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書角度新穎,文筆優(yōu)美清新,這是華文創(chuàng)作領域**次以長篇傳記小說的形式來寫這位傳奇女性。 本書簡介: 張愛玲久負盛名,萬眾景仰,這套“張愛玲系列”共分三本,分別是《初妝*張愛玲》、《盛妝*張愛玲》和《卸妝*張愛玲》,這三部長篇小說,分別寫她人生的三個重要階段:少年、青年和老年。她是酷愛梳妝打扮的,正好用“初妝”、“盛妝”、“卸妝”三個詞來形容她人生的三個階段。這三個部分,構成張愛玲完整的一生。 第三部《卸妝*張愛玲》,寫張愛玲晚年在海外漂零的苦難歲月,一直寫到死在公寓一星期卻無人知道。寫她的孤獨、她的絕望與凄涼。 作者簡介: 陶舒天、女、從小癡迷于張愛玲,曾在《新民晚報》、《少年文藝》、《福建文學》上發(fā)表過十余萬字作品。 目錄: 愛司頭 雞冠花 “抓周”的故事 憂傷的母親 愛司頭 母親又出洋 穿藍衫的老先生 叫老八的姨娘 花瓷罐里松子糖 院子里的秋千架 青竹筷 粗而白的雨水 弟弟的長睫毛 梳妝臺愛司頭 雞冠花 “抓周”的故事 憂傷的母親 愛司頭 母親又出洋 穿藍衫的老先生 叫老八的姨娘 花瓷罐里松子糖 院子里的秋千架 青竹筷 粗而白的雨水 弟弟的長睫毛 梳妝臺 我的天才夢 表姐們 《孽海花》 十六鋪碼頭 摩登的家 百樂門 鋼琴課 小號丹琪唇膏 電影瘋子 不平靜的家 家常便飯 離婚這件事 寂寞的父親 校門口的離別 銅香爐 我的妄想癥 一個生病的小女孩 黑暗的陽臺 孤獨的“瑪麗亞” 可惡的破鞋 “阿芙蓉”不是花 撲克臉 后母的心 高燒不退 不爭氣的弟弟 像個木偶 和母親在一起 暴跳如雷的父親 姑姑來說情 淡青色的天 逃啊 弟弟的球鞋 蒼老的何干 朵云軒 母親的男朋友 面露不快 瑣碎的生活 樂極生悲 去香港 胖姑娘莫黛 母親來了 最后的無奈 回上海 形影不離 逛虹口 一件戰(zhàn)袍 空襲之夜 值夜班的晚上 尋找冰淇淋 饑餓的城市 “戰(zhàn)爭小孩” 告別香港 天星碼頭十六鋪 在姑姑家 老秦媽 回家 李開第先生 芝麻醬包子 爬滿青藤的鐘樓 姑姑又失業(yè) 買菜的和做菜的 第一爐香 雞冠花 人的一生就像一部漫長的拖拖沓沓的老電影,我的一生當然也如此,我后來一直在想,這部沒人看的老電影,從哪兒開頭呢? 記憶從一九二三年開始,那一年,我兩歲,那個時候的我還不叫張愛玲,被家里女傭何干張干們喚作小煐。我出生在上海,一個古墓似的老宅子里,現(xiàn)在回憶起來,就像在看一部老電影,電影太老了,膠皮肯定發(fā)霉了,銀幕上黑呼呼的一片,看上去透不過氣來。其實我的一生,一直感到透不過氣來,如同生活在陰沉沉的雨天。我一輩子沒有走出這個漫長雨季,一個人伶仃,獨行,長長的伶仃的背影,斜斜地倒映在沙漠上;纳城Ю,寸草不生,如同我荒涼心境。這樣的場景會經(jīng)常在我夢中出現(xiàn),每當我生病發(fā)高燒的時候,我就會看到我的印在沙漠中的伶仃背影,還有我荒草凄凄的墳墓。所以我死后一定不要起墳頭,骨灰就拋棄在荒漠無人處,一定要在荒漠無人之處,灰白的骨灰被露水打濕,再被月光撫摸。 我雖然出生在上海,但我在天津長到八歲,那是一幢半舊的花園洋房,是祖上在天津的房產(chǎn),很有些年頭了。房間里鋪著紫檀木地板,祖父的像一直掛在中堂上,留著小胡子,看上去軟綿綿的,好象很沒勁。這個老房子據(jù)說經(jīng)常鬧鬼,有許多落滿灰塵的老房間保姆不許我們涉足,他們經(jīng)常說那里有鬼。有時候我一人從那些堅閉的門前經(jīng)過,仿佛看到門后有個青面獠牙的鬼。但是鬼我從來沒有看過,只是聽保姆們說,她們晚上沒事時,就靠說鬼打發(fā)時間。我們越聽越怕,越怕卻越想聽,聽到后來我的腿都不敢放到桌子下面——生怕那里也藏著一個鬼。我弟弟小,不怕鬼,他怕狐貍——我們家老房子里有特別多的狐貍。據(jù)說有一天一個挑水工捉到一只狐貍,用石磨壓著狐貍,但它還是跑掉,所以我對那些火苗一樣飄忽的狐貍充滿好奇。 后院在我看來是一個鬼和狐貍出沒的地方,有時候我們忘記了害怕,會去后院玩,那里的墻壁上爬滿了綠森森的爬山虎,花臺上還種著紅艷艷的雞冠花,石榴樹,還有秋千架。大人們忙的時候,我和弟弟沒人管,就在里面蕩秋千。有一次一個丫頭因為蕩過了頭,秋千翻過去,把她跌得頭破血流,最后額頭上留下一個亮疤,我們就叫她疤丫丫。疤丫丫一直幫我喂飯,捧著碗跟在后面說:“小煐,吃了么?張開嘴,讓我看看,啊!焙胃啥自诘厣希掷镆捕酥煌腼垼貌蝗菀住按弊×说艿埽兔臀挂淮罂。弟弟含著飯晃著秋千就是不吃。何干說:“吃!快吃!”,弟弟一揮手把何干推開,躥下秋千想逃,差點把飯碗也碰掉。何干無可奈何地看著他:“你這孩子。” 何干姓何,但為什么叫何干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合肥方言。她們都來自合肥,那是我祖母的老家,我們家統(tǒng)稱老媽子小保姆為什么干什么干。何干是家里最得力的一個女傭,侍奉過我祖母、父親,現(xiàn)在又來照顧我和弟弟。我小時候脾氣很壞,也很調皮,不耐煩起來總是抓得何干滿臉傷痕。每次何干抱我的時候,我總喜歡用手去揪她頸項上松軟的皮,她年紀逐漸大的緣故,皮膚逐漸下垂,松松垮垮。 在這個家,我最依賴的就是何干,喜歡吃她做的糯米肉丸,每天中午睡不著,總喜歡纏著她用合肥話給我講祖母的故事,何干講得繪聲繪色,動情處還會流下眼淚。而我總是不以為然,嘴里含著糖果,懷疑地看著她。那時的我不能理解何干的行為,她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這個家,這有什么意義?當然我家付了她錢?墒俏曳置骺吹贸,她對我、對這個家有很深的感情,她真的把這個家當成自己的家——這種真情實感是錢買不來的。她丈夫來了她一點也不熱情,仿佛見到外人。她一直很寵我,她的口袋里永遠有柿餅,我不開心的時候她就拿一塊出來哄我,她知道我一向喜歡吃軟的甜的爛的,看我三口兩口吃完柿餅,她說:“慢點,小祖宗,沒人和你搶啊! 秋天,花臺上的雞冠花開得更多,很多雞冠花湊在一起才好看。記得是雞冠花盛開的一天早上,我早早醒來,卻在方格子棉被上躺著,看著黑漆漆的屋頂,聽著廚房間兩個一向不和的女傭在低低爭吵,突然覺得人生很沒意思,一點意思也沒有,F(xiàn)在回想起來,我仍然喜歡我三四歲時的自己,還有懷疑一切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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