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霸總和小甜豆的小愛情》。人間霸總小沈哥,碰到人見人愛、一拳十個小壞蛋的夏爾,他心動不敢行動……先做我的保鏢,然后!這道題不會我教你!小夏爾,你會因為什么喜歡上一個人?因為他會解題呀。人間霸總沈一凡最近很煩惱,于是在某乎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如何取得一個會散打的女孩的芳心?過了一會兒,問題有了回復:會散打的女孩也是女孩,也會害羞,用玫瑰花攻勢!還是99朵的那種!再聯(lián)合一下那女孩周圍的人,給她個驚喜!沈一凡看著回答若有所思。于是,大家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沈一凡把手里唯一的那支玫瑰遞給夏爾,聲音輕緩柔和:“夏爾,你的手上,現(xiàn)在有九十八朵玫瑰,這是第九十九朵,送給你!毕臓柦舆^那支玫瑰,指尖都有些顫抖了。她順著他的話輕聲問:“為什么是九十九朵?”沈一凡揉揉她的腦袋,看進她的眼睛里:“因為,我喜歡你,九十九次喜歡你,想要長長久久地和你在一起呀。” 第一章 這姑娘又虎又害羞 “您的解題助手隨時準備為您服務! 沈一凡是被陳叔連哄帶綁拉去西汀酒店參加梁坤的生日宴的。他強撐著參加完那場看上去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宴會便一刻不停地向外走去,倒是沒想到,在這種糟心的情境下,他會偶然碰到那么虎的一個女孩。 當時,陳叔正送他出門,他一邊走一邊有些暴躁地揉揉眉心:“陳叔,我可求您,以后這種宴會千萬別叫我了,光是坐在那里都累得慌,梁坤兒女成群,不差我這么一個! 陳叔有些無奈:“小少爺,其實董事長是很疼你這個小兒子的,他……” 話沒說完便被沈一凡打斷:“對對對,還有這個稱呼,我跟他家里養(yǎng)的那些金尊玉貴的少爺小姐不一樣,您要么叫我沈一凡,要么叫我一凡,再叫少爺我就當沒聽見!标愂咫m然為梁坤做事,但多年來對沈一凡母子十分照顧,所以沈一凡對這位叔叔一直都挺尊重,不像對梁坤那么反感。 陳叔還想說點什么,沈一凡卻不想再聽,他轉身背對著陳叔揮揮手:“回了! 他本來想瀟灑離開,沒想到剛走到停車場,眼前就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市井鬧劇。 一個手提公文包的路人從酒店出來,經(jīng)過一輛黑色奧迪時,突然有三個穿得很像樣的男人把他攔下來,面色不善地看著他,其中一個鼻孔朝天沖著他喊:“喂,走路不長眼是不是,你看看,你這包的拉鏈把我車劃到了,想這么一走了之?” 公文包男顯然有些蒙,他順著那個男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黑亮的車身上果然有兩道突兀的白色刮痕。他眉頭輕皺,奇怪了,他明明記得剛剛走路特意和車保持距離了,而且他公文包的拉鏈應該沒那么尖銳,輕輕一碰就能把車給劃了。 公文包男正想辯駁,說話的男人表情突然兇狠起來:“喂,是不是不想負責?你看兄弟幾個像是吃素的嗎?” 公文包男辯駁的話被堵在嘴里說不出來了。這三個人明顯是小混混,他眼角的余光悄悄朝四周瞄了一眼,周圍也沒個健壯的人可以幫他。于是,他心里“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念頭占了上風,開始考慮要不要破財免災了。 沈一凡一臉戲謔地看著這一幕,險些笑出聲來。不為別的,那輛號稱被劃到的車,可不正是他的車嗎?這是前不久他二十三歲生日的時候他媽媽送的生日禮物。說起來,他爸媽雖然離婚十來年了,送他生日禮物倒是很有默契,媽媽送了他一輛奧迪,爸爸送了他一輛勞斯萊斯。那輛勞斯萊斯他從接手后就沒動過,一方面是梁坤送的,他有些抵觸,另一方面,這車太過招搖,他不想那么高調,所以選了奧迪開。沒想到第一次開出來就碰到這種狗血的事。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三個想碰瓷的人隨機在哪輛車上動動手腳,然后找準一個倒霉鬼,人多勢眾趁機訛錢。這樣看來,那劃痕應該也不是真的了,畢竟如果真的劃到了,車的正主肯定會找他們麻煩。 果然,很快他就聽到一道清亮的女聲道:“你仔細看,那車上的痕跡其實根本不是劃出來的,是用白色的染料畫上去的,這三個人就是想碰瓷,仗著人多睜眼說瞎話呢! 女人的聲音很大,還有些義憤填膺。 沈一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聲源處看過去。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姑娘的背影,她純白色的長裙垂到腳踝,一頭及腰長發(fā)燙成大波浪,如果剛剛沒聽到她的聲音,光看背影,倒像是個溫柔的姑娘。 與她同行的女孩是正對沈一凡的,和她穿同一樣式的衣服,臉圓圓的,看著像個大學生。圓臉女孩看上去有些擔憂,她輕聲道:“爾爾,這幾個人看著兇神惡煞的,我們還是別管閑事了。” 被稱作爾爾的姑娘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你還信不過我?”她看一眼正打算逼公文包男掏錢的幾個人,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在本小姐面前顛倒黑白,恃強凌弱,我夏爾還有不管的道理?” 沈一凡有些好笑地皺皺鼻子,把想出面的念頭暫且壓下去了。他倒是很好奇,這位長裙小姐是怎么個管法。他胳膊肘撐著路邊的欄桿打算看好戲,沒想到,下一刻他就驚呆了,胳膊肘一個沒撐穩(wěn)整個人險些栽倒在地,戲謔的笑意也僵在嘴角—長裙小姐先是利落地從手腕上摘下一根皮筋把她那一頭長發(fā)簡單扎起一個高馬尾,然后,她竟直接撈起她的長裙,一個用力,徒手將裙子的下擺撕下一大圈,及腳踝的長裙瞬間變成超短裙。她動了動腿,似乎仍覺得這件“超短裙”不夠方便,嘆息一聲:“早知道剛剛參加完婚禮就換衣服了,這裙子也太束手束腳了,不過對付這三個應該綽綽有余,馬馬虎虎上吧! 說完,她便闊步朝那邊走去。 圓臉女孩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后知后覺地弱弱道:“爾……爾爾……那……那是租來的伴娘裙,要還回去的……” 沈一凡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道:這姑娘可真虎啊! 公文包男在心底嘆一聲出門不幸,正打算取錢,突然一道正義凜然的聲音從天而降:“幾位大叔,我說你們眼神是不是不好?” 三個小混混愣了愣,抬眼就看到一個高挑、纖瘦的身影走過來。夏爾用隨手撕下來的裙擺在那道“刮痕”上抹了抹,在公文包男驚詫的目光下,“刮痕”竟肉眼可見地變淡了。夏爾懶懶地抬頭看了為首的小混混一眼,然后又隨手抹了兩下,這回,“刮痕”直接完全消失了!夏爾直起身子雙手抱臂,沖著小混混們挑挑眉:“看來是各位大叔看走眼了,車沒事兒,這小哥可以走了吧?” 小混混們臉一陣青一陣白,兇神惡煞地盯著夏爾,煮熟的鴨子到嘴邊了還能讓她給撲騰飛了? 公文包男這會兒也反應過來這是詐騙了,他摸出手機想要報警,但最后還是在小混混頭子的逼視下弱弱地把手機放下去。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夏爾一眼,然后飛快地道:“那個……既然車沒事,那我就走了啊,我還得上班……”說完,便一陣風一般跑得沒影了。 沈一凡眉頭輕皺,暗道這公文包男也太沒良心了,人家小姑娘好心幫他,他就這么跑了,就不怕小姑娘被找麻煩? 果然,下一刻,混混頭子臉上便浮出一絲獰笑:“哪兒來的野丫頭,我的事也敢管?” 夏爾翻了個白眼:“大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干嗎呀,詐騙不成改強搶了?你不怕我事后報警?” 沈一凡有些不忍直視地按按太陽穴,心里想,這姑娘難道就打算用這種和無賴講道理的方式來見義勇為? 眼看混混頭子的手已經(jīng)抬起來了,那姑娘還是氣定神閑。沈一凡暗嘆一聲,好歹這事兒和自己的車有點關系,也不能不管她。他手撐到身側的欄桿上,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越過去把那三個小混混解決掉,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凄厲的慘叫傳來,讓他的動作生生慢了一拍—發(fā)出慘叫的不是小姑娘,竟是那個混混頭子! 只見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手握住混混頭子朝她揚起的手腕狠狠一擰,力道之大讓那混混險些疼得流出眼淚來。 夏爾調皮地抬了抬下巴:“都說打人不打臉,大叔你有點狠啊,想扇我?” 另外兩個小混混都看呆了,誰能想到,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居然有這么大的力氣! 混混頭子哀號一聲,看兩個同伴還傻站著,不由得氣急敗壞:“你們傻了?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抓住她!” 那兩個小混混這才反應過來,立刻伸出魔爪朝夏爾撲過去。夏爾嗤笑一聲,手肘和拳頭用了五分力氣,見招拆招,幾個利落的轉身,三個小混混就都捂著胸口和肚子躺在地上哀號了。 她拍拍手上的灰塵,心里默默想,早知道這三個人這么菜,她剛剛就不撕裙子了。 沈一凡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剛剛打斗之間,他終于看清那姑娘的臉了—小巧的瓜子臉、杏子般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桃花般薄紅的唇,這樣精致的五官,想必他那位熱衷于給別人做美容的母親大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吧? 他沈一凡長這么大,什么姑娘沒見過,今天這一型,他可真的沒見過,明明可以靠顏值,卻非要靠武力。他再次感嘆,這姑娘,她也太虎了吧! 這時候,方圓圓,也就是圓臉姑娘,已經(jīng)小跑到夏爾旁邊。她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一邊拍手一邊贊嘆:“爾爾,你好棒!” 夏爾抿嘴笑笑:“小意思,小意思。對了,報警了吧?” 方圓圓點頭:“報了報了,警察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警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在露天停車場外停下來。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警官面色嚴肅地問話,方圓圓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年輕警官不可思議地看看哀號在地的小混混,又看看夏爾,音調都變了:“你說……他們是這位小姑娘打的?” 方圓圓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對,我們夏爾很厲害的! 年輕警官將信將疑,走到小混混面前詢問情況。 三個小混混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他們對視一眼,心里那個郁悶呀,本來警察趕來之前他們可以跑路的,但實在體力不支,這姑娘下手太狠,他們全身都跟散架一樣,走路都費勁,更別提跑了。 混混頭子眼看躲不掉了,眼珠一轉,變臉似的換上一臉苦相:“警官呀,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呀!不能聽信她們的謠言!我們幾個根本什么都沒做,就是剛剛走路碰了這姑娘一下,我們也道過歉了,但姑娘不依不饒,二話不說就跟我們打起來了。您看,要是真像他們說的,我們在詐騙,那車上的刮痕去哪兒了?那個被我們詐騙的男人去哪兒了?”說著,他又義憤填膺地看了方圓圓一眼,“小姑娘,小小年紀可不能這么撒謊啊,這一套一套的,你怎么編得出來?” 年輕警官徹底石化了,不管他們兩方誰說的是真的,看來這三個男人確實是被那個小姑娘撂倒的無疑了。他默默想,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這么厲害嗎? 他看看方圓圓和夏爾,再看看那三個男人,從個人感覺上他當然更愿意相信兩個姑娘,但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他還是例行公事地詢問:“你們各執(zhí)一詞,怎么證明你們說的是真的?” 夏爾抬頭朝四周看了看,暗暗腹誹,這么大個酒店的停車場,周圍連個攝像頭都不設。正懊惱,雙手插兜吊兒郎當?shù)纳蛞环簿瓦@樣闖入她的視線。 沈一凡輕咳一聲,懶懶笑道:“警官,這是我的車。我做證,兩位小姐說的是真的。我這里身份證、行駛證、駕照都有,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和這兩位小姐絕對不是同伙! 警官瞟他兩眼,心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難道都這么厲害,看著比自己還小些,奧迪都開上了。警官例行公事地查看了沈一凡的證件,然后點點頭:“請你和他們一起回局里做個筆錄,有問題嗎?” 沈一凡搖頭:“完全沒問題,我百分之百配合人民警察工作! 夏爾不由自主地瞥了沈一凡兩眼。他長相是陽光俊朗型,一頭張揚的栗色頭發(fā)在發(fā)梢處微卷,戴一對銀白色的十字形耳釘,薄薄的唇畔帶著懶洋洋的笑意。夏爾感覺心里有些怪怪的,一般男生戴耳釘她都覺得特非主流,怎么這個男生戴,看起來……怪好看的呢? 正欣賞著,沈一凡突然朝她這邊看過來,沖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夏爾突然噎到了,險些咳出聲來。她假裝無意地抬起手擋住自己的半邊臉,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 沈一凡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嘴角笑意漸深,這姑娘虎是虎了點,還挺容易害羞。 那邊警官處理得差不多了,喊他們一起上警車。沈一凡和夏爾經(jīng)過那三個小混混的時候,那三個人怨毒地瞪了他們一眼,沖他們做了個口型:“給我等著! 不過,很快就有一位警官幾下拍在他們頭上:“還敢威脅證人!” 混混們便訕訕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沈一凡聳聳肩,這種程度的威脅,他還不放在眼里。不過,他突然心頭一動,輕輕碰了碰夏爾的胳膊:“喂,你很能打?” 夏爾有些茫然:“還行,怎么?” 沈一凡掩去眼底的笑意,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語重心長道:“你看,我今天幫你們做證,以后那些人出來報復我怎么辦?” 夏爾愣了一下,把沈一凡上下打量一遍,心里默默想:看著瘦瘦的,惹上小混混確實有些危險。她略作思索:“那你想怎么樣?” 沈一凡似乎想了很久,才緩緩道:“要不……你保護我?” 夏爾瞪大眼睛,保護?難道這人是賴上她了嗎? 她眉頭輕輕皺起,欲言又止。最后,她終于開口:“我怎么保護你?我在上學呀! 沈一凡擺擺手:“不用隨身保護,留個聯(lián)系方式,我有什么事聯(lián)系你,行嗎?” 夏爾有些猶豫。她再次將沈一凡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遍,這人看著吊兒郎當?shù),不會是壞人吧?br/> 沈一凡看她有些不情愿,臉上立刻擺出很委屈的表情:“唉,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自己應付吧。” 夏爾一下子又心軟了。如果她不管這檔子閑事,這男生也不會被卷進來。她咬咬牙,直白地問:“那……你不會是壞人吧?給了你聯(lián)系方式你會不會騙我?” 沈一凡怔了下,忍不住笑了:“看不出來,你這么厲害還怕被騙?” 夏爾努努嘴:“厲害是一回事,好歹我也是個女孩子……”她的話戛然而止,似乎突然意識到跟一個陌生人不該說這么多。 她摸出手機:“好吧,加個微信,有事你找我! “好嘞!鄙蛞环惨贿吢槔貟呦臓柕亩S碼,一邊好奇地問,“你這么能打,不怕惹麻煩嗎?萬一這次來的不是三個人是三十個呢,雙拳難敵四手,不會吃虧?” 夏爾將額前散下來的一綹頭發(fā)撥到耳后,隨意道:“怕什么,我家開武館的,三百多號人呢!闭f完,她眉頭一擰,這話聽著是不是有種以多欺少的感覺?她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又補了幾句,“其實我平時也不常動手,也很少牽扯家里,就是偶爾看到不公正的現(xiàn)象,忍不住想管一管。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我們還是要相信警察叔叔的!” 沈一凡心里“咯噔”一聲,背景過硬的他見過不少,家里有礦的倒是有,家里有武館的,可真是頭一回見。他默默想,這姑娘真有意思! 沈一凡回家的時候,沈艾正在敷面膜?吹缴蛞环采裆g滿是輕松愜意,她忍不住道:“嘿,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頭一次見你從你爸那兒回來還這么喜滋滋的! 沈一凡慢悠悠地換上拖鞋,沒接沈艾的話茬,而是調侃道:“您這美容院每天早早地就關門了,不怕哪天開不下去?” 沈艾理了理面膜的褶皺:“怕什么,客戶都老熟人了?煺f說,有啥好事兒呀,讓媽也聽聽開心開心! 沈一凡懶懶靠坐在沙發(fā)上:“好事沒有,麻煩事倒有一件。我之前寫的一個企劃案梁坤覺得很好,想讓我接管集團新創(chuàng)的一個服裝品牌! 沈艾嗤笑一聲:“這會兒把你當親兒子培養(yǎng)了,你這大學剛畢業(yè),新品牌都放心交給你了! 沈一凡想了想:“媽,你想讓我去不?” 沈艾慢悠悠地把面膜撕下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去他的公司難道我還養(yǎng)不起你了?” 沈一凡樂了:“瞧您說的。這意思里外我都得啃老,就不能靠自己本事養(yǎng)活自己是不是! 沈艾笑道:“那哪兒能,媽的意思是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媽永遠是你堅實的后盾。” 沈一凡嘿嘿笑著摟住沈艾的脖子:“我那些兄姐視我為眼中釘,說實話我懶得攪和梁家那攤渾水。不過,我想自己干一番事業(yè)出來,首先得有工作經(jīng)驗,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鍛煉平臺,所以我還在考慮! 沈艾一點也不擔心,她拍拍沈一凡的手:“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做什么決定媽都支持你。”她突然想起什么,話鋒一轉,“對了,工作的事先不急,我讓你找女朋友的事有著落了嗎?” 沈一凡扶額,有些無奈道:“媽,您當女朋友是蘿卜白菜呢,您前兒剛跟我說我今兒就找著了?” 沈艾乜斜他一眼:“媽這不是替你著急嘛,大學四年一場戀愛沒談過,我兒子這樣貌我看著也不差啊! 沈艾拍拍胸脯:“這女朋友的事兒呀,你不急我急,你要實在找不著,你跟我說說喜歡哪種類型的,媽給你留意著。” 不知怎么,夏爾英姿颯爽以一敵三的畫面突然跳進沈一凡腦海里。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我喜歡能打的類型! “能打?” 沈一凡沒再多說,打著哈欠起身上樓了,說了句“媽,今兒太累了,我瞇會兒去啊”,留沈艾一個人默默琢磨,這“能打”是個什么類型呢? 沈一凡雙手壓在腦袋下望著天花板失神,往事一點一點在腦海里漸漸清晰。他十歲的時候和沈艾一起離開梁家,但梁坤對他的影響卻一點都沒有因此終止。從小到大,他上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都按照梁坤的安排一步步往上走,他一直記得,他高中的時候參加物理競賽,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就是為了能報考西大的物理專業(yè),但到報志愿的時候,梁坤卻以家長的身份強勢逼著他報了工商管理。那時候,他摔了一整套梁坤珍藏的青花瓷茶具,沖梁坤怒吼:“你什么時候才能停止控制我的人生!” 梁坤甚至看都沒看地上破碎的瓷器一眼,用隨意卻又不容反抗的語氣淡淡道:“等你的成就能和我比肩的時候! 于是,大學四年,沈一凡一直都為了這個目標而奮斗,他一邊修讀學校的課程,一邊在西市的多家上市公司兼職,學習活動策劃、文案撰寫、數(shù)據(jù)分析、推廣營銷等最基本的工作技能,他一直堅信,一個好的管理者,一定是一個熟悉了解公司各項基本業(yè)務的工作者,雖然他對梁坤這個人有些看法,但不能否認梁坤在事業(yè)上確實頗有成就,要想和梁坤比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他愿意從基礎做起,不斷充實自己,讓自己一步一步變得更加優(yōu)秀。 他長出一口氣,每次想起梁坤,總覺得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悶得慌,索性不再多想。 他坐起來靠在靠墊上,隨意把玩著手機。突然,他心中一動,劃開手機的微信頁面。聊天頁面的第一條消息赫然是夏爾通過他好友驗證的通知。她的微信昵稱就叫“夏爾”,簡單直接,跟她這個人一樣。 沈一凡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他想了下,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聊天框快速打下:“夏爾同學,你在干什么?” 彼時,夏爾正在解一道大學物理題,思考得焦頭爛額。她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為什么化學專業(yè)的學生要學物理基礎課,一邊暗戳戳地想,要是解題也能和散打一樣熟能生巧就好了。 突然,她手機振動了一下,進了一條微信消息。她點開一看,竟然是“沈一凡”發(fā)來的,不就是今天中午求保護的那個車主? 她略作思索,這會兒那幾個詐騙的小混混剛被拘進去,應該不會這么快放出來,那他就不是求保護。難道……他是在搭訕? 夏爾撇撇嘴,打算不理會。但腦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張陽光俊朗的臉—以及他十字形的銀光閃閃的耳釘。她嘴唇抿成一條線,經(jīng)過激烈的心理斗爭,還是再次把微信點開,簡短回復:“解物理題呢! 點完發(fā)送鍵,夏爾狠狠把自己鄙視了一番,想她十幾年鮮衣怒馬、恣意瀟灑,居然也有被美色所惑的一天。 很快,沈一凡的消息再次彈過來:“什么物理題,我看看! 夏爾默默翻了個白眼,難道給他看看他就能解出來嗎?她又瞥一眼那道足足有七行的題目,打開手機相機隨手拍了一張發(fā)過去,也不指望沈一凡能解出來,全當隨便聊天了。 果然,那頭沉默了十分鐘都沒回復。夏爾哀嘆一聲,正要收了作業(yè)出去吃東西,手機突然又振動了一下。 消息仍然來自沈一凡:“同學,解完物理題可以一起吃飯嗎?” 夏爾被物理題弄得正煩,再加上沈一凡搭訕水平太低,饒是他長得好她也有些不耐煩了。她快速打字:“兄弟,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吧,我承認你長得好,但你長得好我也不會隨隨便便跟你一起吃飯的! 沈一凡看到這消息,剛喝到嘴里的咖啡險些笑得噴出來,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在夸他吧。他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漬,然后把剛剛在草稿紙上寫的解題步驟拍下來發(fā)過去。 夏爾看到消息又是沈一凡發(fā)來的,興味寥寥,正要跟他講她要忙了,先不聊了,點開消息,卻發(fā)現(xiàn)他發(fā)來的竟然是剛剛那道物理題的完整解題步驟! 她一下子瞪大眼睛,把那張圖片放到最大。她一行行數(shù)下去,一張潔白的A4紙上竟然整整齊齊地寫了十六行,漢字是有棱有角的正楷,公式里的字母用了線條優(yōu)雅的花體,她覺得他寫的字簡直比書上的鉛印字還要好看。她雖然不知道怎么解題,但基本的公式都是知道的,這會兒一看沈一凡寫的步驟,只覺得醍醐灌頂,思路瞬間順暢起來。沈一凡在她心里再也不只是一個吊兒郎當?shù)母欢,他聰慧過人的形象瞬間樹立起來了。 夏爾趕在兩分鐘的小尾巴上把剛剛那條堅決抵制沈一凡的消息撤回,然后用比剛剛更加堅決的語氣回復:“可以!完全可以!請問您想吃什么?” 沈一凡暗笑,看來這年頭沒點文化追妹子都困難呀。他假裝沒看到她的前一條消息,直接發(fā)了一條語音過去:“你說你在讀書,是哪所大學呀,我等下過去接你。” 夏爾點開消息,沈一凡慵懶又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舒緩地淌過她的耳膜。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中午的時候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男生聲音這么有磁性,難道就因為人家智商高,連帶著聲音的好感度都提升了? 她嗓子極輕地咳了一聲,然后回復:“我在西大! 沈一凡一下子直起身子來。原來她也是西大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他眼尾微微彎起,又發(fā)了條語音:“好,五點四十我到西大的北門接你! 現(xiàn)在是五點二十分,從宿舍到北門要十分鐘,足夠了。夏爾先是認真地把沈一凡發(fā)來的解題步驟謄抄下來,然后才換鞋出門。 夏爾五點三十五的時候到達北門口,這是西大的正門,也是最繁華、熱鬧的一個門,外面高樓大廈林立,車水馬龍,尤其現(xiàn)在是下班的高峰期,來往的車輛絡繹不絕。 她一邊看表一邊朝馬路兩邊看,遲遲看不到沈一凡的車,正當她以為沈一凡剛剛是在逗她玩的時候,突然一輛拉風的紅色SUV停在她面前,是輛勞斯萊斯。 夏爾心里一邊暗暗想哪個富豪這么高調,一邊腹誹該死的沈一凡居然拿她尋開心,下次可別讓她抓到,就見那位車主慢慢地把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慵懶的笑臉!案缓馈碧罂戳丝幢恚畚惨惶簦骸拔妩c四十一,晚了一分鐘,那吃飯地點你來選好了。” 夏爾被驚得目瞪口呆,這不正是沈一凡?她脫口而出:“你中午開的不是奧迪嗎?” 沈一凡摸摸鼻子:“第一次邀請女孩子一起吃飯,我以為紅色討喜,女孩子會比較喜歡! 夏爾只覺得兩眼發(fā)花,大概這就是有錢人家吧,上午、下午還能換著車開。她默默想,這股子豪氣倒是跟她那個暴發(fā)戶二哥有些相像。不過,好像也沒聽過西市有特別出名的姓沈的富豪呀…… 她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靠近車窗朝沈一凡招招手,沈一凡聽話地朝她那邊偏了偏身子,只聽她壓低聲音道:“兄弟,你能不能先找個地兒停車,吃飯地點我已經(jīng)想好了,走過去就行! 沈一凡有些好笑:“怎么這么小聲?” 夏爾擰擰眉,急匆匆道:“現(xiàn)在女大學生上豪車被拍下來都是要全網(wǎng)曝光挨批的。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去停車,紅色哪兒討喜了,現(xiàn)在我覺得扎眼死了!” 沈一凡心里樂了,面上卻煞有介事,同樣壓低聲音附和夏爾:“哦哦,明白明白,馬上去停,等我五分鐘。”說完,他便飛快搖上車窗,揚塵而去了。 夏爾松了一口氣,在北門口來回踱步等沈一凡回來。 夏天的風都帶著燥熱的氣息,有那么一刻,她覺得太悶了,索性從腕子上撥下一根皮筋把散下來的長發(fā)隨意綰成一個丸子頭。 剛停好車從不遠處走來的沈一凡正好看到這一幕。女孩安靜地站著,牛仔熱褲襯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她雙手翻花蝴蝶般來回撥弄兩下,那頭海藻般的長發(fā)就盤成一個利落的丸子頭,露出原本掩在發(fā)下的白皙、修長的頸子。一陣風吹過,將她白色襯衫的領子略微吹起,她嘟嘟嘴,帶著略微的不耐煩將領子慢慢撥下去,然后,她漫不經(jīng)心地轉過頭,看向他這邊,正好發(fā)現(xiàn)他在慢慢走向她,便笑著朝他揮揮手,那笑融進夕陽的余暉里,溫暖得有些不真實。 沈一凡的喉結極輕地滾動了一下,然后同樣朝她揮揮手,若無其事地朝她走過去。但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從剛剛那一刻開始,似乎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待沈一凡走近,夏爾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他換了身全黑色的運動套裝,比中午看上去更精干些。 沈一凡失笑:“我有這么好看嗎?” 夏爾點點頭,誠實道:“沒了那輛扎眼的車,你看著順眼多了。” 沈一凡右手握拳放到嘴邊干咳一聲:“我就當你在夸我了。” 夏爾帶沈一凡去的是西大小北門外的一條小吃街。 一般人只知道西大有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只有西大人才知道小北門,這個小門十分狹窄,每次只能容一人通過,但仍然有很多同學喜歡從這里出去,因為出了小北門就是這里著名的小吃街,這條街有各種各樣的小吃店,大都是蒼蠅館子,網(wǎng)羅了中國各地的名小吃,每天從晚飯時間起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都熱熱鬧鬧的。 沈一凡一邊跟著夏爾走,一邊在心里感慨,他在這兒讀了四年書,這條街的繁華真是有增無減呀。 夏爾帶著沈一凡左拐右拐,最后在小巷子里的一家酸菜魚店停下來。她抬頭瞟一眼招牌:“你能吃魚不?” 沈一凡以前忙到很晚也經(jīng)常來這條小吃街吃東西,不過這家店位置太偏,倒是確實沒來過。他點點頭,輕快道:“沒問題呀,說好你選,都聽你的! 夏爾眼睛彎起來:“那走吧。我跟你講,這家店的番茄魚超級好吃,加一點菠菜和豆芽,那色澤、那香味……嘖嘖,妙不可言! 沈一凡笑道:“真有那么好吃?” 夏爾眼睛一瞪:“那是當然了!闭f著,便率先撩開簾子走進去,沈一凡緊隨其后。 她挑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下來,魚湯的香味幽幽飄進鼻孔,她深吸一口氣,招呼來老板娘,道:“麻煩給我來一份番茄魚,多加菠菜! 然后,她看沈一凡一眼:“你吃什么?” “那我也來一份番茄魚! 老板娘一一記下來,裊裊婷婷回廚房了。 夏爾沖沈一凡眨眨眼:“喝點什么,隨便點,這頓我請! 沈一凡笑了:“那哪能,我叫你出來當然我請! 夏爾擺了擺手:“你第一次來我們學校這邊嘛,我就當盡盡地主之誼,而且你剛剛還幫我解題,我還要謝謝你呢。就是不知道你這小公子吃不吃得慣這種小店。” 沈一凡臉一板:“小看誰呢,誰就小公子了,我什么都能吃,不挑好吧! 夏爾嘿嘿一笑:“好啦好啦,喝點什么?” 沈一凡想了下:“就農夫山泉吧! “好嘞!毕臓枦_廚房喊了一嗓子,“老板娘,再拿兩瓶農夫山泉!” 沈一凡本來想告訴夏爾他剛從西大畢業(yè)不久,不是第一次過來,不過看夏爾那么熱情,也沒機會說,索性下次再說好了。 等餐的間隙,夏爾一直雙手托腮直直盯著沈一凡。沈一凡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毛,笑問:“我臉上有花?” 夏爾搖搖頭:“我就是在想你是怎么解出那道物理題的! 沈一凡失笑:“我看起來沒那么聰明?” 夏爾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后又立刻直起身子搖搖頭:“反正我覺得你挺厲害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沈一凡摸摸鼻子:“還沒開始工作,正打算創(chuàng)業(yè)呢! 夏爾“哦”了聲,突然想到什么:“對了,你叫我出來吃飯是有什么事嗎?” 沈一凡心里一“咯噔”,第一次見面就請人家出來吃飯,如果說沒事,是不是略顯輕。克肓讼耄K于想到一個由頭:“夏爾同學,我想過了,你平時在學校上課,也不能貼身保護我,所以吧,我想著,要不你把打架的功夫教教我,這樣有什么麻煩我就可以自己解決了。”說完,他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這個理由真是妙啊,不僅能經(jīng)常見到她,而且還有正當理由。 夏爾愣了下:“你是說,讓我教你散打?” 沈一凡很誠懇地點點頭:“你看行嗎?” 夏爾手指輕敲桌面,很認真地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不過散打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練好的,首先得有強健的體魄,否則空有招式使不上力也是白搭。” 沈一凡立刻表態(tài):“我平時就經(jīng)常去健身房,體魄肯定沒問題,你教我招式就行!笨聪臓栠在猶豫,沈一凡突然想起什么,加了句,“對了,你以后有什么物理題目也可以問我,別的題我不敢說,物理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夏爾眼前一亮,猶豫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成交,我教你散打,你教我物理!” 很快,一陣令人食指大動的番茄香味飄進鼻孔,老板娘端著盛了兩大碗番茄魚的餐盤走過來。白嫩、肥美的魚肉切成大小相仿的薄片浸在紅紅的番茄湯里,上面漂著幾根綠油油的菠菜和白嫩嫩的豆芽,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欲。 夏爾滿足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從筷桶里取了兩雙筷子,遞給沈一凡一雙,道:“快嘗嘗,真的超好吃。”說著,便率先夾起一塊白嫩的魚肉送到自己嘴里。 番茄魚氤氳的熱氣將夏爾的視線隔絕開,掩去了沈一凡眼底愉悅的笑意。他撈起一塊魚肉送進嘴里,仔細品味,半晌,他輕輕點點頭:“確實好吃,以后我們常來吧! 夏爾怔了怔,他剛剛是說“我們常來”嗎?不知怎么,她總覺得這句話有些怪怪的,不過,再看沈一凡時,他已經(jīng)開始大快朵頤了,好像剛剛只是隨口一說。她便沒再多想,繼續(xù)享受美食了。 一頓飯簡簡單單,沈一凡卻覺得比中午西汀酒店的山珍海味好吃太多了。晚飯后,他一路把夏爾送到宿舍門口,雖然知道以她的武力即使大半夜走路也安全得很,但他還是覺得應該盡到一個紳士的責任。 臨走前,他沖夏爾揚揚手機:“您的解題助手隨時準備為您服務! 夏爾“撲哧”一聲笑了,她學著他的口吻道:“您的散打教練正在上線中,敬請期待!闭f完,她便瀟灑地轉身進宿舍樓了。 沈一凡看著夏爾的背影,嘴角揚起一個狡黠的弧度。契約達成,算是首戰(zhàn)告捷了吧?他一邊轉身,一邊撥通陳叔的電話。 “陳叔,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之前梁坤不是說讓我接管集團旗下的一個新服裝品牌嗎,我記得他說臨時的工作室是在西大附近對吧?” “哦,您跟他講一下,這個活兒我接了,近幾天就可以上班。員工他隨便安排,但設計師我要自己選! “好,麻煩您。” 掛了電話,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里雖然有些小小的愉悅,但也略微有些無奈?磥硪院笏冒氧倘篮趲У膶嵙﹄[藏一下,暫且當個四肢發(fā)達的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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