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英才學(xué)園的恐怖事件在持續(xù)蔓延……
兩名同學(xué)莫名地被圖書館樓梯困住,本應(yīng)很短的階梯,卻無限延展,永無止境;校園池塘的水莫名升溫,竟到達了沸點;一名同學(xué)離奇地被困在了石頭里……種種怪事層出不窮。原來這一切都與亡靈花有關(guān)!
亡靈花是亡靈教網(wǎng)絡(luò)教派的創(chuàng)始人,她的每個帖子都會惹來眾多網(wǎng)民的追捧,而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制造恐怖的人?她將會給搶到“沙發(fā)”的網(wǎng)友送出怎樣的恐怖禮物?而下一個接到“禮物”的人又是誰?
也許下一個就是你……
作者簡介:
大袖遮天,年輕女子,真實姓名不詳,現(xiàn)居株洲。黑貓懸疑創(chuàng)造社社員,新浪網(wǎng)專欄作家。專職創(chuàng)作懸疑驚悚類小說,已出版多部長篇懸疑小說以及短篇幻想小說集《怨靈》。1
在9月份的草地上躺著,仰望天空,聽起來很美,實際這么做了,你就會知道,仰望天空不要一小會兒,眼睛就會被太陽炫得什么也看不清。身體下柔軟的草地些微透出點清涼,但朝上的一面卻被烤得快要脫皮了。王雪攤手?jǐn)偰_地躺在足球場邊的草地上,昏沉沉地快要睡著了,足球場上的叫聲仿佛越來越遙遠,偶爾足球砰地砸在草地上,她也只是懶洋洋地睜開一只眼睛瞄一瞄,又繼續(xù)閉上眼睛。
她忽然聽到某個人的聲音。
她驀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果然沒聽錯,是周旭文。
他背著一個巨大的書包,包里的東西看來很沉,壓得他瘦小的身子坍塌下去,為了保持平衡,他伸長脖子,將頭傾向前方,快速地走著。
王雪覺得無趣,搔搔頭皮正要重新躺下構(gòu)思她的偉大小說,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周旭文這是要到哪里去?
自己也沒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就已經(jīng)跟了上去,眾目睽睽之下略微彎著腰,躡手躡腳,心臟怦怦跳動著,腦子里閃現(xiàn)出忍者的形象。
局旭文的腦袋動了動,似乎是要回頭,她連忙就地蹲下,屈著膝蓋貼地行走幾步,閃到旁邊一塊水泥墩子后藏了起來。等她充滿熱情地做完這一系列隱蔽動作后,才發(fā)現(xiàn)周旭文并沒有回頭,他已經(jīng)繞過足球場,朝足球場邊上的小樹林走去。
他去那里做什么?王雪腦子急速轉(zhuǎn)動著,強烈的好奇心終于取代了扮演忍者的欲望,她顧不得隱蔽,霍地站起來,緊跑著跟了上去。
周旭文已經(jīng)閃進了樹林,王雪也隨后跟了進去。漸漸地走到了樹林深處,林子比邊緣處密了許多,陽光幾乎透不下來,陰涼籠罩著全身,汗水早已收了,皮膚上反而感覺到有點涼颼颼的,耳朵里忽然聽到一個人的呻吟——
“唉!”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微弱,甚至有些痛苦,王雪連忙站住了,屏息凝神仔細(xì)聽時,卻又什么都聽不到了。她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立即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朝前走去。沒走幾步,便看到了周旭文。周旭文正趴在一塊大石頭邊上,聚精會神地做著什么。那塊石頭相當(dāng)大,周旭文趴在它旁邊,顯得越發(fā)瘦小了。
王雪小心地躲在一棵樹后,蹲了下來,又弄了兩片巨大的樹葉遮住自己的頭頂,仔細(xì)觀察著周旭文的一舉一動。
周旭文打開書包,從書包里倒出一塊圓溜溜的石頭。他吃力地抱起石頭,慢慢靠近他先前趴在那兒的那塊大石頭,將小石頭放下,喘了兩口氣,手在大石頭上扒拉著,從王雪的位置看過去,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朝外探出更多的身子,又稍稍挪動了兩步,這才看到周旭文在挖土。他手里拿著片薄薄的石片在大石頭底下的土里刨著,泥土在兩邊慢慢堆積起來,挖了一陣之后,他小心地將小石頭放進自己挖出來的坑里。
“唉……”又是那個悲凄的呻吟聲,幽幽的仿佛是從地底下發(fā)出來的,又仿佛一股幽冷的穿堂風(fēng)穿體而過,讓人從頭頂?shù)侥_心一路冰冷地滑下來,王雪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戰(zhàn)栗。
“對不起!敝苄裎牡吐晫χ约和诔鰜淼目拥懒寺暻福执掖业貙⒖勇裆狭,最后用腳踩了踩,在上面蓋了些樹枝草葉之類的東西,忽然抬頭朝四周警惕地看了看,王雪連忙把頭縮了回來。
從土壤深處又傳來幾聲幾乎聽不見的呻吟,這聲音如此微弱,如果王雪不是早就聽過這種呻吟,她會以為這不過是風(fēng)聲罷了。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那會是什么聲音呢?
周旭文做完這些事,沒有多作停留,腳下飛快地走著,很快就不見了。
王雪急不可耐地?fù)涞酱笫^邊上,稍微找了找,就找到了周旭文挖土的地方,連忙用樹枝狠狠地挖掘起來。沒多久小石頭露出來了,圓溜溜的半邊露在外面,乍一看如同誰的光頭。她將坑的周邊挖大一點,將石頭用力抱了出來。
“唔……”
這次聽得真真切切,呻吟聲正是從剛挖出的小坑中傳來,仿佛被什么東西捂住了嘴,聲音無法完全散開。
王雪伸出雙手,小心地從坑里朝外摳出土來,才摳了幾下,忽然又聽到了一聲呻吟。
這回聽得更分明了,聲音并不是從泥土中傳來,而是來自坑邊上的巨大石塊。她無法置信地望著這塊水牛般的大石,用樹枝敲了敲石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疑惑地盯著石頭看了看,抬起腳來朝石頭上踹了一腳——
“唔!”
聲音分明是從石頭內(nèi)部發(fā)出來的,這個發(fā)現(xiàn)讓王雪驚訝得連踹出去的腳都忘了收回來。半晌,她俯身拿起一塊小石頭,在大石塊上敲了敲,沒動靜;她用力敲了敲,呻吟聲便不斷地響了起來。她一邊敲著,一邊將耳朵貼在石頭上,清清楚楚地聽到,那聲音的確是從石頭的內(nèi)部發(fā)出來的。
她激動得滿臉通紅,圍著大石塊直轉(zhuǎn)了好幾圈,從外表上看,這石頭和其他的石頭沒什么區(qū)別,普普通通,根部長著些青苔。
但這顯然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沒有什么普通的石頭會像人一樣呻吟,尤其,這石頭好像還很怕疼,敲一下就哼一聲。
看來這是一塊成了精的石頭。
王雪被新奇和興奮的感情左右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繞著石頭走來走去,不時敲上一敲,石頭里傳來的痛苦呻吟聲,此刻無法引起她的同情了,她心里只有對這一全新發(fā)現(xiàn)的自豪。
但這究竟是什么呢?是魔法?是妖精?還是外星人?她抬頭望了望被樹葉遮住的天空——難道是隕石?
無數(shù)古怪的念頭在她腦海里閃過,最后,遙遠的上課鈴聲讓她猛然驚醒過來,她撒腿就朝教學(xué)樓那邊跑去。
2
下午第一節(jié)是王老師的課,雖然已經(jīng)打過了上課鈴,但老師沒進教室之前,整個教室仍舊處于混亂狀態(tài),各種亂糟糟的聲音響成一片。杜仲埋頭在自己桌上研究著足球隊的陣形,旁邊的空桌子也被他擴展成為陣形圖的一部分。
教室里忽然安靜下來。
憑經(jīng)驗,這是老師進來了。杜仲連忙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講臺上站了兩個老師。王老師的身邊還站著一位更年輕的女老師,露出雪白的牙齒微笑著?吹竭@名女老師,全班都哄笑起來——這么熱的天,這女老師還穿著一身長袖衣褲,實在是精神可嘉。并且這身長袖衣褲明顯是高中生打扮,配合著她那張成年人的臉,看起來不倫不類。大家交換著心領(lǐng)神會的眼神,笑嘻嘻地望著講臺。
“這是新來的于慧慈同學(xué)!蓖趵蠋熃榻B道。大家停止了哄笑,好奇地打量著于慧慈——實在沒想到,這女孩看起來有二十出頭了,實際年齡卻還只有十五歲。
“她真顯老啊!绷謬靡恢皇终谧∽欤筋^朝杜仲悄聲道。
杜仲點了點頭。
除了容貌和衣著的怪異之外,杜仲在看到這女孩的第一眼,心里還有另外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說不出這是種什么感覺,只覺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他悄悄推了推前面兩個同學(xué)的背,問他們覺得怎樣,他們的感覺和他一樣;都是說不出來的古怪。
王老師還在介紹于慧慈,大意是說,這位女同學(xué)本來就是高一(2)班的成員,只是因為生病才沒有參加軍訓(xùn)和前一段時間的學(xué)習(xí),大家要多多關(guān)照她,等等等等。杜仲猛然想到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他放眼打量全班——只剩下自己身邊還有一個空座位,如此看來,自己免不了要和于慧慈同桌了。
果然,王老師把于慧慈領(lǐng)到了自己身邊。
“杜仲,就讓于慧慈坐這吧!蓖趵蠋熣f。
“好吧。”他無可奈何地道,眼角瞥到其他人嘲笑的眼神,耳朵里塞滿了竊竊私語,他假裝什么也沒察覺到,把自己的東西從右邊課桌上移過來,于慧慈便坐了下去,將書包放進桌肚里。
王老師走上講臺開始講課,杜仲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以表示自己和于慧慈毫不相干。剛開始的十多分鐘內(nèi),不時有好奇的眼光掃向自己和于慧慈身上,后來便漸漸地少了,大部分人忙著記筆記,角落里有些人在說悄悄話。杜仲飛快地抄著王老師列出來的算式,習(xí)慣性地在老師講解之前便將題目解答出來,這么一忙碌,漸漸忘記了身邊這位陌生古怪的女同學(xué)。
緊張地忙碌了20多分鐘,今天的新課內(nèi)容教授完了,王老師在黑板上列出幾道課堂練習(xí)題。趁這個空當(dāng),杜仲擦了把汗,將濕漉漉的手在褲子上抹了抹,又挪動一下身子,讓出半邊被自己汗?jié)竦囊巫,讓熱得滾燙的臀部和椅子都涼快涼快。
于慧慈在他旁邊坐得筆直,一動不動,杜仲斜眼瞥了瞥,發(fā)現(xiàn)她的筆記本和課本都沒有打開,甚至連筆套都沒取下來。他想了想,推了推她的胳膊,于慧慈似乎被電擊打了似的,全身猛然一震,迅速避開了他的手。他覺得很是尷尬,剛才和于慧慈的胳膊接觸了一下,雖然隔著一層布料,還是感覺到她身體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真要仔細(xì)描述是如何異樣,卻又說不上來。
“你沒記筆記?”他提醒她。
她搖了搖頭,臉上保持著微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平心而論,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笑容,然而,面對這張微笑的臉,杜仲覺得自己的心似乎猛地扭曲了一下。他無法描述這種感覺,趕緊別過臉,注意力回到課堂練習(xí)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