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畫像》 《天堂之旅》 死亡,就是被世間遺棄的人生 一張死亡畫像,將跨越半個世紀的人生神秘相連 20世紀60年代,在意大利,為死者畫像的畫家被認為是繪畫行業(yè)中最為神秘的一群人,從事此工作的畫家希奧爾希奧被認為是藝術(shù)的犧牲者和失敗者,沒有人理解。就在人生最后的創(chuàng)作生涯中,他開始瘋狂地著迷于繪制以“一堆瓶子”為主題的作品…… 現(xiàn)代倫敦,年輕的蘇珊,一位極具藝術(shù)天賦的攝影師,正在準(zhǔn)備舉辦一個展現(xiàn)20世紀歐洲藝術(shù)大師生平的展覽會,卻突然被告知雙胞胎弟弟死于一場車禍,她陷入黑暗與迷失中,只能沉迷于性來感知自己的存在…… 一個跨越半世紀的精妙故事即將上演,一幅揭示現(xiàn)代人生困惑的畫像徐徐展開…… 作者簡介: 《死亡畫像》莎拉•霍爾(SarahHall),1974年出生于英國坎布里亞郡,畢業(yè)于威爾士阿伯里斯特維斯大學(xué)獲得文學(xué)學(xué)士學(xué)位,后于蘇格蘭圣安德魯大學(xué)取得創(chuàng)意寫作文學(xué)碩士學(xué)位。2003年她的首部作品《霍斯水庫》(Haweswater)一舉奪得英聯(lián)邦作家獎等多項文學(xué)獎,后佳 目錄: 《死亡畫像》 《天堂之旅》 登機特報 航程規(guī)劃 第一章歡迎來到天堂! 第二章豪華的住所——你的新身體 第三章我們的終點站 第四章我們的旅行伙伴 第五章直到死亡分開我們 第六章所有的狗都能上天堂嗎? 第七章我們的導(dǎo)游 第八章安息?不! 第九章無盡的假期 第十章旅行的高潮 第十一章心靈的美容《死亡畫像》 《天堂之旅》 登機特報 航程規(guī)劃 第一章歡迎來到天堂! 第二章豪華的住所——你的新身體 第三章我們的終點站 第四章我們的旅行伙伴 第五章直到死亡分開我們 第六章所有的狗都能上天堂嗎? 第七章我們的導(dǎo)游 第八章安息?不! 第九章無盡的假期 第十章旅行的高潮 第十一章心靈的美容 第十二章天堂的門票 再會! 感謝 給讀者的附錄 問題討論 Q&A 《死亡畫像》奇妙的作品,充滿了觸動人心的場景和發(fā)人深思的觀點,《死亡畫像》讓人回味久遠!绹稌摗吩谶@本精彩又安靜的書中,莎拉•霍爾帶給我們四段生活經(jīng)歷,由不同的人來講述……霍爾具有詩人的天賦,這《死亡畫像》 譯自瓶子日記 今天一個來自城市的記者拜訪這里,欣賞這些畫,問我為什么在桌上畫這些東西。他說,它們太平淡無奇了,可為什么你一遍遍畫瓶子?相同的畫,卻畫了一遍又一遍,有什么意義嗎?他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好像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并且這個答案意義非凡。于是我對他說:“我不畫瓶子。”這人一定認為我瘋癲了,或者是遲鈍,或者是狡詐。毫無疑問,他會將這歸罪于我所居住地方的鄉(xiāng)土氣,或者我不出席畫展或沙龍。他看不到選擇,也看不到盤中水果所呈現(xiàn)的組合以外的東西——一個李子,兩個杏兒,還有一個李子。他只能在畫布上看到表象:綠色、灰色和白色的顏料,而這些只有在引導(dǎo)下才能沖破界線。他認為學(xué)院教給我們的那些長長的陰影畫法很古怪。 對于他而言,畫架上的繪畫簡直是一場葬禮,精細、整潔,卻過于寂靜,無法讓他明白其中的含義。他沒有接受過實際培訓(xùn)去識別朱紅色精細的層次感及其造成的渲染效果。如果他在談話時向西面轉(zhuǎn)過頭,也許能看到群山后西沉的落日和滿天落日的余暉。 然而,我并不是如這位攜帶攝像機、身著筆挺西裝的年輕記者期待的那樣。他告訴我他對我的身體狀況深感傷心,并代表整個意大利表示惋惜,于是我跟他調(diào)侃道,他一定患有急性消化不良,需要一些消化劑恢復(fù)機體的平衡。我向他保證我身體很好,只是上了點年紀。不知道是誰作了報道,說我已經(jīng)躺在床上等死。過了一周,他驕傲地告訴我,他將動身前往米蘭聽邁韋斯•達維斯演奏小號!疤袅耍 蔽艺f,F(xiàn)在他走了,回到他的住所,他所在的那條街擠滿了摩托車,還有身材苗條的女孩賣冰激凌,喧鬧非凡。他為雜志撰寫文章,告訴他的朋友們,作為一個藝術(shù)家而言,我畫風(fēng)質(zhì)樸;但作為一個人而言,我思維復(fù)雜。他會說,提及死亡的話題,我會開個玩笑,其實我的身體已經(jīng)向它屈服了。至于我作品的主題,我沒有給世人任何提示。他會說,我的繪畫有一種獨特的閃光點,但它毫無意義,既摸不到,也抓不著。他們會給這些瓶子拍照制成展覽 目錄: ,然而我總會讓評論家心煩意亂,他們會說我是故意的。 我告訴那人,看,再仔細地看,因為他走了很遠的路才來到這里。 特莉薩每天來拜訪一次,有時候如果有需要投遞的信件或者該洗的臟衣服她就會一天來兩次。她通常會帶來雪茄、洋蔥頭和鳳尾魚。她進門從不敲門或者叫喊,因為她認為任何一種噪聲都會打擾我在畫室的工作?吹剿憔湍芨惺艿剿ミ^的市場上亂哄哄的氣氛。她會很利索地把水池里的東西翻過來,沖凈肥皂泡。她臉上的肌肉會隨著笤帚輕輕劃過而微微顫動。如果可以,她會翻開地皮,把我讓她帶走的大蒜連根拔起。我告訴她跳過羅勒屬植物,等它們完全干透的時候再澆水,可她卻經(jīng)常澆水。她喜歡把黃紅色的西紅柿帶到屋里,放進靠墻的碗里,當(dāng)成裝飾。她會把蜥蜴掃到托盤里,連同斷了的尾巴輕輕撣到外邊,可是小蜥蜴會迅速地爬回屋里,開始它們新的戰(zhàn)役。她可能覺得我想畫她,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冬天的時候她來得不像往常那樣頻繁,因為通往塞拉帕特希的山路太陡峭了。 我也接待其他的來訪者,比我預(yù)想的要頻繁得多。安東尼奧已經(jīng)開始密切注意我。他希望我搬出這個像農(nóng)舍一樣的房子,最好搬到博洛尼亞凡德澤大街的公寓里,這樣他就能定期拜訪我。如果記者沒預(yù)約就上門造訪,他們會表現(xiàn)得很緊張。我并不認為這是秘密行動,但可能他們覺得這樣能捕捉到真實的我,奧秘最終就會揭曉。也許他們認為會看到我身穿制服,或口念咒語,或在畫室里和物品侃侃而談。他們說這些未修繕的路讓他們想起了遠親們的婚禮。他們把摩托車?吭诎貥溥,爬上斜坡。要是看見小鳥的顱骨或者鳶尾花,他們?nèi)绔@至寶,一路上緊緊握著。盡管大自然無處不在,然而在這里它卻更能在單個的物體上體現(xiàn)出來。對于城市居民而言,大自然是無形的,飄浮在城市的天氣里,潛伏在人們的身體里,特別是當(dāng)醫(yī)生告訴他們身體出現(xiàn)病癥時。收集尸骸和各種顏色是人的本能。當(dāng)走近安靜的生命時,人們練習(xí)著它們特有的語言。 我喜歡來訪者的突襲,盡管我常常能聽到發(fā)動機艱難地行進、熄火,車輛掉頭返回山腳下。我并非真正地感到驚喜,僅僅是期待窗邊會出現(xiàn)的那張臉。我總是會在別人到時提前備好咖啡,“哦,你在咖啡里放的是蜂蜜,”他們總是這樣說,“太不同尋常了,這不會帶來不幸嗎?”這樣談話就不會以討論糖的進口和原產(chǎn)地為開端,而是蜜蜂在金色的田野上辛勤勞作。我把田野里的花放在水盆里保鮮,把田野上的尸骸放在廚房的桌子上。一般情況下會先收到詢問信,特別提到這個作品、那個作品、以前的聚會或者一個新理論,當(dāng)然我會很快回信,但除了周四。周四,如果我身體允許的話就會去當(dāng)?shù)氐膶W(xué)校教課?蜌庠挍]太大必要,但我會告訴他們不要試圖開車上山。如果有車一路爬到塞拉彼得魯齊,我會驚訝不已,要是他們肯坐下喝杯咖啡,我會特別愿意詢問一下司機那輛好車的情況。 去年夏天我的狗本尼西奧死了。我懷念它在房子里溫馨熟悉的面孔。它是條忠實的狗,全身是棕色的小短毛。可是車從它身上碾過,它最終沒能逃出死神的魔掌。那個下午,太陽光很強,我想一定是它過馬路時強光晃到了眼或者它趴在溫暖的泥地上睡著了。它的后腿傷得很嚴重,而且之前已經(jīng)斷過一次。我甚至祈禱它能死得早點以減輕痛苦的折磨。失去了這個伴侶,很多年之內(nèi)我接受不了其他的狗,我不需要狗捕獵或者刨塊菌,只是一直享受它簡單的陪伴。不管怎樣,它去世沒多久,我無法再找只狗,只能通過其他的途徑尋找慰藉,比如說聽廣播和寫作,F(xiàn)在這個房子里有我——一個不再畫瓶子的老人,幾只斷尾的小蜥蜴,還有不停擺弄紅色西紅柿的特莉薩。 每天風(fēng)最先拉開一天的序幕,搶在破曉之前從北方趕來。它咆哮著,興奮不已,就像準(zhǔn)備離開這塊大陸。有的早晨,我會順著風(fēng)走到小鎮(zhèn)的街上,活動活動筋骨。我的腿有坐骨神經(jīng)痛,呼吸這些天也有點不順暢,我能做的也只有漫步而已。大地常?瓷先ハ褚黄粞,小山在樹葉、小麥和薰衣草的浪濤中若隱若現(xiàn)。它觸及不到地平線上的遠山,但我們?nèi)匀豢梢韵M艿竭_。當(dāng)風(fēng)拂過磚墻,熱浪隨即而至,火花在小鎮(zhèn)的磚瓦間跳躍,太陽的火焰逼退了花園里盛開的花朵。好像大地將余燼隱藏了一整夜,如果我跪在地上,把雙手合攏在嘴邊吹口氣,也許白天會提前到來。 我從未下過決心永不離開這個地方,盡管傳言我已放棄了一切,經(jīng)歷了失望,最終不再與人交往。也有傳言我為藝術(shù)癡狂,全身心地去描繪藝術(shù)的空間感和存在感。這個傳言是因為我對待妻子和孩子的方式。我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這個工作意味著許多的思考和自制。這些都是老傳言,當(dāng)我聽到這些時不會去博取別人同情。不論曾經(jīng)犯過什么錯,現(xiàn)在已都不再,我將接受大自然的審判,如果把那些傳言當(dāng)作她的裁決,她會憎恨我。 我們不該忘記,當(dāng)我們艱難地逃離精神的折磨時,不會去工廠門口或者我們朝拜的公司臺階旁。相反,我們?nèi)ズ_厡ふ掖碳,在大道邊的楓樹下搜尋陰涼,或者去河邊聽河水謙遜地述說自己的悲傷。我不能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得到了安寧,但是我從未如此強烈地像愛這里一樣愛過一個地方,愛這里土黃色的大地,愛這里豐碩的果實。 有時候我渴望畫室里有風(fēng)吹過,趁著畫筆的筆尖還沒清洗時把它吹得更加硬挺,或者吹亂畫紙,就像在回答我提出的問題。可是畫室朝南,百葉窗也相當(dāng)牢固。房子不能移動也不能轉(zhuǎn)換方向,否則我一定轉(zhuǎn)動房子,欣然迎接風(fēng)的光臨。那時畫架一定翻倒,瓶子們會晃著脖子高歌。當(dāng)然這有點不同尋常了,我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幻想。 本尼西奧過去常常追著風(fēng)狂咬,可憐的糊涂蟲!如果風(fēng)忽然穿過樹叢,猛擊房子;如果風(fēng)用力扯它的頸毛,把它的耳朵當(dāng)氣球吹,它就會咔咔地把下顎一張一合。它不明白倚靠著風(fēng)其實是擁有了一個忠實的朋友。相反,它被風(fēng)追著,風(fēng)把它的衣服扯向不同的方向,這使它不安。它拒絕停戰(zhàn),但這個看不見的敵人總是占上風(fēng),從東西不同的方向突擊它。它叫啊叫,之后吃進去的空氣讓肚子膨脹并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它就會為自己感到傷心。有時候,針對風(fēng)或者風(fēng)的報復(fù),它會低聲咆哮或者高聲吼叫,惹惱了野豬,于是本尼西奧的敵人最終現(xiàn)了身。野豬尖叫著咆哮著猛沖過來。然后它不斷地后退,一直退到塞拉彼得魯齊。風(fēng)、狗和野豬上演了一幕喜劇。 …… 《天堂之旅》 第一章歡迎來到天堂! 當(dāng)你問別人天堂是什么樣子時,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給出清楚的答案。他們非但沒能給你明確的回答,反而常會找出各種各樣的形容用語,幾乎都是包括像“如云霧般、朦朧的、白色的、如夢幻般”之類的形容詞。有時候人們會告訴你,他們想象中的天堂充滿了極為強烈的白光。不論你想象的天堂是什么樣子,在你心里首先想到的字眼中,其中之一很可能就是“屬靈的”。 當(dāng)我們以物質(zhì)的方式描述天堂時,通常都會想到穿著白色長袍的天使或圣人在到處走來走去,后面還有唱詩班的人在唱歌。我們想象這些奇怪的人,他們唯一忙碌的事,就是永不休止地膜拜著某個看不見、如云霧般、朦朧的、同天堂本身一樣難以定義的神。 然后我們卻還在納悶,怎么會沒人對來這地方旅游感到興奮! 旅程開始之前,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把心中的白袍和唱詩班的畫面全部丟棄。正是因為我們許多人對天堂有這種根深蒂固的錯誤概念,因此才嚴重限制了我們對它的想象力,更不用說向往它了。這一部分的原因是,我們已經(jīng)受到娛樂業(yè)的影響,把天堂想象成很像卡通的樣子,例如云霧、豎琴、光環(huán)……諸如此類。但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詩人。幾個世紀以來,詩人們想要借由給我們許多“天上的”意象,以形容天堂的喜悅、極樂和幸福。這些原本要振奮我們的靈魂、讓我們一睹天堂超凡本質(zhì)的意象,往往產(chǎn)生了反效果——它們反而讓我們感到單調(diào)、枯燥又無趣。 現(xiàn)在,我并不是在詆毀詩人。他們對待天堂的方式,和他們對待其他一切事物的方式是一樣的:將它簡化成自然元素。然而在這嘲諷、多疑又現(xiàn)實的時代中,我們不一定想要自然元素。我們已經(jīng)知道天堂是個“樂園”,我們在那里將會體驗到“終極的喜悅”。我們急于想知道詳細的細節(jié);我們想知道為什么我們在那里會那么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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