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上監(jiān)制!同名電影改編自庹政原著小說!神秘鏢師橫空出世,一人獨挑武林豪杰,江湖之爭一觸即發(fā)!剛剛升任鏢頭的時非我,這次將護(hù)送傳說中能夠號令江湖的寶物——神龍令!護(hù)鏢途中各路殺手接連登場,人人暗藏心機(jī)。原來鏢局重寶的背后竟隱藏了其他秘密……愛情與權(quán)位,時非我應(yīng)該如何選擇? 一.迷神引·江南 鶯啼序 時非我站在滴水檐下,艷麗的殘陽側(cè)射到他的臉上,一只眼閃著锃亮的光,另一只眼則黯得像一口枯井。西湖邊上的雷鋒晚照是極有名,也是極好看的,只是這里卻看不見,這里是杭州城里,是江南第一大鏢局四平鏢局的后院。 從園子中的芭蕉林看過去,幾處重樓高矗在晚霞中,翹翹飛檐掩映著一叢叢濃綠的垂柳,剪影似的在危樓堞雉間搖曳,夕陽的余暉,將一層層海浪洋的云塊映得殷紅,大地、房屋、叢臺像鍍了一層赤金,飛歸的倦鳥,翩翩起落的昏鴉,鳴躁著在暗紅的霞光中盤旋,給這暮色平添了幾分令人悵惘的情調(diào)。 這是江南的秋了。 從前面大廳中隱隱可以傳來吆喝聲、搬動?xùn)|西和其它雜亂的聲音,好像是很多人在忙著準(zhǔn)備一個盛大的慶典。是的,絕對是一個盛大的慶典,時非我自得的一笑:這個盛典至少有一半應(yīng)該是屬于他的。至少他是這樣認(rèn)為的。 明天就是四平鏢局三十年慶典的日子,雖然他只不過是四平鏢局普通的一名鏢師,投到鏢局里還不到半年,可是他知道從明天過后,江南所有的鏢局,甚至江南武林都會知道時非我這個名字。 因為就在這個月初五那天,四平鏢局一支很重要的鏢在商山坪遇到了綠林中的前輩高人“商山四皓”,護(hù)鏢的顧鏢頭連刀也沒來得及拔出,就被敵人重傷,瞿鏢頭與“商山四皓”中的一人對陣苦斗,無奈功夫差得太遠(yuǎn),眼見不能支持得久,其它隨行的七位鏢師給四皓中另外二人接住斗在一團(tuán),也是招架不住。就在這時,平常貌不出眾,性情孤僻的時非我忽然大發(fā)神威,搶入戰(zhàn)團(tuán),一招之間,就傷了掠陣的一皓,跟著又傷了跟七位鏢師相斗的另一皓。眾鏢師絕處逢生,精神大振,合力之下,那第三人也跟著受傷,商山四皓眼見不對,只好趕緊退走,那一支鏢終于給平安保了下來。 四平鏢局當(dāng)年由武林中前輩英雄司空半湖所創(chuàng),崛起江南,二十年前傳到他兒子司空平手中,更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皠δ蠈m,刀司空”,司空平不僅家傳刀法練得爐火純青,江南武林罕逢對手,得送外號“一刀四平”,而且他為人精明果敢,這二十年來鏢局招賢納士,義氣待人,生意蒸蒸日上,規(guī)模越做越大?偩衷O(shè)在杭州,但遼東漠北,川西嶺南,也盡有四平鏢局的分局,黑道上的朋友聞得“四平鏢局”這幾個字,沒有不皺眉搖頭,退避三舍的。哪知那“商山四皓”也不知為何,居然盯上了這支鏢。想當(dāng)年“商山四皓”縱橫江南的時候連司空平也沒有出道,江南武林中排的“半湖一計二劍三刀四皓五奇六俠”說的都是江南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八酿本褪恰吧躺剿酿,這四人藝出同門,因練一樣奇門功夫,竟然年紀(jì)輕輕就白了頭發(fā),后來行走江湖,合稱“商山四皓。,當(dāng)年是與司空半湖齊名的人物,退隱已近二十年,這時來劫四平鏢局的鏢,若不是時非我突顯武功,只怕四平鏢局威震江南二十年的招牌就算不砸在那里,也是要大大蒙羞一番。那顧鏢頭瞿鏢頭既蒙時非我救他一命,又保住鏢不失,回來之后在總鏢頭程昆面前大大宣揚時非我功勞,三分武功夸成十分有余,程昆也是驚喜之下,不僅在眾人面前著實贊揚一番,私下里更親口對時非我言道:“若不是時兄弟來歷有些含混,程某這就可以升你為副總鏢頭!待我同姚大哥商議商議,想來姚大哥以誠待人,以義結(jié)友,一定會重用時兄弟的! 副總鏢頭! 這在四平鏢局里幾乎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了,除了局主與總鏢頭外,就應(yīng)該數(shù)他了。據(jù)說濟(jì)南分局的“玉面乾坤”苗岳出身泰山,一手泰山劍法已得其師泰山掌門杜青衫真?zhèn),投在四平鏢局已有七八年,立下的功勞也不算小,一直覬覷這副總鏢頭之位,可是程總鏢頭居然卻許了他。自是因為他這功立得雖不算大,卻非常搶眼及時。若是在四平鏢局三十慶典之際,讓人劫了鏢去,傳到江湖中,這跟斗可就栽到家了。 一想到程昆那意味深長的微笑,時非我心中不由一熱,收回眼光,轉(zhuǎn)過頭來。 他的確是一位貌不出眾的中年漢子,年約三十五六,微黑的寬盤子臉上,左頰有一道淺淺的刀疤,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說不出的詭異和邪氣,偶爾吐氣時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寬闊的額角皺著王字紋,卻又使他看起來說不出的孩子氣和抑郁。 為了這個慶典四平鏢局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近一個月,該請的客人帖子早已經(jīng)派專人送去了,保證客人能夠及時趕到。整個江南武林中的重要人物、與四平鏢局有關(guān)系的方方面面的貴賓、杭州城里的達(dá)官貴人、士紳富商,全在邀請之列。明天才是正日,今晚是四平鏢局從各地趕來的各個分局的總鏢頭聚會,司空平和程昆當(dāng)然都會參加,除了說說生意上的事之外,說不定就會在今晚當(dāng)著眾人的面宣布他為四平鏢局的副總鏢頭。一想到這里,時非我那粗眉大眼都特別煥發(fā)了,連臉頰的傷疤也扯得更加厲害。殘陽已經(jīng)在這時完全落到地平線下去了,暮色將起,晚風(fēng)輕輕悠悠的,花間石徑漫步一般,拂在身上就象情人的手在溫柔地?fù)崦。那個令人愉快的時刻就要到了,時非我心情舒暢地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正邁步向大廳走去,忽然聽得一個嬌怯的聲音道:“時叔,你在這里! 時非我轉(zhuǎn)過身,只覺得眼前忽然一亮,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兒正俏生生地站在面前,瓜子臉兒、水杏眼,嘴角若隱若現(xiàn)還有個酒窩兒,細(xì)眉如畫幾乎綿延到鬢邊,朱唇櫻口,胭脂不施,正是那種江南水鄉(xiāng)典型的小家碧玉,身穿一件靛青布褂子,已洗得發(fā)白,褲腳處綴了補丁,只是修飾得好。肘下襟上的補丁都用繡花滾邊兒,兩邊對綴上,不留心還以為是專門加上去的花飾。這卻是局子里常見的一個女傭,也不知她名字,眾人喚她淺淺,只聽說她父親以前也是四平鏢局的鏢師,一次走鏢時死在強(qiáng)人刀下,司空平憐他母女二人孤苦無依,收容在局子里做些雜事,一眾年輕鏢師的衣衫俱由她縫洗,時非我孤身一人投到四平鏢局,無家無室,平時自然也只好使喚她,向來卻只算熟而已,也沒有仔細(xì)打量過,哪知這猛一碰眼,竟是這般的好看。 時非我吸一口氣,這女孩兒顯然是因為今晚幫襯慶典,特意收拾一下,雖然還是粗布破衣,卻猛然間變得說不出的光彩照人,想來平日里自己一則沒留心在這”女色”二字上,所謀在他;二則今日與往日不同,心情舒爽,加下那花廳中燈光透來,正好照在那一張吹彈可破的臉上,朦朦朧朧的,便有了十分動人的顏色。時非我微一笑,道:“淺淺啊,不在前面幫忙,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淺淺看著時非我的臉,那微笑還是平時的微笑,一張臉還是平時的一張臉,眼中卻仿佛有些曖昧之色,女孩兒心中敏感著,或者本就存著那份關(guān)心,心中沒來由的一緊,臉竟微微紅了,便如白雪中滲入了淡淡的胭脂,低了頭,道:“程大叔讓我來叫你了! 時非我“哦”了一聲,腳卻不移。 淺淺見他不聲響,愣了半晌,著急起來,道:“司空大叔也來了,時叔你還不快去?” 時非我淡淡一笑,放肆的目光像這入夜的秋風(fēng)在淺淺臉上掃著,道:“時叔?淺淺,咱就這么老了?你怎么不叫我哥呢!” 淺淺又是一愣,一低頭急道:“時叔你不正經(jīng),我去忙了。”一扭身便要跑開。 時非我忙喚:“淺淺!” 淺淺立住身,卻不轉(zhuǎn)身只別過頭來看他:“時叔你還有么事呢?” 時非我眉頭一皺,目光閃動:“沒事,我想起昨日才換的外袍,忘記叫小三子給你帶過去了。” 淺淺道:“那時叔明日叫小三哥帶過來便是,只不過這幾日忙著,時叔急著要穿?” 時非我點點頭,微有些急的樣子:“是!司空局主說要升我做副總鏢頭,明日大典我還要穿它招呼客人,都怪自己這幾天忙昏了頭,把這件事都忘了,也沒制新衣,我就這么一件衣服體面些! 淺淺眼睛一亮:“時叔你要升職了?啊,這樣吧,你把它給我,我今晚給你洗出來,熨好了給你,一定不會誤了你明天的事。” 時非我道:“好,只是我房門鎖上了。這下程大哥又急著催我去……” 淺淺的一雙杏眼睜大了:“那……” 時非我凝思一下,道:“這樣吧,等我跟程大哥他們議完了事,我叫小三子來叫你,你到時來我房里取吧! 淺淺點點頭:“好吧,我等小三哥來叫我。我去了!陛p輕盈盈地一轉(zhuǎn)身,輕輕盈盈地去了。 目送她的背景消失在月門后,時非我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特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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