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借你三分喜歡


作者:王木木     整理日期:2023-04-12 02:10:46

  【自戀無度的副總裁VS為保單折腰的女孩】IG公司副總裁祁明信自負(fù)顏值,深以為每一個接近他的異性都是在覬覦他的美貌,尤其是那個預(yù)謀般不斷出現(xiàn)在他視線范圍內(nèi),并奪走他初吻的保險業(yè)務(wù)員葉長樂。葉長樂揮了揮拳頭說,祁副總,你再敢亂意淫下去,我怕你是要買份意外險。
  第一章 相親三十七次都不中的天煞孤星
  1.
  陽春三月,天氣正好。
  青城市IG誠信旅游公司副總祁明信史無前例地用最快的速度結(jié)束了他的第三十七次相親。
  祁明信踏進(jìn)別墅時,祁知誠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茶,即使穿著休閑家居服,也掩飾不住這位IG旅游公司大老板身上的那股子嚴(yán)肅正經(jīng)的模樣,不熟的人保準(zhǔn)被他這氣勢嚇得只敢遠(yuǎn)觀而不敢靠近。
  祁明信頓了頓腳步,和助理劉昊對視了一眼。
  然后他這個沒什么腦子的助理渾身一顫,對著祁知誠脫口而出:“難怪祁總長得這么帥還沒有女人,活得這么禁欲,是打算出家嗎?哈哈……哈哈……”
  最后兩個“哈哈”被冷凍在祁知誠冷冰冰看過來的目光里。
  氣氛陡然變得尷尬。
  祁明信修長的手指松了松領(lǐng)帶,故作平靜地坐到了自家哥哥的對面。
  劉昊見狀,連忙將手里的車鑰匙和錢包放在了茶幾上,然后狗腿地給祁明信也倒了一杯茶。
  祁知誠放下茶杯,整個人往后靠了靠,十根修長干凈的手指交叉放在膝蓋上,目光審視著他:“相親成功了?”
  “沒有。”
  “這次又是為什么?”
  祁明信不動聲色地往后坐了坐,故作鎮(zhèn)定地說:“沒興趣!
  助理劉昊滿頭都是大汗,這兄弟倆眼下都很冷靜,可是以他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這絕對就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祁知誠的眉頭皺緊了:“三天前,當(dāng)你得知相親對象是李氏集團(tuán)這位小千金時,明明對這次相親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那是因為三天前我還沒有打聽到李氏集團(tuán)在過去一年時間里虧損了六個億,這個時候李家想把女兒嫁給我,是打算拿我們祁家當(dāng)自動提款機嗎?”
  “……祁明信,我們父親去世之前和李叔叔是摯友!逼钪\的目光開始變得不善。
  “所以我很給面子地去見了這位李小姐,很主動地付了自己的那份餐費,很大度地沒有介意這次相親浪費了我十分鐘的時間,并且很有忍耐力地沒有吐槽她一個大陸人偏偏用臺灣腔喊我‘祁哥哥’——”
  話未完,祁知誠抓起一旁的財經(jīng)雜志就砸了過來,祁明信特別熟練地接住,將雜志放在了一邊。
  祁知誠暴跳如雷地指著大門吼道:“祁明信,你給我滾出去!”
  話音落地,兄弟倆下意識地一齊看向茶幾上的車鑰匙,電光石火之間,祁知誠眼疾手快地探手抓到了車鑰匙。
  祁明信悲憤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每次生氣都來這一招,有意思嗎?”
  祁知誠刀刻斧鑿般的五官冷硬,將他的車鑰匙丟進(jìn)垃圾桶,淡淡地道:“有意思!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滾吧。”
  2.
  祁明信滾出了祁知誠的家,被劉昊帶到了不遠(yuǎn)處公園里的人工湖旁。
  劉昊高度緊張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說:“副總,這兒人少,您先在這兒待著,等祁總上樓了,我就去把車鑰匙偷出來!
  祁明信一針見血地點評自家助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進(jìn)門之前我跟你說什么了?”
  劉昊自知有罪,聲若蚊蚋:“頭可破,血可流,握緊車鑰匙不能松!
  祁明信:“所以你把車鑰匙握進(jìn)了祁知誠的垃圾桶?”
  劉昊垂頭喪氣地接受批評,忍不住嘀咕:“可是副總,這次也就算了,您每次去相親,不是覺得人家女方覬覦你的財產(chǎn),就是覺得人家女方對你有非分之想,您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祁明信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劉昊嚇得一個激靈:“副總,我錯了,副總,我去偷回您的車鑰匙!闭f完,他腳下生風(fēng)地跑得沒了影子。
  祁明信看了看周圍,這片人工湖正在安裝防護(hù)欄,屬于施工地帶,很亂。他皺了皺眉,拿出手機給周秘書打電話。
  祁家兩兄弟的父母去世之后,周秘書一直輔佐祁知誠經(jīng)營公司,名義上是雇傭關(guān)系,其實兩兄弟一直敬他為長輩。
  周秘書很懂套路,接到祁明信的電話就笑著問:“車鑰匙又被知誠扔了?你也真是厲害,知誠這么穩(wěn)重的性子,每次都能被你氣成那樣!
  祁明信只想翻白眼。
  周秘書:“這次怎么又沒成?你聽說相親對象是李家小姐時,不是很有興趣來著?”
  “周叔,當(dāng)初爸媽才去世,祁知誠一個人撐著IG的時候,他們李家連面都不敢露,生怕我們祁家攀著他們不放。如今李家眼看著就要破產(chǎn)了,這會兒倒是打著‘世交’的名頭要跟我們祁家聯(lián)姻了?我就是想去見識一下李家人的臉皮有多厚!
  周秘書訕訕地咳了咳:“你這孩子……”
  他又不死心地問:“明信,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名媛淑女?我最近在追一個熱播劇,叫《總裁愛上丑小鴨》,你是不是喜歡那樣的女孩子啊?”
  “周叔,我早勸你少看這種腦殘劇,那劇情完全不合理,兩個生活在不同層次的男女,怎么可能有共同話題?”
  祁明信刻薄地說:“那個男主身為一個DBA,從小接受高等教育,接觸社會名流,資產(chǎn)幾百億公司的大總裁,居然會因為女主吃飯不優(yōu)雅,舉止不得體,不喜歡高檔美食喜歡路邊攤而覺得她與眾不同,并且深深地愛上她?他是不是腦子有毛?”
  周秘書:“……話雖如此,但你不看這個腦殘劇,怎么這么清楚劇情?”
  祁明信干脆利落地總結(jié):“行了,周叔,您在老地方接我吧。”
  周秘書笑著說:“你等我十分鐘。”
  掛斷通話,祁明信呼出一口氣。
  春光明媚,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很多人都圍在怒放的花樹下拍照,簌簌的花瓣不斷飄落,風(fēng)景如畫。
  “我是你最好的閨密紀(jì)煦的侄子,你好意思連個玩具都不給我買嗎?” 不遠(yuǎn)處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
  一個年輕的女聲理所當(dāng)然地回應(yīng):“好意思!”
  “你——”
  “你什么你?那個玩具的價格比我剛剛做成的那一單的提成還高,你身為一個大男人,你好意思花女人的錢嗎?”
  這兩個聲音離祁明信很近,他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一個女人拽著個七八歲的男孩避開人群中心,朝著他走過來。
  祁明信身體僵硬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這個公然和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斗嘴的女人,正是大洲保險公司的業(yè)務(wù)員葉長樂。而這個孩子是她閨密紀(jì)煦的侄子,余樂。
  余樂被葉長樂的厚臉皮驚呆了,噎了噎,使出撒手锏:“你不給我買,我就哭給你看。”
  葉長樂聞言,高興壞了:“聽紀(jì)煦說你自詡漢子一條,從來不哭,你要是肯哭,說不定我就給你買公仔了。”
  余樂被?得說不出話。
  葉長樂已經(jīng)離祁明信很近了,抬頭看見這么大一帥哥站在湖邊,她立馬就地取材,指著祁明信教育余樂:“你看看人家,同樣身為漢子,人家就遠(yuǎn)離那些賺人錢財?shù)男傌,獨自站在湖邊陶冶情操,你學(xué)學(xué)人家的精神追求好嗎?”
  余樂氣憤地看向祁明信,還沒想好反駁的話語,就發(fā)現(xiàn)這個非常有追求的“漢子”看著他們的目光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他不斷地往后退,往后退。
  余樂驚呆了。
  葉長樂也驚呆了。
  當(dāng)然,他們驚呆的不是祁明信看他們的目光,而是……
  “喂,你別退了,你后面是——”
  葉長樂的“湖”字還沒出口,祁明信就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栽進(jìn)了湖里……
  巨大的落水聲伴隨著水花飛濺而起,在陽光下閃爍成無數(shù)晶亮的珠子。
  葉長樂一臉茫然地看著剛剛還站在湖邊的男人,眼下已經(jīng)在湖里掙扎了起來。
  “救……喀喀……”
  祁明信狼狽地嗆著水呼救,他一開口就是一口湖水灌進(jìn)來,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水不斷漫過頭頂,祁明信的力氣在流逝,意識也漸漸昏沉,他感覺到手腳已經(jīng)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身體像是被無形的怪物拖住,一寸寸向著冰冷的湖水深處沉下去……
  祁明信絕望地想,他是不是就要死了?
  要是祁知誠知道是因為自己扔了他的車鑰匙才導(dǎo)致他出意外,會不會自責(zé)痛苦一輩子?
  余樂使勁兒抽回自己的小胳膊,推搡葉長樂:“傻子,你的顏值把人都嚇到湖里去了,你還不救人?”
  “我顏值怎么了?為什么是我?我是個柔弱的女孩子,憑什么我下水?”葉長樂扭頭大喊,“救人!有人落水了——!”
  葉長樂話音未落,就被余樂這小沒良心的一把推下了湖。
  頭頂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祁明信迷迷糊糊間看到那個害他落水的女人正奮力地朝他游了過來,那一剎那,從來避女人如蛇蝎的他,竟破天荒地渴望她能抓住不斷沉入水底的他……
  葉長樂從身后緊緊地抱住了祁明信的脖子。
  即使冰冷的湖水已經(jīng)讓他的手腳麻痹,即使意識已經(jīng)模糊,祁明信依舊能明顯地感覺到她從背后緊緊抱著他的力道。
  大概是強烈的求生欲在作祟,明明她離他這么近,明明她緊緊地抱住了他,他卻破天荒地沒有想抗拒,反而由衷地覺得……感激。
  獲救了……
  他想,祁知誠不用痛苦自責(zé)一輩子了……
  祁明信終于放心地讓意識沉了下去,任由葉長樂帶著他朝水面奮力游去。
  葉長樂小時候在她外公家住,她外公家那地兒是個漁村,受環(huán)境影響,她打小水性就好得不得了,所以很輕松地就把已經(jīng)掙扎得沒了力氣的祁明信撈了起來,抱著他的脖子帶他浮出了水面。
  “沒事吧?”
  “都沒事吧?”
  “你這姑娘膽子真大,怎么自己跳下去了?”
  路人紛紛圍過來幫忙。
  葉長樂渾身濕漉漉的,衣服不斷往下滴著水,她氣喘吁吁地抹掉臉上的水,怨氣十足地看向余樂。
  小小的男孩子朝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還嘲笑她:“落湯雞!
  葉長樂簡直想當(dāng)場暴起打這小孩。
  “哎呀,這個男的好像沒呼吸了!”有人驚呼。
  “怎么辦?快打120!”
  葉長樂聞言,本能地?fù)荛_人群,說道:“我是醫(yī)生,讓我看看!
  眾人連忙給她讓開一條道。葉長樂費力地將祁明信翻了個身,喊了幾聲“喂”,也沒見他有反應(yīng)。
  祁明信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他生得十分英俊,只是此刻這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蒼白到有些發(fā)青。
  葉長樂連忙跪坐下來,手法熟練地替他做胸外按摩,不時彎腰去聽他的呼吸和心跳,可祁明信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有圍觀路人焦急地說:“姑娘,你這個法子不對吧,我看電視里都是要做人工呼吸的,你這個沒用呀!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附和。
  葉長樂沒空去和路人解釋,對于溺水昏迷的人來說,胸外按摩比人工呼吸要有效果得多。
  可眼下胸外按摩做了這么久,這個男人還沒有醒,她也有些焦急,于是扶著祁明信的腦袋,抬起他的下頜,深吸一口氣就俯身下去——
  彼此的唇瓣幾乎才觸碰到,葉長樂甚至沒感覺到男人的唇是冷是熱,剛剛還緊閉眼睛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眸子。
  那是一雙比夜空還要深邃的眸子,漆黑里有微弱的光,里面清清楚楚地映著葉長樂的影子。
  葉長樂的呼吸一滯,被美色所惑,心跳漏了一拍,蒙在那兒和祁明信面面相覷。
  空氣一時死寂。
  祁明信長而卷的睫毛上都是細(xì)密的水珠子,他有一瞬間的茫然,卻在和咫尺之間的女人四目相對之后陡然睜大了眼睛。
  路人驚喜道:“嘿,人工呼吸管用,醒了。”
  被祁明信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葉長樂很尷尬,她連忙直了直身體。祁明信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纖長白皙的脖子落到她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處,那里的春光若隱若現(xiàn)……
  他陡然神情激動:“你——”
  葉長樂渾然不覺,她咳了咳,正色道:“我在給你做人工——”
  話未完,祁明信忽然白眼一翻,徹底暈死了過去。
  剛剛還驚喜不已的路人現(xiàn)在都一頭霧水。
  葉長樂崩潰:“大哥,你要不要醒得如此突然,暈得也如此突然?”
  余樂小小的身子艱難地在諸多大人中間擠著,踮起腳出餿主意:“葉長樂,你繼續(xù)吻他!剛剛就是你吻醒的!肯定是你吻得還不夠久,所以他又暈了。”
  葉長樂:“……”
  她心想,回去之后,是否要提醒紀(jì)煦重視一下她侄子的身心教育問題?
  “副總!”
  就在葉長樂打算采取余樂的意見,再給祁明信做會兒人工呼吸時,人群后面突然爆發(fā)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嚇得葉長樂一哆嗦,扭頭就見一個抱著垃圾桶的小哥擠進(jìn)了人群,用悲憤的目光瞪著她。
  劉昊好不容易把祁知誠的垃圾桶偷出來,抱著垃圾桶就馬不停蹄地來找祁明信。
  誰知道一過來,他就看見祁明信正渾身濕透地躺在地上,關(guān)鍵他身上還騎著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家柔弱無助的副總做著令人發(fā)指的事情。
  劉昊哀號一聲:“小姐姐你住手,你再碰我家副總一下,就要出人命了。”
  葉長樂被劉昊手忙腳亂地推搡開。
  她試圖解釋:“你家副總溺水了,一直昏迷很危險,我需要給他做心肺復(fù)蘇——”
  “小姐姐,我謝謝你的好意,你這個心肺復(fù)蘇不做他只是可能會死,做了我可是真的會死。 
  葉長樂:“你說什么?”
  劉昊將垃圾桶塞進(jìn)葉長樂的懷里,艱難地將祁明信背到背上,說道:“小姐姐,我得趕緊送我家副總?cè)メt(yī)院,能不能麻煩你拿著垃圾桶幫我們開一下車?”
  葉長樂目瞪口呆地看著被忽然塞進(jìn)懷里的垃圾桶,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開,開車?用垃圾桶?”
  “不是,車鑰匙在垃圾桶里!
  說完,劉昊背著祁明信一陣小跑。
  葉長樂的表情一言難盡,她看著懷里的垃圾桶——恕她搞不明白,把車鑰匙放進(jìn)垃圾桶里,難道是最新流行的防盜高招?
  “那個余樂,男子漢大丈夫,車鑰匙——”
  她將垃圾桶往余樂面前一塞,余樂立馬張嘴就干號:“哇,欺負(fù)小孩子啦,沒天理啊,滅絕人性啊,嗚嗚嗚……”
  “……”
  葉長樂面無表情地收回垃圾桶,戲精余樂也適時收起了哭聲。
  葉長樂忍著惡心把手伸進(jìn)了垃圾桶摸索車鑰匙,好在這個垃圾桶里面沒什么臟東西,除了一些茶葉,其他的都是些撕碎的紙。
  她很快就摸到了車鑰匙,然后跟著劉昊上了車,一路按照指揮將車開到了一家私人醫(yī)院。
  直到祁明信被醫(yī)生推走,葉長樂才松了一口氣。
  她渾身都濕透了,現(xiàn)在又是春天,南方的春天早晚冷,中午熱,天色一晚,氣溫就開始下降,涼風(fēng)一吹,她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比~長樂揉著鼻子,牙齒打著戰(zhàn)問劉昊,“既然你家副總有你了,我這個路人甲是不是可以先走一步了?”
  劉昊當(dāng)然不能讓她走,他家副總還沒醒,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萬一副總醒了之后要興師問罪怎么辦?
  他連忙攔住葉長樂,說得倒是好聽:“這位小姐,你看我家副總還沒醒,我一個人也挺無助的,要不你留下來幫幫我唄?”
  葉長樂和余樂瞪著劉昊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對從他嘴里說出“無助”兩個字這件事表示很驚悚。
  葉長樂耐著性子說:“先生,你這是碰瓷,你這樣以后誰還敢做好人好事。俊
  “小哥哥,葉長樂這個女人雖然不厚道了點兒,以至于見到她的人都懷疑她的人品,但今天我在現(xiàn)場,我可以做證,她真的救了你家副總!庇鄻孵谄鹉_插嘴?上麄兒矮,踮起腳也沒用。
  劉昊看他可愛,忍不住摸摸他的頭:“小朋友,你們救了我家副總,我就更不能讓你們走了啊,萬一我家副總醒了之后要重金酬謝你們呢?”
  余樂黑了臉:“重金酬謝什么的先不說,隨便摸男人的頭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劉昊一臉驚嚇。
  余樂氣鼓鼓的:“道歉!”
  葉長樂拉回余樂,對劉昊認(rèn)真地提建議:“重金什么的就不用了,不過就你家副總這個情況,我個人建議你們給他買個意外險,出行有保障,幸福一家人。我手里有幾個險種非常好,特別適合你家副總這個情況……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葉長樂,大洲保險公司的業(yè)務(wù)員!
  “……”
  片刻之后,葉長樂似乎忘記了自己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處境,她和劉昊一起坐在病房里,給劉昊介紹了三四個險種,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聽得劉昊生無可戀,余樂面色生畏。
  因為心肺復(fù)蘇做得夠?qū)I(yè)夠好,所以祁明信沒受什么損傷。
  主治醫(yī)生似乎跟祁明信很熟,也認(rèn)識劉昊,將祁明信推回病房時,他還很樂觀地對劉昊說:“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狀態(tài)好得不得了,就是湖水不太干凈,他身嬌肉嫩有點兒過敏,放心,這次不會殺了你的!
  劉昊憋得臉通紅,瞥一眼無辜的葉長樂,拉了拉主治醫(yī)生的袖子,說道:“江明,你是不是敷衍了事了?那個女……我去的時候,她都把我家副總……上次有個女的不過是不小心倒進(jìn)了副總的懷里,他就暴跳如雷,怪我不及時‘護(hù)駕’,差點兒生撕了我……你確定我家副總狀態(tài)真的不錯?”
  年輕的主治醫(yī)生好笑地回頭瞥了葉長樂一眼。
  余樂覺得這兩個男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很有可能居心不良,自己身為葉長樂身邊唯一的男子漢,有責(zé)任保護(hù)她的人身安全,于是他立刻挪著自己的小身板擋在葉長樂的面前,充滿敵意地仰頭瞪著他們。
  江明愣了愣,然后露齒一笑,拍拍劉昊的肩膀:“放心吧!
  劉昊的表情很臭,還沒開口,江明又揶揄道:“話說,這是祁明信的初吻吧?”
  劉昊絕望地哀號:“閉嘴……你可以走了。”
  江明笑瞇瞇地走了。
  葉長樂被劉昊安排在離祁明信很遠(yuǎn)的位置坐著,她眼尖地發(fā)現(xiàn)祁明信的臉上有星星點點的紅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裳,在心里嘀咕:這湖水看著挺清澈的,沒想到污染得這么嚴(yán)重,這人都過敏了,還好我沒他那么身嬌肉嫩,不然明天怎么見人啊……
  這時,劉昊的手機響了兩聲,他拿出手機一看,低呼一聲:“天哪,周叔居然給我打了三十多個電話……”
  他連忙跑出去接電話。
  接著,葉長樂就聽到他在外面哭訴,說他家副總被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強吻了,而那個女人居然還建議他給他家副總買意外險……
  余樂忍不住嘆息一聲:“葉長樂,我有點兒同情你,你一個舍身救英雄的美女,就這樣成了女流氓!
  “人小鬼大,小小年紀(jì),你懂什么?”
  葉長樂翻了個白眼,余光瞥見剛剛還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的帥哥已經(jīng)醒了,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正冷冰冰地看著她。
  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比葉長樂最近迷戀的偶像劇男神秦風(fēng)還要好看,可被他這么一眨不眨眼地盯著,葉長樂瘆得慌。
  她咳了咳,開口打招呼:“嗨,你醒了?”
  祁明信有些蒼白的手腕上插著針頭掛著點滴,他皺了皺眉,用眼神示意葉長樂離他再遠(yuǎn)一點兒,然后問她:“你有什么想說的?”
  葉長樂愣了愣,她能有什么想說的?
  她將自己濕透的袖子扯了扯給他看:“你穿得干爽舒適地躺在床上,你的救命恩人我卻濕淋淋地坐在這里,被冤枉成了女流氓,你有什么想說的?”
  祁明信愣了愣。
  葉長樂摸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fā),大度地說:“你是想感謝我救了你的事情吧?不用了,我——”
  “感謝你?救了我?”祁明信打斷她的話,“感謝你害我掉下湖?感謝你占了我的便宜?”
  葉長樂蒙了。
  哎,這個畫風(fēng)好像不太對,這人是想碰瓷!
  “祁先生,那會兒我距離你至少有五米遠(yuǎn),是你自己失足落水的,還有,當(dāng)時我不是占你便宜,那是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是常識!
  她在“常識”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
  祁明信瞪著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她:“你是不是喜歡我?”
  葉長樂一臉問號。
  余樂捂住了小耳朵:“少兒不宜。”
  祁明信強調(diào):“我是祁明信。”
  葉長樂茫然地點了點頭:“哦,我是葉長樂!
  祁明信挑明了話:“我看過很多偶像劇,你這種套路太普遍了,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害我落水,自己假模假樣地救我,對我又抱又親又亂摸的占便宜,目的是指望我會對你有感覺,或者把你當(dāng)成救命恩人,讓你日后糾纏接近我,和我日久生情?”
  祁明信冷笑:“電視里的腦殘劇情,你以為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中?”
  葉長樂聽得目瞪口呆,她和余樂對視一眼,艱難地說:“祁先生,你偶像劇看得……中毒了吧!
  她看他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小怪物。
  祁明信的臉都黑了,配著他滿臉星星點點的小紅疹,莫名有點兒萌。
  說話間,劉昊再次推門而入,身后還跟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顯然就是那位“周叔”。
  周秘書進(jìn)門就看到祁明信躺在病床上,一副吃癟的樣子,完全不是平時精明強干的樣子,他心中著實驚訝。
  他先和藹可親地給葉長樂遞過去一張名片,說:“我姓周,劉昊都和我說了,感謝你救了小祁。”
  葉長樂本來以為這人是劉昊找來的幫手,沒想到對方這么講道理,她連忙接過名片,又從包里抽出自己的名片遞過去:“周叔叔客氣了,我姓葉,你家副總的身體沒什么事,就是以后得少看點兒偶像劇。”
  周秘書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梗,茫然地點了點頭:“哦哦,多謝葉小姐提醒!
  祁明信的臉色更臭了,他懶得再找葉長樂的麻煩,指了指病房門說:“葉小姐,希望你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只是見義勇為,至于你救我的報酬我會讓劉昊聯(lián)系你,希望你以后不會以此為借口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周秘書忍不住拍了他一把:“小祁,怎么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呢?”
  葉長樂“呵呵”笑了兩聲:“祁先生放心,報酬什么的沒必要,我見義勇為,不圖回報,咱倆絕對后會無期。”
  她全身還濕著,襯衫的料子被水浸得透明,幾乎能看清楚內(nèi)衣上的花紋。
  葉長樂一站起身,祁明信抬頭就看見這么一片春光,頓時氣得一陣目眩,令他幾欲暈倒。
  這個女人居然穿成這個樣子坐在他面前這么久?她還敢說自己不是覬覦他?
  “穿上!立刻出去!”祁明信抓起搭在一旁的外套丟向葉長樂,結(jié)果因為太激動,手一滑,外套直接丟人家臉上去了。
  葉長樂被他的外套砸了臉,那外套還很濕很重,砸在臉上生疼,她氣得要死,扯下外套喊:“你這個人什么毛。俊
  祁明信閉著眼睛別開臉,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葉長樂發(fā)誓,要不是看他那邊人多,她保證會掐死他。
  周秘書連忙起身解釋:“不好意思葉小姐,小祁不是故意的,他——”
  “周秘書!”他身后傳來祁明信警告的聲音。
  老周尷尬一笑,打住話頭,換了個話題:“葉小姐,現(xiàn)在天色已晚,你又渾身濕透,我讓劉昊開車送你回去吧?”
  “謝謝周叔叔,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葉長樂牽著余樂就走,看都沒看祁明信一眼。
  祁明信瞥見她出門時,似乎要將他丟給她的外套扔進(jìn)垃圾桶,她身邊那個小孩制止她道:“葉長樂你冷靜,你看看你這濕到透明的襯衫,確定要這么走出去?”
  葉長樂身子僵了僵,泄憤般將那外套使勁往門框上一砸,砸出無數(shù)飛濺的水花。
  3.
  勞累奔波一整天就簽了一份小單子,冒險跳湖救人卻救起一只白眼狼,葉長樂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兒慘。
  “還好姐姐我夠勇敢,夠機智,夠?qū)I(yè),不然就被那個白眼狼碰瓷了!
  葉長樂渾身濕漉漉地蹲在衛(wèi)生間磨牙,余樂跟她隔著一道簾子,正在洗澡,聞言鄙視道:“傻子,人家是IG旅游公司的副總,那么有錢,會碰你的瓷?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不厚道了,人家那么帥,怕被你覬覦也正常。”
  葉長樂凍得牙齒打戰(zhàn),疑惑地問:“你怎么會知道他是誰?”
  “IG旅游公司副總祁明信相親三十七次不成功,外號‘天煞孤星’這事兒,只要跟上流社會的人打交道的都知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文化?”
  葉長樂威脅:“道歉,不道歉我現(xiàn)在就拉開簾子!
  “啊,女流氓!”
  簾子里面水花四濺,然后余樂裹著條浴巾,揮舞著小胳膊小腿飛快地沖出去了。
  葉長樂聽到房門“哐當(dāng)”被關(guān)上的聲音,她咧嘴一笑:“小東西,跟我斗?”
  她哆嗦一下:“小東西每次洗澡都這么慢,凍死我了……”
  葉長樂匆匆忙忙地跑到了簾子后面。
  等葉長樂打著噴嚏從浴室走出來時,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她用力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頭發(fā),正無精打采地倒著熱水,門鎖忽然傳來“咔嗒”的聲音。
  葉長樂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見姑姑葉紅梅略顯臃腫的身體擠進(jìn)了門,那雙好像看什么都不順眼的眼睛一看到葉長樂,立刻露出不滿來。
  “你怎么穿著睡衣?你該不會今天沒上班吧?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這么不思進(jìn)?”
  葉紅梅絮絮叨叨地說起來,葉長樂卻盯著她手里的鑰匙問:“你怎么會有我家的鑰匙?上次我抽屜里的五百塊錢不是我忘記花哪兒了,是你拿走了吧?”
  葉紅梅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緊接著,她就氣勢更加兇悍地叉起腰說道:“少廢話,我這次來是給你說婚事的,你姑父親戚家的兒子,有房有車,關(guān)鍵答應(yīng)給十萬塊的彩禮錢——”
  “我不想結(jié)婚!比~長樂不耐煩地打斷她。
  葉紅梅眼睛一瞪,尖著嗓門數(shù)落:“不想結(jié)婚?我知道了,你一聽有十萬塊彩禮錢,生怕我問你要是不是?你弟弟這么大了,就要說親了,到時候辦婚禮買房買車哪里不要花錢?你爸爸當(dāng)初病得不行的時候你不在家盡孝,是我和你弟弟照顧的他,他死了也是我們替你葬的,你就算給這十萬塊又怎么了?你……”
  葉紅梅數(shù)落個沒完,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高亢,對門的住戶忍不住打開門伸長了脖子看熱鬧。葉長樂忍無可忍,使勁挪開靠墻的桌子從那后面抓起一張銀行卡砸了過去。
  “說那么多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十萬塊十萬塊,我給你就是了,你現(xiàn)在能走了嗎?”
  葉紅梅眼疾手快地接住銀行卡,哼哼唧唧抱怨著“沒良心”就走了。
  葉長樂倒在沙發(fā)上,還沒舒一口氣,葉紅梅又折了回來,嚇了葉長樂一跳,她沒好氣地道:“你還想干什么?”
  葉紅梅直直地將銀行卡遞向她,葉長樂受寵若驚,下意識地伸手想接:“姑姑,您良心發(fā)現(xiàn),不好意思拿這個錢了?”
  葉紅梅猛地收回手,看白癡一樣看著她強調(diào):“密碼!密碼你還沒有告訴我!”
  葉長樂面無表情地報出一串?dāng)?shù)字,看著葉紅梅心滿意足眉開眼笑地離開,氣得差點兒哭出來。
  多少次了?多少次了?!明明早就發(fā)誓再也不給姑姑錢了,怎么又沒忍住!
  她又打了一連串噴嚏,鼻子有些堵塞,果然是感冒了。她又忽然想起一件更加糟心的事情——剛剛一時激動忘記了,卡里明明還有十萬零八千塊,她的全部家當(dāng)。
  那八千塊……好吧,不用問,姑姑肯定不會還給她。
  葉長樂可憐兮兮地給公司經(jīng)理朱明霞打電話,一接通就哀號:“經(jīng)理,我窮!
  朱明霞大概正在啃蘋果,一邊“咔嚓咔嚓”一邊說:“這么巧,我也窮!
  “我就問你借一千塊,下周發(fā)工資就還!
  “借錢可以啊,本月我們組距離完成目標(biāo)任務(wù)還差十萬塊,你給簽個大單子,別說借一千塊,一千零一塊我都借給你!
  葉長樂悲憤欲絕:“又是十萬塊,我恨十萬塊!
  朱明霞什么也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葉長樂自暴自棄地窩進(jìn)沙發(fā)里:“錢啊錢啊錢啊,萬惡的錢啊,我需要你啊!”
  “你這兩年被資本主義荼毒得挺厲害啊,怎么張嘴閉嘴都是錢?”
  一只手揪住葉長樂的胳膊把她翻了過來,葉長樂對上紀(jì)煦的臉,頓時淚流滿面:“煦兒,你終于出差回來了,你侄子余樂快把我吃窮了!
  眼前這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人,就是葉長樂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青城認(rèn)識的第一個人,也是她最好的朋友,紀(jì)煦。
  紀(jì)煦作為一個家境優(yōu)渥,職業(yè)高端,年薪百萬的職場女精英,和葉長樂完全就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兩人相識于一份保險合同,然后臭味相投地成了死黨。
  房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余樂的頭發(fā)還沒干,濕漉漉地搭在他稚嫩的小臉上,他氣呼呼地說:“我一頓就吃半碗飯,最多你每頓為我多燉了一個蛋,你窮絕對不是我吃的!
  葉長樂嚇了一跳:“你沒睡。磕悄愣阍诜坷锔蓡?”
  “我是看你姑姑來欺負(fù)你了,她說話那么難聽,我怕我出來你尷尬,我給你面子!
  “我謝謝你啊!”
  葉長樂哭笑不得。
  “你那個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姑姑又來了?”紀(jì)煦捏住葉長樂的下巴往上一抬,冷笑,“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又當(dāng)了她的自動提款機?”
  葉長樂小媳婦一樣握著她的手指弱弱地說:“女神,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
  紀(jì)煦沒好氣地道:“這種鬼話你留著騙你自己吧,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你自己想想?”
  葉長樂可憐兮兮地縮了縮脖子。
  余樂補刀:“她這次更慘,剛剛還問她經(jīng)理借一千塊錢。嘖,小姑姑,她現(xiàn)在全身上下連你一瓶香水的錢都沒有了。”
  葉長樂愣愣地看著她。
  “你以為你不問我借錢,我就不知道葉紅梅是怎么欺負(fù)你的嗎?”紀(jì)煦沒好氣地問。
  “我錯了,我不該在家里有個小間諜的時候還想著瞞著你!比~長樂的語氣十分正經(jīng),態(tài)度卻非常欠揍。
  紀(jì)煦無語地拿出手機給她轉(zhuǎn)賬,葉長樂顛顛兒地抱著手機查賬:“女神,下周我發(fā)了工資就還你——哇,五千塊!”
  紀(jì)煦嫌棄她:“出息!
  葉長樂觍著臉笑嘻嘻地賣萌:“女神,還是你對我最好,我問經(jīng)理借一千塊錢,她還要我簽十萬塊的保單才肯借!
  “我說你就不能換個適合你的工作嗎?你以前明明是醫(yī)生——”
  “紀(jì)煦,你別說了。”葉長樂打斷她,臉上的笑意僵了僵,故作輕松地說,“我以前在醫(yī)院白天黑夜顛倒,沒有休息日,現(xiàn)在多好啊,賣的保險多提成就多,時間還自由,總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干醫(yī)生這行了!
  紀(jì)煦欲言又止地看著她眼底的失落,嘆了一口氣:“算了,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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