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藍胡子的蛋


作者:阿特伍德,柴妞     整理日期:2014-08-27 08:47:53

一個男人,發(fā)現(xiàn)周圍的女人們越變越蒼白,越變越沉默,越變越;對于核戰(zhàn)爭的恐懼,奇怪地,掌控了一個女人的私生活;一段憂郁的青少年之戀,被一場颶風洗劫一空,而一段疲倦的中年情感,卻因為牙買加鳥兒的稀世景象,重新點燃……
  這些優(yōu)秀的短篇小說,既有趣,又灼人的誠懇,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敏銳地捕捉到,支配著人際關(guān)系的復(fù)雜力量,及指導這些關(guān)系的強大情感。
  作者簡介:
  瑪格麗特·阿特伍德1939年出生于加拿大渥太華,早年在安大略北部和魁北克度過,1962年獲哈佛大學文科碩士學位,曾任加拿大作家協(xié)會主席。她是加拿大最著名的小說家和詩人,其作品迄今已在全球35個國家出版。她曾推出30多部作品,其中包括小說、詩歌與批評散文。她的小
  目錄:
  母親生命中的重要時刻
  黑茲爾颶風
  露露;或,語言的家庭生活
  丑臉
  艾瑪?shù)膬蓜t軼事
  激流漩渦
  凌波微步
  藍胡子的蛋
  蛙之春曲
  美洲紅鷯
  鹽晶花園
  尋找斑葉蘭
  日出
  出土套房母親生命中的重要時刻
  母親很小的時候,有人給了她一籃子小雞作為復(fù)活節(jié)禮物。結(jié)果它們?nèi)懒恕?br>  “我不知道不可以捉它們,”母親說。“可憐的小東西。我把它們放在板上排成一排,小雞腿直直地伸出來,像撥火棒。我對著它們哭泣,我到死都會愛它們!
  或許,母親是要通過這個故事,表明她的愚蠢,和多愁善感。我們得明白,她現(xiàn)在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或許,這是對愛之天性的一種解讀;不過,了解母親的話,便知道這不太可能。
  母親的父親是個鄉(xiāng)村大夫。那個年代沒有汽車,他駕駛一整隊馬,一輛輕便馬車,馳騁在他的地盤上。沒有除雪機,他駕著馬隊,拉著雪橇,穿越暴風雪雨,午夜時分,趕去那些點著油燈的人家,接生。水在木爐灶上滾著,法蘭絨褥子在碗架上熱著,孩子的名字都是他給起的。他的診所就在家里。母親兒時,總看見人們穿過門廊來到診所門口,緊握住他們身體的一部分——拇指,手指,腳趾,耳朵,鼻子——都是不小心被砍掉的。那些人將這些重傷的部分緊按在生疼的殘肢上,仿佛它們能像生面團一樣粘住。他們巴望著外祖父能把它們重新縫回去,治愈斧頭、鋸子、刀以及命運賦予他們的傷口。
  母親和她的妹妹會在緊閉的診所門口游蕩,直到被噓走。門背后傳來各種呻吟,被捂住的尖叫,救命的哭喊。對于母親,醫(yī)院從不是個有魅力的地方,疾病侵占了休息日與假期!扒f別生病,”她說,而且說到做到。她幾乎從沒病過。
  可有一次,她差點死掉。她的闌尾破了。得由外祖父來做這個手術(shù)。事后,他說開刀的人不該是自己,他的手抖得太厲害了。這是母親在講述外祖父時,少有的承認其軟弱的時刻。通常,他被描述得很嚴肅,管這管那!安贿^,我們都尊敬他,”她說!八教幈蝗俗鹁础!保ò啄赣H的少年時代起,這個詞的地位下降了一些。它曾經(jīng)比愛還重要。)
  是別人告訴了我外祖父開麝鼠場的故事。他怎樣和母親的一個叔叔,在房產(chǎn)后面的沼澤中圈起柵欄,將母親未出嫁姑姑的積蓄投在麝鼠身上。原本打算這些麝鼠們繁殖后,做成麝鼠大衣,可鄰近的一個蘋果農(nóng)在上游沖洗他的噴蟲器。麝鼠們?nèi)欢舅懒耍耖T釘一樣死得透透的。這發(fā)生在大蕭條時期,絕不開玩笑。
  她們年輕時——如今多少歲都可以說是年輕,不過我指的是七八歲——母親和她的妹妹有一間樹屋,在那兒她們玩洋娃娃的茶話會之類的游戲。一天,她們在外祖父的醫(yī)務(wù)室門外找到一整盒漂亮的小瓶子。這些正要被扔掉的瓶子,被母親(她平生最討厭浪費)挪進了洋娃娃的房子里。瓶子里灌滿了黃色的液體,她們也沒倒掉,因為看上去特別漂亮。結(jié)果這些都是尿樣。
  “為了這個我們挨了一頓臭罵,”母親說。“但我們知道些什么?”
  母親一家住一座鄰近蘋果園的大白房子,在新斯科舍省。有一座倉房,一座馬車庫;廚房里有個儲藏室。母親能記起那個沒有面包店的年代,面粉桶裝運來,所有面包都在家里做。她能記起聽到的第一條收音機廣播,是一支哼成歌的襪子廣告。
  房子有許多問。盡管我去過那兒,盡管我親眼見過,還是不曉得到底有多少問。部分房間關(guān)著不用,或只是看上去如此;房子后面還有樓梯。過道通向四面八方。五個孩子住在里面,一雙父母,雇用了一個男人,一個女孩,兩人的名字和長相經(jīng)常變。房子的結(jié)構(gòu)分等級,外祖父住頂樓,但私密的生活——有派的酥皮,干凈的褥子,亞麻衣櫥里碎布盒的生活——卻是女性的。這房子,以及里面所有的物體,帶著靜電噼啪作響;退浪沖刷著它,空氣因為可意會不可言傳之物變得凝重。像一節(jié)空的原木,一面鼓,一所教堂,它擴大著,六十年前輕語的對話,到了今天還能聽個朦朧。
  在這所房子里,你必須呆在餐桌前,直到吃干凈盤子里的每樣東匿!皨屵^去經(jīng)常說,‘想想那些正在挨餓的亞美尼亞人,”’母親說!拔覜]看出吃了我的面包皮,如何能對他們有點幫助。”
  就是在這所房子里,我第一次看見一束插在花瓶里的燕麥,每一粒燕麥都裹著漂亮的銀紙,銀紙是小心翼翼從一盒巧克力中收集出來的。我以為那是我所見過的最絕妙的東西,并開始自己收集銀紙。但我從未有過機會裹燕麥,也不知道該怎樣裹。像其他許多消亡文明的藝術(shù)形式,這門手藝已經(jīng)失傳,再也無法被完整地復(fù)制了。
  “圣誕節(jié)我們有橙子吃,”母親說!皬姆鹆_里達一路運來;非常昂貴。在長襪子的腳趾里發(fā)現(xiàn)一只橙子,是一大樂事。想起它們有多好吃,現(xiàn)在也覺得很有趣!
  十六歲時,母親的頭發(fā)長到可以坐在上面。那時候女人們都剪短發(fā);快到二十年代了。母親的頭發(fā)讓她很頭痛,她說,可我嚴厲的外祖父禁止她剪發(fā)。一直等到有個周六,她得知他要去看牙醫(yī)。
  “那時候沒有冷凍劑,”母親說。“鉆頭由一個腳踏板帶動,轉(zhuǎn)起來嘎吱,嘎吱,嘎吱。牙醫(yī)自己有一副黑牙,他嚼煙葉,一邊在你的牙齒上作業(yè),一邊把煙葉汁吐進一只痰盂里!
  說到這兒,善于模仿的母親模擬鉆頭和煙葉汁的聲響:“嗬!嗬!嘸!嗬!嗬!嗬!嘸!太痛苦了。后來有了止痛氣,簡直是天賜的拯救!
  母親跑進牙醫(yī)的診所,外祖父坐在椅子里,疼得面色發(fā)白。她問他能不能把頭發(fā)剪了。他詛咒著說她干什么都行,只要她趕緊滾蛋別再煩他。
  “于是我馬上出去,把頭發(fā)全剪了,”母親得意地說!八麣獐偭,后來,可他還能做什么呢?他自己答應(yīng)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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