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愛倫·坡(1809~1849),是美國文學史上一個無法忽略的名字。他是天才詩人、小說家和文學評論家,而以偵探、驚悚、懸疑小說最負盛名,是公認的偵探推理小說鼻祖、科幻小說先驅、恐怖小說大師。他是第一個開掘人類意識深處最幽暗隱秘領域的人.創(chuàng)造了浩瀚壯觀的夢境、生動的幻景和恐怖的迷宮,集綺麗想象和縝密的分析于一身。代表作品有懸疑小說《黑貓》、《麗姬婭》、《莫格街兇殺案》、《泄密的心臟》、《金甲蟲》、《威廉之死》、《瑪麗·羅杰疑案》、《厄榭府的倒塌》,長篇小說《阿·戈·皮姆歷險記》,詩歌《烏鴉》等。 愛倫·坡的人生短促.作品卻澤被后世.受其影響深遠的主要人物有儒勒·凡爾納、波德萊爾、柯南·道爾、路易斯·斯蒂文森、希區(qū)柯克、蒂姆·伯頓、江戶川亂步等。波德萊爾曾花費十年時間翻譯出版了愛倫·坡的作品,稱其是自己“文學創(chuàng)作的老師”、“困苦一生的知交”;儒勒·凡爾納那些經典的科幻小說,在創(chuàng)意來源、寫作風格和許多細節(jié)上都有著濃重的愛倫·坡的印記。愛倫·坡開創(chuàng)了偵探推理小說的先河,柯南·道爾筆下的神探福爾摩斯.阿加莎·克里斯蒂筆下的大偵探波洛,人物形象及探案模式其實都是脫胎于其偵探推理小說。另外,他的恐怖懸疑小說里甚至有了今天西方流行的“吸血鬼文學”的雛形。 愛倫·坡的作品在任何時代都是獨一無二的。它是想象文學的電光,是燦爛眩目的“惡之花”。陰郁的背景、離奇的情節(jié)、鬼魅般的人物、纖亳畢現(xiàn)的細節(jié)刻畫,一切都具有引人入勝的魔力。在《愛倫·坡暗黑故事集(經典典藏)(精)》里,暗黑幾乎是所有作品的基調,但又風格各異,相信愛倫·坡的文學愛好者和喜好驚悚推理小說的讀者一定會對其愛不釋手。 目錄: 黑貓 陷坑與鐘擺 紅死病的假面具 橢圓形畫像 麗姬婭 莫蕾拉 貝蕾妮絲 埃萊奧諾拉 長方形盒子 凹凸山的傳說 厄榭府的倒塌 一桶白葡萄酒 瓶中手稿 活葬 人群中人黑貓 陷坑與鐘擺 紅死病的假面具 橢圓形畫像 麗姬婭 莫蕾拉 貝蕾妮絲 埃萊奧諾拉 長方形盒子 凹凸山的傳說 厄榭府的倒塌 一桶白葡萄酒 瓶中手稿 活葬 人群中人 奠格街兇殺案 瑪麗·羅杰疑案. 被竊的信 金甲蟲 你就是殺人兇手 天蛾 如何寫布萊克伍德式文章 困境 捧為名流 甭甭 一個星期中的三個星期天 千萬別和魔鬼賭你的腦袋 死蔭 威廉之死 與木乃伊對話 用X代替0的時候 瓦爾德瑪之病例真相 柏油博士和羽毛教授的療法 氣球騙局· 莫斯克旋渦沉浮記 梅岑格斯泰男爵 瘟疫王戰(zhàn)記 羊皮紙上的遺囑 鐘樓魔鬼 黎明之約 跳蛙 泄密的心臟 辛格姆·鮑勃先生的文學生涯 生意人 阿恩海姆樂園 蘭多的小屋 眼鏡 阿·戈·皮姆歷險記 明天我就死到臨頭了,所以,我要趁今天把這件事說出來,以卸下我靈魂的重負。下面我要為你講的這個故事極其平凡,又極其荒唐。我并不奢望你能相信,因為我雖親身經歷此事,卻也都不相信它,又怎么能指望別人相信呢?一定會有人以為我是瘋了,可事實上我沒有發(fā)瘋,而且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些事聽起來就像一些家常瑣事。但由于這些事的緣故,我一直飽嘗驚慌,受盡折磨,終至毀了自己。但是我并不試圖多做解釋。這些事對我而青,只有恐怖,但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無非是奇談,并不那么恐怖。或許。將來一些有識之士會把這種無稽之談看作尋常小事,他們的頭腦比我更加冷靜,更加明察秋毫,不像我這樣遇事慌張。在這些人心里,也許我這樣誠惶誠恐、滿懷敬畏的敘述,只不過是一連串有其因必有其果的普通事罷了。 我從小就以心地善良、性情溫順而聞名。我心腸軟得出奇,一度成為伙伴的笑柄。我特別喜歡動物,父母對此也百般縱容,給我買了各種各樣的小動物。 我大部分時間都和這些小動物們在一起,沒有什么能比我喂食和撫摸它們更使人感到高興的了。這種癖好與日俱增,并隨著我的成長逐漸形成,直到我成人,它成了我獲取快樂的一個主要來源。 我很早就結了婚。幸運的是妻子跟我性情相似,她看到我偏愛飼養(yǎng)寵物,便從不會放過任何能物色到中意的寵物的機會。我們養(yǎng)了小鳥、金魚、良種狗、小兔子,一只小猴和一只貓。 那只貓個頭大得驚人,渾身烏黑,模樣可愛,而且特別有靈性。在淡到它的靈性時,我那生來就迷信的妻子,往往就要扯上古老傳說,認為凡是黑貓都是女巫的化身。我倒不是說我妻子對這點極為認真——我之所以提到此事,只是剛好想到而已。 這只貓的名字叫普路托,原是我最心愛的寵物和玩伴。我親自喂養(yǎng)它,而它不論在屋內還是屋外,都和我如影隨形,即便我上街都很難甩開它。 我們的友誼就這樣維持了好幾年。在此期間,讓我羞于承認的是,由于嗜酒成癖,我的脾氣秉性都發(fā)生了劇烈的變化。我一天比一天喜怒無常、煩躁不安,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我居然容許自己辱罵妻子。 后來,甚至還對她拳打腳踢。當然,那些我飼養(yǎng)的小動物們也感到了我性情的變化。我不僅不照顧它們,反而虐待它們。那些兔子、那只小猴,甚至那只狗.不管它們是碰巧經過我跟前,還是有意來和我親熱,我總是肆無忌憚地虐待它們。只有對待普路托,我還有所憐惜,仍然對它保持足夠的關心,我盡量克制著自己不像對其他動物那樣去對待它。不料我的病情日益嚴重——世上哪種病能比得上酗酒!到后來,甚至由于衰老而變得有幾分暴躁的普路托也開始嘗到我壞脾氣的滋味。 一天晚上,我在城里一個常去的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而歸,我覺得普路托在故意躲我。我一把抓住它,它被我的暴虐所驚嚇,不由得在我手上輕輕咬了一口,留下牙印。我頓時像惡魔附身,怒不可遏,忘乎所以。原來那個善良的靈魂似乎一下子飛出了我的軀殼,我酒性大發(fā),變得兇神惡煞,渾身不知哪來的一股狠勁。我從背心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一手將其打開,攥住那可憐畜生的喉嚨,居心不良地剜掉了它的一只眼睛!在我寫下這幕該死的暴行之時,我不禁面紅耳赤,周身發(fā)熱,渾身發(fā)抖。 睡了一夜,宿醉方醒。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神智恢復過來了,我心中為自己犯下的罪行產生了一種又恐懼又悔恨的情感。但這至多不過是一種淡薄而模糊的感覺而已。我的靈魂依然無動于衷。我又開始縱飲無度,一旦沉湎醉鄉(xiāng),便用酒精淹沒了我對自己所作所為的記憶。 與此同時,普路托的傷勢也漸漸好轉。它被剜掉了眼珠的那只眼窩十分可怕,但它看上去已不再感到疼痛。它照常在屋里走動,只是一見我走近,就如所能預料的一樣,嚇得拼命逃竄。我當時良心尚未完全泯滅,因此,看見曾經那么熱愛我的生靈竟這樣嫌惡我,不免感到傷心,但是這種傷感很快就被惱怒所取代。到后來,那股邪念又上升了,仿佛正是這股邪念,最終導致我不可改變的滅亡。關于這種邪念,哲學尚未論及。然而,就像我相信自己的靈魂存在,我也相信這種邪念是人類心靈原始沖動的一種,是一種微乎其微的原始功能,或者說是情緒,人類性格就由它來決定。誰不曾在無意中多次干下壞事或蠢事呢?而且這樣干時無緣無故,心里明知干不得而偏要干。哪怕我們明知這樣干違背法律,我們不是還會無視自己看到的后果,有股拼命想去以身試法的邪念嗎?唉,就像我剛才所說,就是這股邪念導致了我最后的毀滅。正是出于內心這股深奧難測的想自尋煩惱的欲望——想違背其本性的欲望,想只為作惡而作惡的欲望一驅使我對那只無辜的生靈繼續(xù)下起毒手來,最后害它送了命。一天早晨,我并非沖動地把一根套索套上了它的脖子,并把它吊在樹枝上。我眼里噙著淚水,吊死了它,我的心里充滿了痛苦的內疚。我明知道這貓曾經愛過我,而且它并沒有冒犯過我。我知道這樣于是在犯罪,犯下甚至會使我不死的靈魂來生轉世于貓的滔天大罪(如若有此可能),一種甚至連慈悲為懷、可敬可畏的上帝都無法赦免我的罪過。 ……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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