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走失在1890》是青春少女作家張悅?cè)怀銎返囊徊慷唐≌f集。在書中張悅?cè)挥盟赜械墓P調(diào)向讀者勾畫了她心目中的美好童話世界,作者也通過《葵花走失在1890》從字里行間流露出對美妙世界的渴望,書中細膩的情感筆觸配以作者淡淡的哀傷,將一個少女筆下的故事緩緩訴諸于讀者情懷。 本書簡介: 葵花,黑貓,小丑,淚痣,紅鞋,霓虹大道。這些意象猶如滴在宣紙上的水墨,暈開一個個小說。它們是少年時代記憶的圖騰,是以灼烈感情與世界交換所得的禮物。 這本書中所收入的短篇小說,以繁復(fù)的想象力勾繪出一個清澄的世界,其中隱埋著作者最初的情結(jié)和執(zhí)念,也是對那些坍塌的夢想的一種修繕。 作者簡介: 張悅?cè),女,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A組一等獎獲得者,“新概念作家”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1982年出生于山東濟南,2001年畢業(yè)于山東省實驗中學,后考入山東大學英語、法律雙學位班,現(xiàn)在新加坡國立大學攻讀理科。其作《陶之隕》、《黑貓不睡》等作品在《萌芽》雜志發(fā)表后, 目錄: 毀 黑貓不睡 白白 這些那些 霓路 桃花救贖 心愛 葵花走失在1890 痣愛 縱身 赤道劃破城市的臉 殘食 陶之隕 領(lǐng)銜的瘋子 這年冬天的家書毀 黑貓不睡 白白 這些那些 霓路 桃花救贖 心愛 葵花走失在1890 痣愛 縱身 赤道劃破城市的臉 殘食 陶之隕 領(lǐng)銜的瘋子 這年冬天的家書 翅膀記得,羽毛書寫 紅鞋 附錄一:《葵花走失在1890》一書的序言 附錄二:我的回顧圍墻,薔薇花的圍墻。圈起寂寞的教堂。薔薇永遠開不出使人驚異的花朵,可是她們粉色白色花瓣像天使殘碎的翅羽。輕得無法承接一枚露珠。薔薇花粉在韌猛的風里無可依皈。她們落下。她們落在一個長久佇立的男孩的睫毛上。他打了一個噴嚏。她們喜歡這個男孩,他純澈如天使。 男孩被我叫做“毀”。 “毀”是一個像拼圖一樣曲折好看的字!皻А笔且粋在巫女掌心指尖閃光的字符。 我對男孩說,你的出現(xiàn),于我就是一場毀。我的生活已像殘失的拼圖一般無法完復(fù)。然而他又是俯身向我這個大災(zāi)難的天使,我亦在毀他。 “毀”就像我的一個傷口,那樣貼近我,了解我的疼痛。傷口上面涌動的,是血液,還是熠熠生輝的激情? 他像一株在水中不由自主哽咽的水草。那樣的陰柔。 他在落日下畫各個角度的教堂。他總是從畫架后面探出蒼白的臉,用敬畏的目光注視著教堂,為他愛的我祈福。他動起來時,胸前圣重的十字架會跟隨擺動,像忠實的古舊擺鐘節(jié)奏訴說一種信仰。 男孩的腳步很輕,睫毛上的花粉們溫柔地睡。 毀,我愛你,我是多么不想承認啊。 我講過的,毀是我的一個傷口,他不可見人。 或者說他可以見人,可是有著這樣一個傷口的我無法見人。 毀是一個愛男孩的男孩。他愛他的同性,高大的男生,長腿的奔跑,短碎的頭發(fā),汗味道的笑。 他是嚴重的精神抑郁癥患者。時常會幻聽。每天吃藥。他會軟弱地哭泣,他在夜晚感到寒冷。他是一個病態(tài)的畫家,他曾是同性戀者。我們不認識。我們遙遠。而且毫無要認識的征兆。他在一所大學學藝術(shù),很多黃昏在我的中學對面畫教堂。我們常常見到,彼此認識但未曾講話。 我有過很多男友。我們愛,然后分開。愛時的潮濕在愛后的晴天里蒸發(fā)掉。沒有痛痕。 我認識毀之前剛和我高大的男友分手。他講了一句話,就堅定了我和他分開的決心。他說,愛情像吃飯,誰都不能光吃不干。 我的十八歲的愛情呵,被他粗俗地拋進這樣一個像陰溝一般污濁的比喻里,我怎么洗也洗不干凈了。我的純白愛情,在他的手里變污。我做夢都在洗我的愛情,我一邊洗一邊哭,我的污濁的愛情橫亙在我的夢境里,怎么洗也洗不干凈。 我承認我一直生活得很高貴。我在空中建筑我玫瑰雕花的城堡。生活懸空。我需要一個王子,他的掌心會開出我心愛的細節(jié),那些浪漫的花朵。他喜歡蠟燭勝于燈,他喜歡繪畫勝于籃球。他喜歡咖啡店勝于游戲機房。他喜歡文藝片勝于武打片。他喜歡悲劇勝于喜劇。他喜歡村上春樹勝于喜歡王朔。不對,他應(yīng)該根本不喜歡王朔。 我的男友終于懂得送我蠟燭,玻璃魚的碟子?墒俏覉猿治覀兎珠_。也許僅僅因為那個比喻。 三月,三月。毀給我一封信。靛藍的天空圖案,干凈的信箋,只有一句話: 讓我們相愛,否則死。我抬起頭,像,像被捕捉的獸。這樣不留余地的話,鋒利可是充滿誘惑。我的皮膚如干燥的沙土一般向兩邊讓開。傷口出現(xiàn)。血新鮮。 我從三樓的窗口望出去,學校外面的街道上,毀穿行而過。衣服很黑臉很白,身后畫板斑斕。腳步細碎而輕,手指微微地抖。他像深海中一尾身體柔軟光滑的魚,在我陡然漾起的淚水里游走,新生的氣泡從他的身體里穿出。穿進我的傷口。然后破碎。 漾出的,滿滿的,是一種叫做溫情的東西。我覺察到開始,開始,隆重的愛。我注定和這個水草般的男孩相糾結(jié)。 我生活在云端,不切實際的夢境中。可是認識毀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所居住的夢境云層比我的更高。他從高處伸出顫巍巍的手,伸向我,在低處迷惘的我。并不是有力的,粗壯的手。甚至手指像女子一樣纖長?墒俏覠o法抗拒。 這座北方城市的春天,風大得要命。下昏黃的顆粒狀的雪,刮到東,又吹到西,卻從不融化。所以我仇恨這里的春天?墒俏乙娺^毀在春天畫過的一幅畫。春天幫助毀完成了那幅畫,從此我愛上了春天。畫上是這座教堂,在大風沙的黃昏。還有一個女孩的半張笑臉。未干的油性顏料,吸附了許多原本像蝶兒一樣自由的塵埃。它們還算規(guī)矩地排列在畫面上,青灰圍墻的教堂上,變成了教堂用歲月堆疊雕砌起來的肌膚。其中的幾顆爬上了畫中女孩的臉頰,成了淘氣的小雀斑。小雀斑的女孩眼底一片明媚的粉紅色。她一直一直地笑。她從未笑過這么多,她從未笑過這么久,所以后來她的笑容就像失去彈性的橡皮筋,以一種無法更迭的姿勢。還有一顆塵埃有著傳奇的色彩,它落在女孩的右頰上,眼睛下。位置剛剛好。它是一顆偏大的塵埃,看上去溫暖而詭異的猩紅色。恰好演繹了她的淚痣。 女孩是我。像一朵淺褐色小花的淚痣千真萬確地綻放在我的右頰。我愛著對面這個作畫的男孩。我對愛情的全部向往不過是我的每一顆眼淚都可以劃過我的淚痣,落在我愛的毀的掌心里。這將是那些小碎珍珠的最好歸宿。 我相信淚水可以滲入毀的掌心紋路里。它或者可以改寫毀的命運。改寫他病態(tài)的,紊亂的命運,讓我,愛他的我,貫穿脈承他的生命。 在我們彼此毀壞彼此愛與折磨后,畫仍舊不朽,失控的笑容從畫面上散射出來,像阿拉丁的神燈照得我的窄小的房間熠熠生輝?墒沁@是一盞力量多么有限的神燈啊,至多它改寫了我的夢,夢里毀以天使的妝容,以新生的翅膀奮力飛翔。醒來的時候我的淚漂洗著枕頭。沒有毀的手,沒有他的手的承接。所以什么都不可能再改寫。P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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