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力量”惹的禍!擁有超能力又不是他的錯!為什么竟會被卷入魔界大紛爭呢?危險人物變成前世的未婚妻,自己被丟來一堆根本不想要的責任和記憶。就連熟悉的哥哥也要變成終極大BOSS!嗚——難道真的是天生“我”倒霉嗎?一千年前就深深埋下情感的沼澤,今生難道他再也不能從容逃脫了嗎?從前,在某地,生活著相依為命的兩兄弟。在弟弟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已經(jīng)相繼過世,哥哥便把相差十多歲的弟弟當成自己孩子般照顧著。而從幼兒園開始就由哥哥撫養(yǎng)長大的弟弟更是對溫柔可親的哥哥言聽計從…… 年華漸去,弟弟漸漸由粉嫩嫩的小寶寶長成了眉清目秀的少年。而多年來一直肩擔父母責任的兄長大人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小冕,有沒有好好刷牙?” “有! “小冕,睡衣放在這兒了,洗完澡要記得換! “知道了! “小冕,八點了,喝完牛奶你該睡覺了! “……” 哀怨地抬起頭,望向墻上的掛鐘,身穿天藍色印有熊寶寶圖案睡衣的少年嘴皮動了動,終于垂下頭什么也沒說,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幾分鐘后,斯文俊秀的家庭主夫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拉好窗簾,幫側(cè)躺在床上一臉僵硬的少年掖好被角,然后一臉慈愛地拿起床頭的一本書。 “好了,現(xiàn)在是講故事的時間……” 嗚!少年噙在眼中的淚花一閃,他已經(jīng)是高中生了好不好?不僅是學校備受推崇的學生會長,另外還兼職本市秘密刑事,怎么說也是在外人眼中各方面都相當出色的少年英杰,為什么只有哥哥還把他當成五歲的孩子來看待?床頭故事?要是講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啊!可悲的是,面對從小時候起就開始每天為他講故事的哥哥的那張微笑的臉,他根本就不忍說出拒絕的話。 “很久很久以前——”完全不知道弟弟在想什么的兄長翻開書頁,對忽閃著長睫毛努力擺出聆聽狀的弟弟笑了笑,“發(fā)生過一個非常俗套的故事……” 修長的手指按住書頁,坐在藤椅上的青年支腮偏過頭,看著透過窗簾傾灑滿地的紅色月光,露出愉快的笑容,“英俊的魔王,與一位純潔的天使相愛! 天使與魔王?果然俗套啊……少年迷迷糊糊地思考著。真奇怪,為什么只要一聽到哥哥講故事,他就會覺得這么困呢?難道哥哥的聲音有Q波嗎? 青年繼續(xù)講著,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陰陽頓挫,卻帶出一種冰冷的韻味,“但是他們的戀情為天地所不容,無論魔王的部屬還是其他的天使都極力地反對! 當然啊。無論是哪種神話,都從來沒有聽過魔族與天界子民異常融洽的傳說嘛!好比羅密歐與朱麗葉、牛郎與織女,從一開始就注定是無法成為喜劇的故事。少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揉著眼睛問:“那……后來呢?” “由于得不到兩個世界的認可,魔王只好帶著心愛的天使遠走天涯,但彼此仇恨的魔界與天界卻不斷派來追殺者。被兩個世界苦苦相逼,魔王和天使選擇了一起殉情,他們約好來世變成人類,幸福地相守在一起……” 說到這兒,青年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勾起唇角,漾出微微的笑意。少年的眼皮越來越重,但想到故事還沒有聽完就睡著實在太失禮了,他勉強地睜大眼睛,正好看到哥哥唇邊稍嫌詭異的笑容。 恍恍惚惚間有種錯覺,這個故事……是不是曾經(jīng)聽過?為什么覺得那么熟悉,但卻完全想不出后來的故事結(jié)局。咦?對了,哥哥昨天講的是不是也是這個故事呢?如果不是,那么昨天講的到底是什么?還有前天、大前天……哥哥以前講的故事,為什么全都記不起來?自己的記性有這樣差嗎? 越來越濃的倦意襲來,少年覺得大腦愈發(fā)昏沉。終于無法抵御睡眠的召喚,沉沉地睡了過去。 “晚安,小冕。我親愛的弟弟……” 嘆息般地說完,青年微笑著合上手中的書。風從窗外吹來,卷起窗簾,擱置在青年膝頭的書頁被吹得“嘩嘩”作響,掀起的每一頁都是刺目的空白…… 而城市上空的月亮又紅又圓,濕冷的晚秋空氣飄來陣陣血腥的味道,像要發(fā)生什么不祥之事的預兆。 第一章月食 血跡噴濺在壁爐周圍,原本純白色的長毛地毯不僅沾染了刺目的紅,受害人倒臥的位置更被法醫(yī)用藍色粉筆畫成一個人形圈。有著碧綠眼睛的貓咪尚不知道主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喵喵”地叫著在人們腿邊蹭來蹭去。 “死亡時間初步推算為昨晚22:00點。窗戶是從里面關(guān)上的,而門是接到報案的我們撞開的,案發(fā)時這里可謂是個完全封閉的密室!鄙砀咦阌幸幻拙诺哪凶诱率痔,捏了捏鼻梁上方發(fā)酸的穴位,苦悶地沉吟,“那么,犯人究竟是從哪里出去的呢?” “再怎么巧妙的罪犯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金田一不是說過沒有完美的犯罪方案嗎?”吊兒郎當?shù)那嗄晡⑿χ斐鍪持,想要緩和緊張空氣的做法卻觸怒了警長大人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 “什么金田一?”毫不憐惜地揮出鐵臂,在青年的后腦勺來了一記鐵砂掌,素有黑貓警長之稱的老大早就滿臉烏青,“不要提那種業(yè)余者!沒有聽說過世界就是毀滅在名偵探手中的說法嗎?正經(jīng)一點!這已經(jīng)是本月以來第四起同樣手法的密室殺人案了!”這群小子們知道他的壓力有多么大嗎? “說是連環(huán)殺人案,可是……”青年小聲咕噥,“這四起案件的被害人沒有絲毫的共同之處,彼此間也都互不相識……” “誰說沒有共同之處?”警長咆哮,“最大的共同點就在于他們?nèi)窃谖夜茌牭牡貐^(qū)遇害的啊!”所以他才會這么不幸!嗚…… “哦?這么說最大的嫌疑人不就是警長大人你嘍?”青年精神一振。 “不會吧,警長即是兇手的做法是偵探小說的大忌!贝髦资痔姿阉髯C據(jù)的辦案人員在一旁插嘴。 法醫(yī)涼涼做注釋:“也不是沒可能哦,莫里士·盧布朗也這樣寫過,最意想不到的人往往就是真兇! “我KAO!”素來以脾氣之差而名聲遠播的警長勃然大怒,這群家伙竟然打算聯(lián)手陷害他?真是讓人寒心。【退阏也坏絻词忠酃べY也不能害他這個頂頭上司吧,難道自己平時做人真的那么失敗嗎? “到底要吵到什么時候呢?” 壓抑著不耐的清冷音調(diào)陡然從身后揚起,警長心下一動,迅速調(diào)轉(zhuǎn)過頭。窗簾飄蕩,白紗飛揚,露出的是不知何時起站立在窗邊的兩位少年的身影。 “找不到兇手就爭吵不休還真是難看,簡直就是丟警察的臉!”長眉鳳眼,唇瓣薄薄的少年雙臂環(huán)肩,不屑地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嗤。 “好困哦……”蹲在地上褐發(fā)圓臉的少年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繼而看到角落里探頭探腦的小貓,這才眼瞳一亮,“哇!一南!有貓貓耶!” “反正也屬于無主的貓了,一會偷偷抱走就行了,F(xiàn)在先辦正事吧!北环Q為一南的少年拍拍同伴的頭。 深感自己的權(quán)威遭到嚴重的藐視,警長重哼一聲,板起面孔,“此貓屬于案發(fā)時惟一的在場證貓,不是誰想拿都能拿走的!” “在場證貓?”青年差點噴笑出來,拉拉紋絲不動的法醫(yī)的衣角,“老大怎么了?那孩子又是誰?” “其實我也是初次見到,以前只是風聞……”法醫(yī)思量半晌,“既然叫一南,又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沒錯,是本局有名的打工大王——特殊行動組組長程一南! “打糕大王?”青年立刻口水橫流。 “是打工好不好?因為那小子四處做兼職,才得了這么個外號啊。就像隊長叫黑貓警長,我叫豺狼醫(yī)生,本局的特色就是人手一個外號啊! “喔,真無聊。明明是打糕又香又甜……害我白激動……” “呸,你就知道吃!聽話向來沒重點的家伙!你只長了一只耳朵。恳院缶徒心恪恢欢昧!”警長恨鐵不成鋼,回首大罵,沒聽醫(yī)生說那家伙是特殊行動組的嗎?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 “不好意思,這個案子從現(xiàn)在開始,將移交我們特殊事件組處理!鄙倌昝鏌o表情地說畢,完全不理警長的大黑臉,直接伸腿踢了踢蹲在地上的同伴,“你去仔細檢查一下,看看這幫外行到底把現(xiàn)場破壞成什么樣了! 到底誰是外行啊……警長氣到脖子粗。 “等等!”縱然不是真心想要挽留燙手山芋,但在后進組員面前,身為探長也不能輕易地交割地盤,輸了面子。他硬著頭皮阻攔,“這個連環(huán)兇殺案,一直都是我們刑事重案隊負責的。什么時候歸了你管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剛才!鄙倌昀淅涞貟咚谎,遞過一只手機,“有意見的話,你打電話問上面。” “我、我……”警長的手架在半空,眼睛偷偷瞄向手腕上的電子表,清晨九點半,還是局長大人起床氣正重的時間段,誰敢不知死活地找他挨罵啊?當下訕訕地縮回來裝作發(fā)癢的模樣抓了抓褲線,沒好氣地咕嘟一句,“我們……撤!” “咦?只來了你們兩個嗎?”才進該警署時間不長的青年熱心地詢問,“要不要我們留人協(xié)助說明情況?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人多力量大嘛。” 少年取下掛在風衣口袋上的眼鏡,輕松地往鼻梁上一架,隔著清亮的鏡片沖他斯文地笑笑,“飯桶即使有一百只也依然不能改變還是飯桶的事實。所以——真的不必了,謝謝!” 被少年如晨光般溫和絢麗的微笑所迷惑,青年下意識地回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接著身子一歪,踉蹌地被警長大力拉出門外。 “老大,你好失禮耶。”青年不滿地皺皺鼻子。 “你這個笨蛋!”警長忍無可忍拉起青年的一只耳朵,夾帶雷霆之勢用力怒吼:“聽不出剛才那家伙是在罵我們飯桶嗎?” “先別說那個了啊,老大……”法醫(yī)臉白白地插嘴,“‘特殊事件處理組’參管的多半都是那種有著‘普通常識難以理解并偵破’的案件吧?這么說的話……” 警長的腳步猛地一滯,讓緊跟他身后的青年鼻尖撞了個正著。 捂住鼻子,看了看周邊的人為何都一副臉白白的模樣?剛進重案隊不久的青年疑惑地問道:“什么叫做‘普通常識難以理解并偵破’的案件?說起來這個所謂的‘特殊事件處理組’又是個怎樣的部門呢?” 猛然想起一年前的月下吸血殺人事件、五個月前的失蹤大樓消失人口事件,還有三個月前的三差口幽靈車事件,警長從腳板躥升一股涼氣,凡是被歸類交由特殊事件組處理的案子一般都有著那種“古怪東東出沒”的。這么說難道這個月來他追查的連環(huán)密室殺人案也是那款的嗎? 想到此處,他硬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回頭撞見青年求知欲甚強的閃亮大眼,當下沒好氣地說道:“別問了,想起來就渾身不舒服,不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啊,全體都去繞道燒個香再回警局吧! “怎么?就這樣把案件交給他們了?”青年架起雙臂枕在腦后,“哎呀,這和警長大人平常的性格不符嘛!” “?嗦!”警長黑著臉蜷起拳頭放在嘴邊重重地咳嗽,“降妖抓鬼本來就是那種人管的! “鬼?”青年詫異地停下步子。 “對啦,反正已經(jīng)轉(zhuǎn)手了,我們不要管了!狈ㄡt(yī)打著哆嗦加快了步伐。 青年聳聳肩,插著口袋轉(zhuǎn)過半個肩膀,太陽躲進了厚厚的云層,晚秋時節(jié)青灰色的天空下面,聳立在鬧市區(qū)內(nèi)的繁華大樓平靜一如往昔。 “喂!你在磨蹭什么?” 前面?zhèn)鱽砭L看似毛躁實為關(guān)心的怒吼。青年微笑了一下,迅速轉(zhuǎn)回身,一邊說著沒有啊一邊插著口袋連跑帶跳地跟上同事們的腳步。 “好困呢! 小口吸著溫暖的咖啡,圓臉圓眼的褐發(fā)少年把手縮在袖子里,只露出指尖捧著杯子,睡眠不足的熊貓眼反襯得臉色更加蒼白。 “你晚上到底都在干什么?”坐在對面清貴俊秀的少年拿著圓珠筆一邊在筆記上畫著什么一邊皺起眉頭,“水雋哥不是很用心地照顧你嗎,怎么還是一副營養(yǎng)不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會以為是我在虐待搭檔! 對現(xiàn)場進行初步勘察后,兩個人回局里略微交代了一下,調(diào)出與之相關(guān)的前三次案件的檔案,才發(fā)現(xiàn)早就過了吃飯時間,隨便找了家咖啡館。本想在補充奔走于深秋街頭所消耗能量的同時,商量一下此次接管的棘手案件,卻在不知不覺中把話題引向了閑聊。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晚上總做夢的緣故吧!鄙倌臧櫚櫛羌,很迷茫地搔搔頭,“總有一種睡不夠睡不醒的感覺! “哈?!兩位可愛的小帥哥,本店新出的草莓口味蛋糕要不要嘗嘗?”蹬著滑輪鞋,頭上扎著橙黃彩帶的俏麗女侍應(yīng)生單手托著盤子,在各個桌位間以令人欽佩的身手自如地穿梭。腳后跟往后一立,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利落地停在他們的桌前。 “我不吃甜食!毕訍旱乜粗案馍隙褲M的紅色糖漿,程一南感到一陣來自生理性的厭惡。 “嘔……”而對面的少年已經(jīng)捂住嘴向一旁深深地彎下腰。 “阿冕,你怎么了?”下半身沒有動,只是側(cè)過肩膀,黑色的劉海劃成整齊的斜面,程一南半俯身地盯住反應(yīng)夸張的搭檔。 “嗚……血……”捂著嘴,指指蛋糕又指指胃,圓臉圓眼的少年一臉痛苦的表情。 “這位客人沒有事吧?”女侍應(yīng)生訝然道,“需要幫助嗎?” “謝謝!币荒侠潇o地對她點點頭,“請幫忙拿杯清水。” 待橙黃色的彩帶劃出漂亮的弧線,離開眼前后,一南才做了一個無奈時的習慣動作,推了推度數(shù)為零的眼鏡,嘆氣看著臉色又白了幾分的同伴,“阿冕……你好歹也是算是個秘密刑事,暈血可是很丟臉的一件事哎! “可是……”少年痛苦地咽下一大口水,才苦著臉說,“今早那個尸體的血真是多到恐怖……” 聽著同伴嘮叨地抱怨沒有心理準備才會受到視覺刺激的話,一南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筆記本翻閱,“也對,好像這回殺得特別狠! “到底是哪路的殺人魔呢?”圓臉少年托起雙腮,“一個月之內(nèi)死了四個人,均為男性,但年紀身份并無一致性,兇手沒有動過屋內(nèi)的財物……” “當然啦。兇手根本就不是人嘛,它要財物干嗎?” “一南,推理的話,是不能預設(shè)立場的哦!鄙倌旰孟窠K于清醒過來般的,坐直了身體,“要是將任何稍有疑難的案件都歸類于非人類生命體所為,這個世界就不需要普通的警察了! 一南輕輕頷首,“OK!阿冕你說得沒錯。不過我所指的‘兇手’的意思是這個……”他把手中的筆記本攤開,順著桌子推了過去。 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鈴聲。 兩個人都被猛然驚起的聲音嚇了一跳,阿冕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掏出手機,瞄了眼顯示的電話號碼后,抱歉地沖對面笑了笑,“是我哥! 一南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水雋哥的欠味真是與眾不同,這鈴聲是他設(shè)定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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