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暮光之城》更曲折,比《宿主》更深情,比《可愛的骨頭》更殘忍 授出德日韓等十國版權,簡體版首次引進驚艷美國出版界的作品,出版后暢銷多年影視版權花落《暮光之城》制片方 出版商務周刊暢銷榜圖書全美“青少年票選獎”提名圖書 海倫已在人間游蕩了100多年,作為“光”,沒有人能看到、聽到或感受到她的存在,她也得以怡然地生活在一任任宿主身邊。而當詹姆斯那雙憂郁深邃的眼睛看向她時,她覺得自己在劫難逃。 平靜的生活被打破,有情人經歷了重重考驗,是否能終成眷屬。不同世界的人,要如何彼此靠近。而這一切的背后,是怎樣殘酷的真相在翻云覆雨。 還好在愛里,我們都是英勇的戰(zhàn)士。我們并肩攜手,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作者簡介: 羅拉•維特坎,美國暢銷小說作家。曾在加州及夏威夷教英文,三次榮獲凱斯諾寫作獎。她不僅活躍于社區(qū)劇場,同時自愿參與后臺的各種活動。目前居住在奧勒岡州的波特蘭。小說中使用了許多敘事技巧,手法精湛。書中深刻地描寫出初戀的甘苦、成長的悲喜、巨大歡樂與哀痛之后的背叛、悔悟與原諒,釋放出強烈的對生命的熱情。——《華盛頓郵報》 作者創(chuàng)造了一個充滿感官沖擊與超自然的故事。全書視角獨特,主人公的悲歡在詩意筆調的描摹下表現得淋漓盡致,且感人至深。──《出版商務周刊》 本書以“光”的視角,描繪了美國社會、校園生活的場景,行文優(yōu)美而生動,結局更令人回味無窮。——《學校圖書館雜志》 有人正看著我,這讓我心里直發(fā)毛。我和我的老師——布朗先生在一起。和往常一樣,我們待在教室里。這間四面由木墻圍成的屋子令人安心,像個小方木盒。教室的窗戶向西面敞開,外面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彌漫著粉筆灰的墻角,豎著一只漸漸褪去顏色的旗幟。教室的公告欄上方,架著一臺電視機,活像熟睡的人緊閉的眼睛。布朗先生的講桌大有君王的架勢,將學生們的書桌一一納入自己的管轄范圍,實施密切監(jiān)控。布朗先生的文件盒里有張他留下的卷子,我就裝模作樣地在空白處寫上評語。雖然明知道他的學生們永遠也不會看到這些,我還是認真地寫了幾行字。布朗先生在寫他自己的評語時,有時也會原樣照搬我的話;蛟S我無法成為他肚子里的蛔蟲,但在旁人看來他高深莫測的想法,我卻觸手可及,連他腦袋里有幾道溝回,我也是一清二楚。 雖然我感覺不到指縫間卷子的質地,也無法嗅到墨水的清香,甚至連筆尖的觸感也無從感受,但這活生生的世界卻清晰地展現在我面前,既能聽得到也能看得見。然而,我還不如影子或是漂浮的水蒸氣,至少那樣還能被人看見被人感知。事實上,對于那些活著的人來說,我只不過是個虛無的存在。 即便不全是,我想也八九不離十。今天跟往常一樣,一個女生在教室里像念經一樣,毫無感情地大聲朗讀《少爺返鄉(xiāng)》《少爺返鄉(xiāng)》:19世紀杰出的喜劇著作之一,作者是查爾斯·狄更斯。后聯美電影公司將其改編拍攝為電影。,布朗先生便開始在他的溫柔鄉(xiāng)里神游,回想著前天夜里他讓愛妻徹夜未眠的美差。而我則專注于批改試卷,裝樣子握著把根本不存在的筆。然而,就在我踟躕在一處拼寫錯誤的時候,竟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杉幢闶俏疑類鄣牟祭氏壬矡o法看到我啊。死了這么久以來,我總在宿主周圍盤旋,邊聽邊看著這個世界。但這些年,從沒有人能感知我的存在,人們既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的話。我一動不動地站著,就像被人攥在手心里,任憑周圍的空間被不斷壓縮。我抬頭向上看,心里沒有恐懼,只有好奇。我的視線就像望遠鏡一樣越拉越遠,仿佛在黑暗中,只能透過一個小孔觀望。我看到小孔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張臉,還發(fā)現了那雙注視著我的眼睛。 當下,我便像極了一個在玩捉迷藏的小孩,一動不動,生怕這一切都只是錯覺。仿佛是童心作祟,內心既渴望維持原狀,不想被任何人發(fā)現;但一想到要被逮個正著,卻又不禁激動得心潮澎湃。他轉而直接面向我,我們的眼睛竟直勾勾地對上了。 當時我正站在黑板前面。“他肯定是在看黑板,”我心想,“一定是在看布朗先生在黑板上所寫的內容——估計是當晚回家需要復習的章節(jié),要不就是下次考試的日期。” 這對眼睛的主人是個不起眼的小青年,和學校里的其他人沒兩樣。這群學生正讀11年級,估計他最多也就17歲。我之前有見過他,但沒怎么把他當回事兒。他總是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樣,而且面無血色,眼神呆滯。如果真有人能夠見到我,那也不該是這類型的男孩——陰郁、毫不出眾。那些真能看見我的人,定當是與眾不同、異乎常人的才對。于是,我從布朗先生的座椅背后緩緩地挪開,站到了旗桿旁的角落里。這回,他的視線便沒有再追隨我,只是微微眨了眨眼。 但下一秒,他的目光一掠,我們再一次四目相對時,我著實是被驚著了,不禁倒吸一口氣,惹得身后的旗幟也微微有些震顫。但那男孩的表情卻始終如一,接著將目光移回,繼續(xù)盯著黑板看。他的相貌平平,除了一副空洞的表情外別無特征,我想這一切定是我多慮了。他剛才之所以看向我所在的角落,八成是我移動時不小心驚了墻角的旗。 這種情況不是經常發(fā)生么。我要是向一個物體移動得太快又靠得太近,那玩意兒很可能會輕顫甚至搖晃起來,好在動靜都不大,其實就算我想讓它們有更大的動靜也無能為力。如果你是無形的“光”,那么讓花輕顫的,不會是你從旁匆匆而過所帶起的微風;那些許飄搖,也不會是你裙褶輕撫過后所留下的痕跡。如果你是無形的“光”,唯有自身的情感才能給這個有形世界遞以波瀾。好比有時你的宿主一口氣讀完一部小說、合上書時你卻意猶未盡,那心頭霎時間的一抹沮喪便會惹得他的發(fā)絲微顫,而后他便會不自覺地望向窗口,看看窗戶是否關好。當你眼見一朵撩人的玫瑰,卻無法親聞它的馨香,不免哀傷時情不自禁的一聲嘆息,人雖聽不見,卻能驚走一只前來采花的蜂。又好比,看到一處不恰當的用詞,暗自偷笑,雖然無聲無息,卻會令某個學生的臂上如針輕刺,兀感一陣莫名的寒意。 這時,下課鈴響了,包括那個面無血色的小青年在內,所有學生都“啪”的一聲把書合上,從座位上“唰”地一下站起來,緩緩地向門那邊移動,椅凳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布朗先生這才倏地從適才的美夢中驚醒。 “我明天會帶卷錄像來,”他說,“不許邊看邊睡,要是睡著了,我就讓你們照著錄像的內容表演。”說完,幾個學生不禁連連抱怨。其實大多數學生都已經走了,剩下的幾個也只是人在心不在。 故事就從這兒開始吧。如果你是“光”,那么黑夜和白晝便不再那么重要。你將無需黑夜來停息一天的勞累——漫漫長夜只會成為惱人的黑暗。但生死兩界的人都得通過一連串的晝夜更替來丈量他們的生之行路和死之征途。這是我借由生者肉體重回現世的故事,如六天一輪回六日輪回:暗指圣經中,上帝花了六天時間就創(chuàng)造了世界。,我得以又一次攀上肉體之軀。 接下來幾天,我都死皮賴臉地緊緊跟著布朗先生。其實只要你對宿主忠心不二,大可不必如影隨形地跟著他一個個房間的來回串。比方說,宿主要是個男人,我就絕不會跟著他進浴室;而且無論男女,我都不會跟著他們上床,窺視他們的夫妻生活。我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學著要以怎樣的狀態(tài)繼續(xù)生存。自從找到我的第一任宿主時,我就謹遵這些法則,好遠離上天對我的懲罰。 被我附身的每一任宿主,以及我們一起共度的時光,對我來說全都記憶猶新。但對于我成為“光”之前的日子,我的腦海里只剩下僅存的幾個畫面:我記得曾經枕邊的男人,有一頭麥稈色的頭發(fā)。畫面中,他睜開眼,看的并不是我,而是窗戶被微風輕撫,玻璃咯咯作響。他長著一張帥氣俊俏的臉,卻無法帶給我絲毫慰藉。我還記得當初透過窗子看他騎馬出去,窗戶倒映著我的雙眼。這個帥氣的男人騎著一匹黑馬,穿過農場大門慢慢遠去。前方地平線上,烏云密布;我還記得一雙受驚的眼,那人正抬頭怔怔地看著我,眼里掛滿淚珠。我也記得自己的名字、年齡,還有我是一個女人。除此之外的記憶,卻早已被死亡所吞噬。 死神降臨之際的痛苦真叫我刻骨銘心。彼時只覺陰冷凄寒向我襲來,仿佛被打入極寒的深淵。在那令人窒息的墳墓腹地,我的靈魂開始徘徊游蕩,開始了第一次附身之旅。黑暗中,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在朗誦濟慈的《夜鶯頌》。當時似有刺骨的冰水灌入咽喉,陰寒長驅直入,令我雙肋俱斷,兩耳嗡嗡直鳴,好似惡魔低吟嘶吼。但我仍能聽見她的誦讀聲,仍能觸碰到她。深潭中,一只手掙扎而出,陡然伸起,孤注一擲地死死拽住她的長裙下擺不放。我兩手并用,上下交替,使盡了全身氣力才把自己拉上地面。在她腳邊,我的身體仍不住戰(zhàn)栗,心有余悸地抓起裙角,奮力地抹去混雜著沙土泥漿的淚水。我只知道在黑暗中我受盡了折磨,但最后還是成功地逃了出來;蛟S我沒能沐浴到天堂的光明,但至少我到了這里,得以安享這柔和的燈光。 過了許久,我才逐漸意識到,她的詩并不是讀給我聽,淹沒我的泥沙也未曾沾染上她的鞋。讓我詫異的是,雖然我緊緊地抱著她,但雙臂竟沒弄皺她的裙褶。雖然我在她腳邊聲嘶力竭地哭鬧,就像一個馬上要被眾人投石的可憐蟲,不斷親吻著耶穌的衣邊源自《圣經》關于耶穌衣衫的描述,據說摸了耶穌的衣裳就能使病痊愈。,渴望被拯救,但她看不見我,也聽不到我抽泣。我看著她——面容慘白,如玻璃般脆弱,但臉頰上卻泛著紅暈;鼻子通紅,猶如在寒冬里被凍傷一般;一頭鴨絨般的灰發(fā),恰似鳥巢般扣在頭上;瞳孔呈透綠色,眼神聰穎銳利,仿佛透著貓的靈氣;肌肉結實,脈搏急促,周身散發(fā)著溫暖的氣息。她身穿黑色帶扣長裙,配扣與裙子很是不搭,手肘處也被磨得稀薄,黃油色的披巾上可見零星的點點墨斑。她的手里捧著一本綠皮書,封面上清晰鑲印著一匹奔馳的駿鹿。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切,絢麗奪目卻不乏細節(jié)處的雕琢。然而我只是如光似影,如霧似靄,空氣般悄無聲息地佇立一旁。 “拜托,救救我吧……”我向她哀求。但她卻無動于衷地繼續(xù)翻頁,對我的祈求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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