打車到家,至少需要五十塊,這對她來說,太奢侈了。
  算了,先轉(zhuǎn)公交,再打車吧。
  起身時,胃部忽然傳來一陣疼痛,讓她直不了身,她又坐下去,接著,強烈的嘔吐感襲上來,她沒有力氣跑到垃圾桶旁,蹲在馬路邊張口就吐,胃里的東西像是失控的水龍頭般,嘩啦啦地噴灑而出。昏黃路燈下,她微瞇著眼,看見那堆嘔吐物里,大半的顏色是暗紅的,酸臭味里夾雜著一絲絲血腥的味道。而胃,疼得更厲害了,她的臉因痛意皺成了一團,在愈加強烈的昏眩感中,她感覺有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而后,有人蹲在她身邊,一張紙巾遞到她眼前。
  “謝……謝……”她虛弱側(cè)頭,看到來人,不禁一愣。
  怎么是他?
  傅希境的視線已被那堆嘔吐物吸引,他臉色剎那變得很難看,俊眉緊蹙,偏頭盯著她:“你就是這么生活的?”
  南風想開口反駁說,先生,我怎樣生活,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晌咐镉质且魂嚪购#瑑A身,張嘴又吐了許多,整個口腔里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傅希境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南風想反抗,也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只得隨他用紙巾擦拭掉她嘴角的殘留物。
  忽然,她身體一輕,整個人已被他騰空抱起,朝不遠處他的車走去。
  南風沒有反抗,胃實在太痛了,索性閉著眼睛,挨得這么近,她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清冽的樹木香中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那么熟悉。她心里忽然就有點難過,所有的堅強像是被這種熟悉的味道擊潰,僵硬的身體一點點放軟,她怕自己落下淚來,側(cè)了側(cè)頭,將臉孔埋進他胸膛。
  傅希境低頭看了看她,沉默著,加快了腳步。
  八點四十就散了飯局,他將車停在餐館門口,一直等她出來。他看到她與另一個女孩站在大廳門口,只一個側(cè)面,看出她略微蒼白的臉色,她眉眼間的疲憊。后來,她送那女孩去坐公交車,他開車跟過去,就停在站臺不遠處,看見她坐在那一遍一遍撥打電話,沒接通,眉毛蹙起像是生氣了。而后,看見她蹲在路邊嘔吐,當看見她面前的嘔吐物里竟有血絲,他的心驀地一緊。
  她離開的這些年,到底過的是怎樣的生活?當初,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年,他那樣寵她,恨不得把世間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可她卻棄如敝履。他不明白她為什么不告而別,又為什么要假裝陌路?
  真恨她呀,真恨?蓞s還是放不下。
  打開車門,將她平躺放在后座,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又從雜物箱里翻了翻,終于找到一個塑料袋,塞進她手里:“如果想吐,用這個。”
  她緊緊握住,點頭。
  他上了駕駛座,將后視鏡放低,正好可以從里面清晰地看到她,微微側(cè)頭,說:“車速會很快,你穩(wěn)當點!
  也沒等她回應(yīng),他發(fā)動引擎,車子飛快駛出去。
  傅希境對海城不熟,調(diào)出導(dǎo)航儀,飛速查找最近的醫(yī)院,還好,市第三醫(yī)院就在附近。
  后座上,南風的呼吸聲愈加急促,蜷縮成一團,臉色越來越蒼白,又爬起來吐了一次,車廂內(nèi)飄散起淡淡的異味。
  他時不時從后視鏡中望著她,嘴唇抿得緊緊的,握緊方向盤的手指竟在微微發(fā)抖。
  多久了?沒有過這樣慌亂的情緒?一顆心懸得高高的,若不是在開著車,他的視線一秒都舍不得離開她。前方遇紅燈,他抬眼打量,十字路口恰好沒有車開來,他一個提速,迅速超前車,沖了過去。
  短短的一程路,他覺得格外漫長。
  車子終于停在了醫(yī)院門口,他將她抱起,飛速沖了進去。
  喝酒過度引發(fā)的胃出血,及急性胃炎。
  她被送進輸液室打吊瓶,在藥物作用下,疼痛得到了緩解,沉沉地陷入睡眠。
  他坐在病床邊,將她冰涼的手指握在手心,想起醫(yī)生說的話。
  “你是她男朋友?”醫(yī)生問。
  他愣了下,而后點頭。
  “那你應(yīng)該知道她的胃很不好,怎么還讓她喝這么多酒?”醫(yī)生責怪地看著他。
  他傾傾嘴角,沒有做聲。
  “問題已經(jīng)很嚴重了,再這么喝下去,小命都要玩完!”醫(yī)生開著藥單,嚴厲警告。
  “我不會再讓她沾酒的!彼f。
  他望著她,她臉色依舊蒼白,哪怕在睡夢中,眉頭依舊蹙著,似是有天大不開心的事。從前,她是多開朗俏皮的一個人啊。從前,她的酒量也非常差,兩杯香檳就醉過去。他們在一起時,她就醉過一次,正是那次他發(fā)小的生日Party上。
  她比他們都小好幾歲,話題聊不到一塊,覺得悶。趁他跟一群哥們喝酒玩樂時,她一個人窩在角落里喝香檳。香檳入口香醇,后勁卻大,她喝著喝著就睡了過去。是醉的。醒來時,她發(fā)覺人都走光了,他坐在她身邊,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身上還蓋著他的外套。
  她迷迷蒙蒙地嘟囔:“你怎么不叫我呀?”
  他揉揉她亂糟糟的頭發(fā),滿眼寵溺:“見你睡得太香了,不忍心!
  出了俱樂部,他要去取車,她驚訝地指著天上的月亮說:“啊,今晚月亮又大又圓,我們走路回家吧,就當散步!”
  走路?他駭笑。俱樂部在近郊的一個度假山莊,到他們住的地方,開車需要一個小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只怕走到天亮也走不回家。
  她撒嬌地吊著他的手臂搖晃,“好不好嘛?你平常工作這么忙,應(yīng)酬又多,幾乎沒有陪我在晚上散過步!”見他猶豫,她哎喲一聲,“我酒還沒醒,頭好痛呀!要吹吹風散散酒氣喔!
  他拿她沒轍,只得陪她散步。
  那是中秋節(jié)后一天,頭頂?shù)拿髟,又圓又亮,郊外的公路上,寂靜無聲,唯有路邊田地間偶爾發(fā)出幾聲蟲鳴。他牽著她的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本就是個話不多的人,而她,卻反常地沉默。只是用力地反握著他的手。
  可才走了十五分鐘,她就開始喊累,蹲在地上不肯走,他拉她,她卻耍賴讓他背。他哭笑不得地蹲下身,將她穩(wěn)穩(wěn)托在背上,一邊邁步一邊說:“小豬,出發(fā)嘍!”
  她不滿地在他背上扭了扭,兇巴巴地抗議:“小豬罵誰呢!”
  他順口接:“罵你呢。”
  她勾著他的脖子哈哈大笑,“怎么每次都這么傻啊你!
  他也笑。這樣的句式她對他說過好多遍了,第一次是真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每一次,都是故意的。
  笑著笑著她就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他無奈地搖搖頭,又背著她原路返回,去山莊取車。
  那晚的月色真美呀,月亮又大又圓又亮,就跟今晚一樣。
  傅希境從病房的窗戶里望出去,一輪圓月靜靜掛在天邊,月色如許,任歲月如何變遷,它始終不變。而他跟她,隔著五年漫漫光陰,更隔著,他所不知道的某些原因。她的拒絕,她的冷漠,以及,她離開他的理由。
  收回目光,幫她將被子掇了掇,他起身,走出了病房。
  他站在走廊盡頭,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恒止的電話,等了許久,才被接通,電話那頭有點吵,音樂聲以及喧嘩聲,大概是在酒吧。
  他蹙眉,沒有開口,等了片刻,電話里終于清靜,顧恒止說:“傅大少,啥事呀,我們正喝得開心呢!我到洗手間來了,說吧。”
  “你說想把公司業(yè)務(wù)拓展到地產(chǎn)業(yè),是來真的還是一時興起?晚上吃飯時,顧恒止想拉他一起合作,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當然是真的!”顧恒止來了精神,傅希境可不是閑得無聊同你打電話拉家常的人,看來晚上的提議有轉(zhuǎn)機!
  “你覺得禾一地產(chǎn)的實力如何?”
  “還不錯,在海城排得上前十吧。當然,比起你的寰宇,自然不能相提并論。等等,”顧恒止何等精明,反應(yīng)過來,驚訝道:“你不會是想……”
  傅希境打斷他:“沒錯,收購,重組。”
  六個字,簡潔,有力。一個男人的吐納間,像是隨意間的一句話,一個公司卻將面臨巨大危機。顧恒止暗暗吸了一口氣,地產(chǎn)界都傳傅希境殺伐決斷得像個戰(zhàn)神,果然霸氣呀!只是……
  “為什么?”顧恒止問,他不太明白,以寰宇的實力,在海城設(shè)個分公司,照樣風生水起。
  他沒有回答,轉(zhuǎn)移了話題:“你跟你爸提下,查一查禾一的財務(wù)與稅務(wù)問題。”
  顧恒止心下又是一驚,沒想到他竟然要用這種手段!只要有心一查,禾一根本逃無可逃!牽一發(fā)動全身,禾一內(nèi)部一亂,鐵定完蛋!屆時,傅希境可以以絕對的低價將這盤亂棋收入囊中。
  高!只是,到底有點不光明。可商場如戰(zhàn)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憑的不過是各自本事。更如深陷泥沼,沒有哪一個,可徹徹底底的清白。
  顧恒止靜了靜,說:“我想知道真正理由,我們將是搭檔,不是嗎?”
  電話里有片刻的沉默,而后他聽到傅希境平淡的口氣說:“小不點現(xiàn)在在醫(yī)院,胃出血,喝酒喝的。”
  顧恒止張了張嘴,越張越大,愣了好久,才大聲說:“靠!原來你是沖冠一怒為紅顏!”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顧恒止忍不住打了個顫,幸好,他跟他是友非敵!
  傅希境將手機移了移,接著說:“既然要做,就索性做大,建筑公司也用自己的。你找個專業(yè)的評估公司,評估下經(jīng)緯建筑!
  顧恒止徹底無語了,喃喃:“真不知道那小不點有啥魅力,竟然讓你為她做到這份上!
  “掛了!备迪>彻麛鄴斓綦娫挕
  他靠在墻壁上,點一支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煙霧繚繞,攀上他俊朗的眉眼。是呀,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呢?令他如此失常。見過那樣多的女人,她不是最漂亮的,不夠溫柔,不夠體貼,脾氣又倔強,愛使小性子,愛撒嬌,還喜歡耍賴。甚至在五年前,不告而別忽然消失。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令他這么多年后,再次見到她時,那么欣喜,依舊忍不住深深著迷。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因為那是她,獨一無二的她。
  胡蘭成說,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它是對的,它是好的,只因它是這樣的。
  她于他,正是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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