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蹤跡十年心 滄月出道十周年典藏紀念版 2013年,滄月逐字精心修訂,典藏紀念完美呈現 滄月在中國的文學市場上占據著重要位置,讀者群眾多!岸﹂w”系列包括滄月歷史*暢銷的4本書,其中《七夜雪》更是成為滄月作品的**。作者以華麗的語言功力以及女性特有的敏銳細膩的感受力相結合,構成了滄月作品極強的感染力與穿透人心的力量。 “鼎劍閣”系列以架空的古代武俠為背景架構世界觀,講述了以鼎劍侯墨香和歷任鼎劍閣閣主為中心的一段段恩怨情仇。這套書的出版是經典的重現,也是傳奇的延續(xù)。 本書簡介: 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 一夢過十年,到最后,那個毛丫頭兇巴巴的臉都在記憶中模糊起來,唯一清晰的是那一日她撲上來在他手腕上惡狠狠咬下的那一口。南宮陌陡然有一種非人世的恍惚,仿佛眼前所經歷的這一切都并非真實。唯獨手心那一縷頭發(fā),那一縷偷偷從那個紅衣女童頭上割下的頭發(fā),將成為這一切唯一的紀念,和手腕上難以磨滅的牙痕一樣,伴隨他直至死亡來臨。 一次錯誤的牽手,一個荒謬的決定,造就一個惡魔的靈魂。妖紅遍地,百鬼夜行,神劍辟邪,幻蠱攝魂。正與邪,情與誤,道與魔,死與生。殘酷江湖中——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 作者簡介: 滄月 取“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之意。 2001年底開始在網絡發(fā)表作品,先以武俠成名,后轉入奇幻領域。 2002年開始為暢銷雜志寫文。 2004年獲得《古今傳奇》主辦的全國大學生武俠小說比賽第一名,同時獲得溫瑞安設立的首屆“神州奇?zhèn)b”獎。 2004年出任韓國esoft開發(fā)的大型中國武俠網絡游戲《墨香》的形象代言人。 2004年底出版單行本《血薇》,一躍成為暢銷書作家,至今已出版各類書籍十余部。 目錄: 曼珠沙華 【第一章】荒村 【第二章】夜歌 【第三章】試劍山莊 【第四章】血嬰 【第五章】馴羊 【第六章】兄妹 【第七章】真相 【第八章】地獄火 【第九章】愛別離 【第十章】怨憎會 【第十一章】彼岸花 彼岸花 【第一章】白骨之舞 【第二章】骷髏花曼珠沙華 【第一章】荒村 【第二章】夜歌 【第三章】試劍山莊 【第四章】血嬰 【第五章】馴羊 【第六章】兄妹 【第七章】真相 【第八章】地獄火 【第九章】愛別離 【第十章】怨憎會 【第十一章】彼岸花 彼岸花 【第一章】白骨之舞 【第二章】骷髏花 【第三章】嬰 【第四章】墓 【第五章】扶南 【第六章】寄生 【第七章】歸來 【第八章】晝夜 【第九章】魘魔 【第十章】流光 【第十一章】魘來 【第十二章】血嬰曼珠沙華 【第一章】荒村 推開第十二扇門的時候,南宮陌終于確定自己是來到了一個空無一人的寨子里。 沒有上鎖的門扇在暮色中吱呀地晃動,攪起帶著奇怪腥甜的空氣。南宮陌叫了幾聲,不見主人家答應,干脆就走了進去。不出所料,破落的房間里空無一人。他點起桌上燒了一半的蠟燭四處查看,決定就地歇息一宿,到明日再上路。 拿著燭臺往后屋走去的時候,他驀地站住了身子。燭光映出了照壁上黯淡的斑點,他皺了皺眉頭,用指甲刮了一些放到鼻下嗅了嗅,臉色微微一變。 又是血跡……這些陳舊的血跡顯然是噴濺上去的,和前面十一戶空屋里一樣比比皆是。屋里到處是刀砍劍削的痕跡,地上散落著生銹的暗器——所有跡象都表明,這個羅浮山腳的小寨子曾經發(fā)生過一場殺戮,所以導致了如今的荒無人煙。 他小時候隨著父親拜訪過羅浮山上的試劍山莊,記得山下這座寨子叫扶風寨,應該是試劍山莊設在山腳的前哨。除了當地的村民,一向還有兩廣的武林人士在此居住。 然而此刻他走遍了整個村子,已經見不到一個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這樣? 記得不到一年前,鼎劍閣里還有人從兩廣回來,對作為閣主的父親說試劍山莊在少莊主的治理下井井有條,莊內高手如云,南方武盟的力量,如今足可以和中原鼎劍閣抗衡——難道才幾個月,試劍山莊就遭到了滅頂之災? 不可能。連十年前拜月教大舉進攻,都被試劍山莊擊退,盤點如今武林,更不可能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在短短幾個月內滅亡試劍山莊。而且如果試劍山莊有什么不測,那是何等大事,勢必震動兩廣黑白道,作為天下武林執(zhí)牛耳的鼎劍閣更不可能一無所知——而作為閣主的父親在一個月前,還派人前去試劍山莊商量嫁娶之事。 南宮陌皺著眉,執(zhí)著燭臺往后屋走去。一路上到處是黯淡的血斑,密密麻麻地噴濺,發(fā)出奇怪的味道——但是,血跡都已很陳舊,為何居然還能散發(fā)出如此強烈的味道? 而且,就算是這里遭到過襲擊,有過血腥的滅頂殺戮——可尸體呢?總有尸體留下吧?一路上他不但沒看到一具尸體,就連墳冢都沒有看到一個! 種種疑問纏繞著他,但是腳步卻一直往后面的臥室走去。南宮陌嘆了口氣,決定不去想這樣古古怪怪的問題。他不過是路過這里,歇一宿,明日便要上路前往羅浮山上的試劍山莊,到時候向少莊主葉天征問個明白就是了。 他拿著蠟燭一直走往后面臥室。這幢房子和村里其余房屋一樣,顯然已經多時沒有人住了,到處積著厚厚的灰塵。他把手搭在臥房的門上,摸了一手的灰。 吱呀呀,門開了。燭光照亮方圓一丈的室內,破敗的氣息舉目皆是。顯然當日滅頂之災來得太快,這里所有陳設都保持著井井有條的原貌,甚至床上的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 “叨擾了!蹦瑢@里原先的主人說了句,南宮陌拂開了桌子上蒙著的厚厚灰塵,將燭臺和褡褳放到了桌子上,準備去后院打水洗漱——真是的,不知道先前閣里派去試劍山莊的人為何遲遲不返回復命,害得他忍不住南下跑到了這里。 ——其實那一門婚事五年前就該辦了,偏偏羅浮葉家一拖再拖,眼看葉二小姐都是二十出頭的人了,卻依舊用各種借口推脫,說什么兩廣武盟事務繁忙、葉二小姐是盟主的大臂助,暫時無法出閣…… 種種借口?磥砭褪窍胭嚵耍赣H南宮言其作為天下武林的盟主,居然是巴巴地把自己的熱臉貼了上去,幾次三番派人迎娶。 其實葉二小姐那般潑辣的丫頭有什么好,不娶就不娶,還正合他的心意呢……南宮陌咕噥著將包袱解開,拿出里面的銅缽來,準備去盛水。然而轉身之間,忽然聽到房間里某處傳來輕輕的嗒的一聲,仿佛有人用指節(jié)敲擊著墻壁。 “誰?”南宮陌霍然回頭,手指按上了腰間,佩劍滅魂在鞘中應和著發(fā)出低低的長吟。 入夜的風吹進來,搖動桌上的殘燈,沒有一絲一毫人的氣息,只有門扉和窗戶在風中吱呀呀的輕響。 南宮陌的眼睛里閃過雪亮的光,然而終自緩緩放下按劍的手,繼續(xù)拉開門往后院走去。 后院也是一片狼藉,野草瘋長得有一人高,湮沒了原本就狹窄的通往井臺的小徑。青碧色的野草中,隱約有一點一點的紅色跳躍——是不知名的野花。沒有葉子,高挑的花莖上簇生著紅色的花朵,一叢一叢,甚是美麗。 木質的轱轆年久失修,坍塌了一半,橫斜在青石井臺上,因為南疆濕熱的氣候,上面長滿了灰白色的菌類。南宮陌試著搖了一下轱轆,觸手處密密麻麻軟而濕的蘑菇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然而意外的是井繩居然尚未朽爛,連著底下的鐵桶,撞擊著井壁發(fā)出半滿的鏗鏗聲。 他把銅缽放在井臺上,搖動轱轆,然而將鐵桶拉離水面的時候,忽然覺得入手頗為沉重,竟不似一桶水該有的重量。他心中陡然有股說不出的寒意,一邊慢慢搖著轱轆將那一桶水提上來,另一只手卻悄悄騰了出來,握緊了滅魂劍。 嘩啦,那一桶沉得出奇的水終于提了上來。然而,南宮陌在月光下一眼就瞥見井中升起一張蒼白詭異的臉。他臉色瞬間一變,閃電般退開,右手已經迅疾無比地拔出劍來,直指井臺。 然而,那樣的震驚只是一瞬,劍在指住的剎那已經停住。南宮陌臉色青白,卻是迅速定了神——只不過是一個死人。一個泡在井中鐵桶里的蒼白的死人。 咽喉早已經被人割斷,傷口在水里泡得潰爛,眼睛毫無生氣地半睜著,身上裸露的肌膚在水里泡得浮腫,滿身尸斑,散發(fā)出一陣陣腥臭氣息,尸體上隱隱長出了灰白色的菌類。 ——這是南宮陌在扶風寨里看到的第一個死人。 在這個顯然有過激烈搏殺的地方看到尸體,原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南宮陌心里卻有反常的緊張和寒意。他忍住了惡心,湊近井臺邊上細細端詳那個尸體,想從尸體的傷口上看出這場滅頂之災的端倪。 然而,他的眼睛再度起了變化——被泡得浮腫的尸體上下,只有咽喉處有一個傷口,位于頸部血脈處,仿佛被什么細小的尖利之物刺入,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小洞。讓他感覺蹊蹺的是那一處的血脈是流向心室的,并非一被刺傷就噴血至死的動脈。 外傷不會是致命傷,那么…… 南宮陌屏住呼吸仔細看著那個傷口,轉動手腕,用滅魂劍迅捷地在尸體的頸部劃開了一個十字。蒼白的肌膚翻卷開來,露出了皮下血肉——已經變成完全漆黑的腐肉! 果然有毒?那是什么樣的毒,居然能讓整個扶風寨在短時間內滅頂? 南宮陌忍住了惡心,將傷口更深地削開了一點,那個瞬間他眼神凝聚,那個傷口深處,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血肉里,有什么東西在拱著,似乎立刻就要鉆出來——是蟲子嗎?人一死,在南疆這種天氣里,不到一個月就會出蟲子,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有哪里一直不對呢……這個尸體…… 然而,就在這個剎那,他手中的滅魂劍發(fā)出了淡淡的冷光,一閃即逝。 想都來不及想,憑著直覺他立刻一劍平封,將面前所有空門都擋得滴水不漏,足尖一點地面向后用盡全力掠出——那樣一封一掠,看似簡單,卻已經是他一身武學修為的極致。 叮!果然有什么東西被他的長劍攔截,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一擊未中,立刻如同飛梭般折回,不知道滅于何處。 南宮陌只覺手腕被震得發(fā)疼,連退三步,駭然立足,滿身冷汗。 他忽然間想到是哪里不對了——尸體! 從房內血跡來看,那一場殺戮至少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在南疆這樣濕熱的天氣里,半年后尸體怎么可能才朽爛到這種程度?應該不出兩個月,就會變成骨架了才對!可這個死人從腐爛的程度看,分明剛剛死去不到一月。 呃……就在他詫然提劍立足的時候,荒院里陡然響起了一聲低啞模糊的嘆息。鐵桶砰的一聲掉回水井,沿著井壁反復磕碰了幾次,發(fā)出鏗鏗的聲音。等發(fā)出最后一聲濺水的聲音時,蒼白的手支撐著井臺,那個腐爛的“尸體”站了起來。 用手捂著剛被劃開十字的頸部,那個“死人”就搖搖晃晃帶著一身水珠向怔在當地的南宮陌逼了過來。喉嚨里似乎有痰堵著,發(fā)出咳咳的聲音,身上帶著濃烈的腐敗氣息。 南宮陌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直到那種腐敗的味道包圍了他才恍然大悟,知道這個空寨子里無所不在的腥甜味道是哪里來的——那是腐爛的血肉的味道。 手中的滅魂劍不停地震動,發(fā)出嗡嗡低吟。千年前,越王勾踐以白牛白馬祀昆吾之神,以成八劍。千年后流傳于世的只剩下滅魂轉魄兩柄,據說佩帶此劍夜行,魑魅為之辟——難道,今夜佩劍如此不安,是感覺到了邪魅逼近? 活死人的腳步是拖沓而緩慢的,凝滯地響在荒廢的空園中。 他握劍踉蹌沿路后退,瞪著面前一步步走近的慘白僵尸——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有喘息,有心口起伏,然而眼神卻是凝滯的,灰白渾濁的一團,不辨眼白瞳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手腳僵直,被切開的頸部傷口里流出奇怪的紫黑色的血。 南宮陌定了定神,哧地冷笑一聲——管他是鬼是人,人擋殺人,鬼擋殺鬼便是! 滅魂劍流出一道冷光,刺向那個活死人的右肋,在那一招發(fā)出的同時,左手瞬地發(fā)出了弦月葉,打向左路。那一招實在刺探虛實——然而出乎意料地,那個拖著腳步過來的家伙居然似乎毫無避讓的反應,反而迎著大步踏來。噗的一聲,滅魂劍直直沒入右肋,松軟的肌肉如同敗絮般不受力,一下子對穿而出。 南宮陌急速收力,但身子已經止不住去勢地沖前三步。 打向左路的弦月葉落了空,在空中一個轉折飛回他左手。 然而就在那個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一臂。對方臉上居然毫無痛苦或恐懼的表情,更向前踏進一步。南宮陌只覺眼前一晃,心知不對,回劍急斬,悶悶一聲響,一只蒼白的斷手飛了出去,黑血如同噴泉般射出。他來不及躲閃,一下子被濺了滿面。血污了視線,他在那一剎那憑著記憶點足飛掠,倒退回房內,同時長劍倒挽,借著最后一剎那視覺殘留的影像,削向那個逼近的蒼白的人。 噗,感覺長劍如削腐土,有什么東西重重砸到了地面上。同一時間,他的后背撞上了虛掩的房門,破門而入。 落地的剎那,他立刻用腳尖踢上了門,退到房子死角,慢慢用衣襟擦去臉上的黑血,感覺肌膚居然有熱辣辣的疼痛。南宮陌心下暗驚,連忙從懷中摸出鼎劍閣密制的碧靈丹,含了一顆在嘴里。 門外沒有任何聲響,連那個活死人拖拖拉拉的腳步聲和咳嗽聲也聽不見了。他捅開窗紙往外看了一眼,只見庭外月光如水、長草被壓倒了一片,石徑上匍匐著一具被截成兩段的尸體,已經毫無聲息。 死了嗎?——這般容易。 南宮陌手指微微一動,指間的弦月葉再度飛出,薄薄的彎月形暗器在月光里微微閃了一道光,噗的一聲沒入死尸頸部,轉了一圈。人頭立刻骨碌碌地離開了身體,腔子里涌出大量黑血。弦月葉在空氣中一個回旋,刷地飛回。 南宮陌舒了口氣,卻依然微微納悶。真的死了? 看來果然是活人假扮的僵尸,不然如何能被殺死呢?他擦干凈了弦月葉上面的血跡,重新推開門,想去拿回井臺上遺落的銅缽。外面月色慘淡,風在空空的寨子里回旋,一人高的野草沙沙晃動,草間一叢叢紅色的花兒開得分外茂密。那樣的紅色有種慘艷的味道。 南宮陌不知為何總是覺得不自在,感覺手中的滅魂劍不停發(fā)出微微的鳴動。 他的腳步一踏出后門,陡然頓住了。 那個尸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光黯淡,所以有點眼花,他仿佛看到有什么細小的東西從斷開的腔子里噗地掙出來,刷的一聲鉆入地面。 他提著一口真氣,小心翼翼地提劍走過尸體邊,然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從井臺上拿回了銅缽,卻無論如何都不想再去汲這口井里的水,于是他匆匆沿著石徑返回。 滅魂劍忽然劇烈震了一下。他詫然止步,眼神陡然凝聚——花!在路的正中,剛才尸體倒下的血泊中,居然開出了一朵血紅色的花! 又一陣風過,滿院的長草和不知名的野花簌簌作響。 盡管鼎劍閣南宮家大公子一向藝高膽大,此刻心里也是驀地一冷,不敢再從路上走過,而是足尖一點,掠過那一叢莫名其妙新長出來的花,直接跳進了門后。反手關上門,南宮陌再也不去理會房后那個奇奇怪怪的空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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