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的音樂神童,樂壇天才,后起之秀,到罹患精神分裂癥,流落洛杉面街頭,棲身于橋洞、隧道,神情恍惚地終日只與一把舊提琴相依為命的流浪漢,這期間得有怎么一番曲折的變故。 這位洛城街頭的獨奏者激發(fā)了史蒂夫一探究竟的欲望。隨著專欄文章的陸續(xù)刊出,史蒂夫幫助他離開街頭生涯,重回正常的人類世界,從而帶著健康的身心真正擁抱音樂,誰曾想,也正是這位對音樂有著不竭熱情,對自由有著不竭熱愛,對愛與友情有其特殊表達方式的獨奏者,反過來改變了史蒂夫的人生。這兩個不同世界的邊緣人,依靠音樂,改變了彼此的命運,完成了對彼此的某種救贖。 作者簡介: 資深記者,報界工作資歷長達三十多年,在《時代雜志》和《洛杉磯時報》發(fā)表的報導曾多次榮獲全國新聞報導獎。目前是《洛杉磯時報》專欄作家,已出版過多本小說,在《費城調(diào)查者報》的專欄文章曾結(jié)集成《巨人之地》一書,F(xiàn)與妻女定居于洛杉磯。 目錄: 序偶遇 第一部分走近 第一章好奇心 第二章茱莉亞音樂學院 第三章兩條弦上的世界 第四章陰謀 第五章好消息 第六章求助 第七章理想 第八章圣誕聚會 第九章自殺事件 第十章被邀請 第十一章有驚無險 第十二章第一次進迪士尼音樂廳 第?部分徘徊序 偶遇 第一部 分走近 第一章 好奇心 第二章 茱莉亞音樂學院 第三章 兩條弦上的世界 第四章 陰謀 第五章 好消息 第六章 求助 第七章 理想 第八章 圣誕聚會 第九章 自殺事件 第十章 被邀請 第十一章 有驚無險 第十二章 第一次進迪士尼音樂廳 第?部分 徘徊 第十三章 市長夜訪貧民窟 第十四章 他快樂嗎? 第十五章 誘餌 第十六章 更大的夢想 第十七章 贊美 第十八章 拜訪老阿耶斯 第十九章 突破 第二十章 圣誕節(jié)的禮物 第二十一章 奇跡出現(xiàn) 第三部分 合奏 第二十二章 握手 第二十三章 我想有個家 第二十四章 困惑 第二十五章 西部臨時工作室 第二十六章 走訪茱莉亞 第二十七章 火山爆發(fā) 第二十八章 阿耶斯先生 第二十九章 兄妹重逢 第三十章 我們是兄弟 第三十一章 我想演奏 作者以自我調(diào)侃的幽默、明快而優(yōu)美的筆觸和發(fā)自肺腑的真誠,訴說一個令人悲傷又充滿希望的故事。 ——《出版人周刊》 洛佩茲目不轉(zhuǎn)睛地從那個邋遢的、拿著小提琴的人旁邊走過再施以援手……他應(yīng)該得到祝福。 ——愛德華·休姆斯《洛杉磯時報》記者,普利策獎獲獎?wù)?br> 洛佩茲是個說故事的高手。他的筆就像特寫鏡頭,讓我們近看一個音樂家的訓練與養(yǎng)成、精神分裂癥、游民問題以及生存的尊嚴。你一翻開書就會發(fā)覺欲罷不能。 ——丹尼爾·列維亭神經(jīng)學家 《獨奏者》講述了一個非常積極的故事,還有一段真摯的友誼。 ——小羅伯特·唐尼美國著名演員 洛佩茲是個了不起的記者,其《獨奏者》感人,睿智而幽默。 ——西爾維婭·納薩爾《美麗心靈》作者作者以自我調(diào)侃的幽默、明快而優(yōu)美的筆觸和發(fā)自肺腑的真誠,訴說一個令人悲傷又充滿希望的故事。 ——《出版人周刊》 洛佩茲目不轉(zhuǎn)睛地從那個邋遢的、拿著小提琴的人旁邊走過再施以援手……他應(yīng)該得到祝福。 ——愛德華·休姆斯《洛杉磯時報》記者,普利策獎獲獎?wù)?br/> 洛佩茲是個說故事的高手。他的筆就像特寫鏡頭,讓我們近看一個音樂家的訓練與養(yǎng)成、精神分裂癥、游民問題以及生存的尊嚴。你一翻開書就會發(fā)覺欲罷不能。 ——丹尼爾·列維亭神經(jīng)學家 《獨奏者》講述了一個非常積極的故事,還有一段真摯的友誼。 ——小羅伯特·唐尼美國著名演員 洛佩茲是個了不起的記者,其《獨奏者》感人,睿智而幽默。 ——西爾維婭·納薩爾《美麗心靈》作者序 偶遇 他是個黑人,五十出頭,奶糖色的眼睛因為我的贊美露出起勁兒的神情。他站在一輛手推車旁邊,車里堆放著他的全部家當。盡管衣著邋遢,他身上卻有一種凌亂的優(yōu)雅。他說話帶點兒地方口音,我說不出是哪兒的,也許他是從中西部或者五大湖附近來的?雌饋砗孟裼腥私踢^他要站直,吐字清晰,自尊并且尊重他人。 在這座有許多寶石未被發(fā)現(xiàn)的城市,這家伙可能會是?件稀世珍品,在貝多芬的陪伴下,拉琴度時光。如果可以,我要拋開一切事情,花幾個小時把他的故事挖出來,但現(xiàn)在只能改天了。因為還有另外一篇專欄正等著我,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交稿日期總是那么毫不留情地逼近你,甚至在夢中也不放過你。第一章 好奇心 三個星期后,他回來了,重新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走過去之前我在馬路對面觀察了他一會兒。他拉得有點兒不太流暢,有點兒猶疑,但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初學者。他一定在什么地方受過專業(yè)訓練,從某些地方聽得出來。看上去他不是靠拉琴乞討的,這對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來說?點兒奇怪。他拉得那樣專注,完全無視周圍的行人,仿佛他是個學生,正在練習拉小提琴。 奇怪的練習場所。公交車咆哮而過,地面震顫著,他的琴音在汽車喇叭、卡車和警車的合奏中幾乎淹沒不聞。我凝望著飾有怪獸狀滴水嘴的高樓頂部和富麗堂皇的飛檐。人們熙來攘往,行色匆匆地消失在轉(zhuǎn)角處或某個入口處,多半對他不予理會。這個男人自顧自地拉著,孤獨的琴手!他頭向后仰著,閉著雙眼,沉醉其中。一幅苦中享樂的畫像。第三章 兩條弦上的世界 接下來的幾天里,納撒尼爾每天早晨八九點便出現(xiàn)在隧道附近,?心翼翼地將他手推車上的東西卸在一塊露臺大小的石板上,那石板便是他的舞臺。但對他來說,他的第一件正事是義務(wù)撿掉地上的垃圾、食物殘渣和煙頭兒。他常常發(fā)表長篇大論反對罵臟話,痛斥毒品。煙頭兒尤其讓他煩惱,像麻子一樣令人討厭,他用干瘦的手指將它們從人行道上拾起,鄙夷地扔進垃圾箱,像是把世界從瘟疫中解救出來的重任全在他一人身上一樣。有時他會為了一個從剛開過去的車里扔出的煙頭兒而不顧一切地沖到馬路中央,扁扁的臉皺成一團,譴責那些敗壞了這個文明社會的癮君子。他瘋狂穿越車流的場面相當驚險,不僅僅是因為險象環(huán)生,也?為他有時候會套一件酒紅色的天鵝絨拖地袍,看上去像個法力高深的巫師。有時他會披一個黑色垃圾袋在身上,用別針固定在背部和脖子上,頭上戴個帽子,像洛杉磯街頭的清道夫。 隨著春天的來臨,早晨的太陽從洛杉磯東城升起,斜照在隧道口的混凝土墻壁上。納撒尼爾在旁邊支了兩個硬紙板的牌子,公示他目前感興趣的音樂。 “巴赫和勃拉姆斯!币粔K牌子上寫著。 另一塊牌子上寫著“貝多芬第八交響曲”。第七章 理想 納撒尼爾埋頭在手推車里翻出了幾張樂譜。他說他白天的時候在中央圖書館待了一會兒,但是沒能找到他想要的勃拉姆斯的《雙重協(xié)奏曲》,柴可夫斯基的《洛可可主題變奏曲》,門德爾松的第三和第四交響曲,西貝柳斯的第二交響曲和施特勞斯的《堂吉訶德》。不過,他終于找到了卡米爾?圣-桑的《大提琴協(xié)奏曲》并把它復(fù)印了!坝袝r候一個輕音符里就有十八九個音符,”他說,“真高興圣-桑有這樣的構(gòu)思,并且將這些都記錄了下來! 納撒尼爾又去手推車找掃帚,他清楚地知道它放在哪兒。拉金斯醫(yī)生解釋過,精神分裂者的思維是混沌的,各種意象和想法摻和在一起。理不清自己的思維,但你能整理好你的手推?。你會那么做的。 納撒尼爾極其勤快地掃著人行道,將死蟑螂和煙頭兒掃進水溝,給自己打掃干凈一張床的位置。 “得將所有這些臟東西掃掉。”掃完了,他一邊轉(zhuǎn)向我一邊友好地說。 “歡迎光臨寒舍!彼f道。 今天晚上他沒有多少胡言亂語,沒有滔滔不絕的推論和無聊的議論。但那卻讓我對神秘的精神病更加疑惑不解。如果他能保持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個思維敏捷的交談?wù),他為什么就不明白睡在蟑螂橫行的地方有多么瘋狂呢? 他在人行道上鋪了一層硬紙板,然后在上面放了一條臟兮兮的毯子、一件毛衣、一床帆布床單,最后放上了睡袋。他從手推車里又拿出了一罐ShastaTikiPunch汽水,遞向我。 “想喝點嗎?” 手推車上還掛了一個破鐘表。他用一根帶塑膠柄的塑料餐叉和湯匙當鐘表的指針,時間設(shè)定為下午3點。他將我的名字寫在鐘表的中央。 出于好奇,我問他為什么把我的名字寫在鐘表上。 “你是為《時報》工作的,”他說,“這是一個計時器。” 讓我頗感欣慰的是,他說他把樂器都藏好了,這話不是開玩笑。我給他帶了一個硬盒子來裝大提琴,我看見它被包在幾條毯子里,放在手推車底部。但當他將盒子拉出來,打開的時候,里面是空的。 “大提琴呢?”我問,以為它已經(jīng)被偷了。 納撒尼爾笑著從手推車里拉出了一個藍色尼龍包。大提琴在里面,那個硬盒子只是個假象。 納撒尼爾朝街上掃了一眼。二十多個人正在安營扎寨,但似乎沒人朝我們這邊看。十英尺外有個男人無力地靠在墻上,點著了一個破煙管。納撒尼爾將大提琴靠墻放在人行道上,然后將裝在盒子里的小提琴放在上面,最后在上面罩了幾層毯子和一塊藍色防水布。 “得好好保護這些家伙!彼贿呎f一邊整理蓋在上面的毯子和布,讓它們在任何人看來都像一堆破爛。 他之前從克利夫蘭莫特音樂之家買的那把小提琴,放在手推車旁邊的地上。 “我用它當枕頭!彼f,那樣有人想拿走它的話就肯定會驚醒他。 納撒尼爾在睡袋上坐下來,伸手去拿勃拉姆斯和貝多芬棍子。我猜它們是用來趕走那些到處晃悠的人的,但他說不是。 “當那些老鼠來的時候,”他用貝多芬棍子指著下水道的格柵說道,“這家伙可以用來對付它們! 他用這些棍子打老鼠嗎? “不,就是用它這樣敲打地面,啪啪啪,把它們嚇走! 他原是個?典音樂家,卻遭遇重大挫折,如今落得在這兒受下水道里的老鼠的侵擾。但當我看著他的眼睛時,我看不到一絲遺憾,也看不出美好的思想境界和這丑陋的現(xiàn)實之間有多大沖突。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只求平安度過這一晚,沒有絲毫憂傷。我感到了自己的卑俗,有點兒懊惱。我問他在睡熟了的時候怎么能用勃拉姆斯和貝多芬棍子趕走老鼠呢,但他沒有回答。他超自然的混沌思維已經(jīng)回到了過去,沉浸在他高中時代短暫的一段演員生涯的記憶中。他站了起來,像演員站在舞臺中央一樣站在人行道邊上,用莎士比亞式的語調(diào)朗誦起了《哈姆雷特》: 生存或毀滅,這是個必答之問題: 是否應(yīng)默默的忍受坎坷命運之無情打擊, 還是應(yīng)與深如大海之無涯苦難奮然為敵, 并將其克服。 此二抉擇,究竟是哪個較崇高? 死即睡眠,它不過如此! 倘若一眠能了結(jié)心靈之苦楚與肉體之百患, 那么,此結(jié)局是可盼的! 死去,睡去…… 但在睡眠中可能有夢,啊,這就是個阻礙: 當我們擺脫了此垂死之皮囊, 在死之長眠中會有何夢來臨? 它令我們躊躇, 使我們心甘情愿的承受長年之災(zāi)。 ……他朝沒有欣賞能力的貧民窟劇院的觀眾謙恭地鞠了一躬,他們大多數(shù)人像納撒尼爾一樣,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里。遠處傳來一個人嚎叫的聲音,這樣瘋狂的叫喊聲不時地劃破貧民窟的沉寂。附近一個光著腳的瘋漢搖晃著,身?爬滿了蟲子。兩個撿破爛的人大步走過,袋子里的鋁瓶咣當咣當?shù)仨懼。納撒尼爾低下頭,背了上帝的禱告——“把我們從罪惡中解救出來”——但他睜開眼睛時卻看見兩個打擾了他禱告的妓女。 “我想這些上帝的孩子會好起來的,”他說,“他們也要睡覺和做夢,像人類一樣!钡谑恼 他快樂嗎? 要有耐心,她們說。十月過去了,十一月也過了一半了,不用多久就過去一年了,問題和答案還是一樣。他搬到室內(nèi)了嗎?他開始用藥了嗎? 霍蘭和莫雷仍然深信納撒尼爾正在接近從隧道搬到公寓那一步,她?甚至在連著“明燈”后面的一幢住宿樓里給他預(yù)留了一個房間。如果他搬進去的話,早上醒來走過一條走廊就能去吃早飯了。然后他可以在院子里拉琴,也許——當然或許還得過段時間——有一天他會覺得愿意見普拉恰醫(yī)生。 很美好的前景,只是納撒尼爾自始至終都同樣強烈反對!拔覍Π盐业臇|西放進房間里沒有興趣,世界上最惡劣的小偷會溜進去把我的東西都偷走的。我不會的。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將我的事情上訴到美國總統(tǒng)或者史蒂夫?旺德那里,我會做一切來阻止人們干擾我和我的東西的!彼麍苑Q。 我的爭辯完全沒有作用,只能讓我正在謝頂?shù)念^上多幾根白頭發(fā)。納撒尼爾說當他堅持睡在外面或隧道里時,為什么非要讓他忍受那些問題呢?貝多芬也在外面,不是嗎?“我不要讓他獨自在外面。” 迪士尼音樂廳之行的興奮勁兒開始慢慢消退,納撒尼爾快把我煩透了。我仍然在努力尋找解決的辦法,每次我都覺得自己給這個不斷發(fā)展的故事弄了個漂亮的結(jié)尾。雖然我現(xiàn)在比任何時候都更關(guān)心納撒尼爾,但我開始厭惡他對我提出的種種要求,厭惡總是擔心他因為樂器被人行兇搶劫。他經(jīng)常會需要一根新的弦,或者修理琴馬,或者需要樂譜,而我總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我得抽時間去拿一件壞掉的樂器,抽時間將它從修理鋪拿回來,然后又得費大半天的時間找到他,將東西還給他。我減少了寫專欄的時間,減少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雖然艾莉森很有耐心——換作是我,我不會那么有耐心的。我開始覺得應(yīng)該放棄一些東西了,而且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工作或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冬季到來,我的不滿日益增長,納撒尼爾照樣過著他的日子,絲毫不覺我的煩惱,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會由于越來越冷的天氣而去換住所。早晨我開車從隧道經(jīng)過,看到他在第二街和希爾街拉琴,一副全然忘卻了這個世界的樣子。如果他不在“明燈”吃早飯,他就會去玩具區(qū)吃一頓免費早餐,或者用他的粉絲們的捐贈買一袋三明治餅干和一杯咖啡。對他來說,一天中最難的決定是拉他原來的小提琴還是那架新的,或者大提琴。他會推著手推車去中央圖書館,花錢請人幫他看著手推車,然后拉著他的三個樂器到里面去復(fù)印樂譜。 在第二街和希爾街,他在那塊土褐色、毫無特征的石板上變得充滿創(chuàng)造力,每天在那兒度過許多個小時。他用帶子和繩子將亞洲語言的報紙或旅游雜志照片綁在棕櫚樹上。我有點兒想看他某天穿著一條夏威夷裙,躺在一張吊床上,用棕櫚樹葉當扇子,或者撥弄夏威夷四弦琴的樣子。晚上,我開車經(jīng)過,看到他在隧道的另一端,將美國國旗綁在廣告柱上,假扮音樂指揮。他每天都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模仿和人對話,我想那是有好處的。在一個又一個截稿日期后,我開車回家,嘴巴干澀,交通堵得令人頭痛。他在隧道里,幸福地拉著小提琴,徜徉在埃爾加的《大提琴協(xié)奏曲》中。 我不是在弱化或浪漫化一種可怕的疾病。但是我希望他能永遠這樣,我在尋找由著他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的借口,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問一個有點兒奇怪的問題。 他快樂嗎? 很顯然音樂使他快樂,世界上有多少音樂家能有?這樣多的時間毫無負擔地拉琴呢?對他來說,它不是工作。當然,他有時候也會對自己感到失望,對自己的有限才能感到挫敗。但他不必擔心為試聽練習,像他在年輕的時候一樣,而且他不需要靠它賺錢生活。對納撒尼爾來說,音樂是自由的。既然小佩德羅俱樂部已經(jīng)成了過去時,如果他拉錯了或者自己卡殼了,他只需要給自己和貝多芬的雕像解釋。 納撒尼爾對我的說話和定義也許不會高興,但也許那是我的問題而不是他的。他有一大筆貸款壓在身上嗎?對新聞業(yè)的人來說,我賺的錢夠多了,我們過得也不錯,但是加利福尼亞瘋狂的房產(chǎn)市場吞噬了我?回來的大部分錢,為了照顧年幼的卡洛琳,艾莉森減少了工作。以報業(yè)工作人員縮減的速度,我可能很快就會成為報紙最后一個雇員了,而我從芝加哥接到的第一個指令可能就是讓自己下崗。 納撒尼爾不需要擔心等他到了退休年齡的時候,他的女兒還只有15歲;他不會有電腦死機;他不需要給藍十字打600次的電話,為一張他拒絕支付的醫(yī)生賬單叫嚷半天;他不需要打電話給美國銀行然后威脅要掐死那個說已經(jīng)“通過詳細的調(diào)查”然后認為我在報告由于身份信息被竊取而損失3000美元時撒謊的人。納撒尼爾百分百脫離了這些繁瑣的事。沒有社會安全卡,沒有駕駛證,沒有地址,沒有生活的種種欲求,沒有工作,沒有草坪要割,沒有電話要回,沒有退休的事要計劃,也沒有任何規(guī)則要遵守,除了他自己的。 排練貝多芬第三交響曲的那天,我們從迪士尼音樂廳走回來,走了才一個街區(qū)的時候他告訴我他要上廁所。 “忍一下,”我說,“再走一個街區(qū)就到我辦公室了,你可以去那兒上! “洛佩茲先生,”他說,像個六歲的小孩兒似的看著我,“我等不了。” “那你之前怎么不回迪士尼音樂廳上呢?”我問道。 “我沒想到,”他說,“但我現(xiàn)在真的得上了! 街對面是洛杉磯縣法院大樓,院子里有一棵樹。納撒尼爾沖了過去,一分鐘后臉上帶著大為輕松的表情回來了。 我怎能將他拽回這個充滿規(guī)則和限制、禮儀和利害關(guān)系的世界中呢?一切都和他沒關(guān)系,除了他的愛好和它帶他進入的世界,在那個世界里,整座城市就是他的管弦樂隊,樂隊指揮是一座雕像?匆姄u擺的棕櫚樹葉,他能聽到小提琴的樂音;汽車呼嘯而過,他能想到一串低音提琴的音符;聽到行人的腳步聲,他會想象貝多芬和勃拉姆斯出來散步了。 “如果不能以我喜歡的方式聆聽這支管弦樂隊的演奏,我會活不下去的!庇幸淮嗡芙^到室內(nèi)去的時候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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