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倒錯的死角》是日本被譽為“敘述性詭計之王”的折原一的小說作品,講述的是:我是一名翻譯,近日來我家對面新搬進一位妙齡少女,她勾起了我無限的偷窺欲望。只要她不關(guān)窗,我就能將室內(nèi)看個一清二楚。 我一邊翻譯一邊偷窺,并將偷窺到的情節(jié)寫進日記。只不過,對面屋里發(fā)生的一切越來越詭異,我嗅到了罪惡的氣息……《倒錯的死角》適合小說愛好者閱讀。 作者簡介: 折原一,日本推理小說作家,1988年創(chuàng)作了本格推理短篇集《五具棺材》(出版時加多兩篇成為了《七具棺材》),1989發(fā)表黑星警部系列的首部長篇作品,1995年以《沈默的教室》獲得了第48屆日本推理作家協(xié)會賞。其作品風格大致可分成三個類別:氣氛較為輕松幽默的本格推理、一般的嚴肅本格解謎推理以及他最擅長的敘述性詭計創(chuàng)作。李盈春法學(xué)碩士,日系推理小說愛好者,視閱讀為人生最大樂趣。奉行“獨樂樂,不如與眾樂”的宗旨,業(yè)余時間致力于推理小說譯介。 目錄: 第一部發(fā)病以前出院(三月)常溫(四月)低燒(五月)高燒(六月)發(fā)病(七月)第二部發(fā)病以后發(fā)狂(八月)傳染(九月)并發(fā)(九月三十日)預(yù)后尾聲完稿后 結(jié)束為期三個月的住院生活,我回到了東十條的家里,是在三月二十八日。雖說已是春天,空氣卻依然帶著幾分寒意,櫻花也毫無開放的跡象。 從東十條的商店街拐進狹窄的巷弄,一看到那幢熟悉的木造二層小樓時,兩小時前走出醫(yī)院大門時的興奮心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正要伸手去推臨巷的玻璃門,我遲疑起來。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進去合適嗎?萬一迎頭碰到伯母,該跟她說什么好?不,應(yīng)該說,我會被她怎樣地冷嘲熱諷?種種念頭在心里糾結(jié),我縮回手,插在口袋里。 我抽出一支七星牌香煙銜在嘴里,隨即想起在醫(yī)院的六人病房里熬過的那些日子,與之相比,畢竟還是這個家要好得多。我扔掉香煙,迅速伸腳將它碾滅。除了這里,我還有什么地方可去昵?我自嘲地笑了笑,再次伸手去推玻璃門。 門沒上鎖。我邁進玄關(guān),心里暗自嘀咕,老人家一個人住竟然不鎖門,這也太不安全了。冰冷的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線香的味道,周圍一片寂靜,悄無聲息,但我感覺得到,伯母就在窄廊盡頭那個六疊。大的房間里,F(xiàn)在是下午兩點,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正在午睡。要是把她吵醒,她一定會老大地不高興,于是我脫了鞋子,準備輕手輕腳地溜上二樓。 樓梯就在玄關(guān)旁邊,黑黝黝的,中間部分已經(jīng)磨損了,剛一踩上去,腳下就嘎吱嘎吱地亂響。 慘了,我不禁咂舌。 這棟樓房是戰(zhàn)前蓋的,如今早已破舊不堪,到處都有毛病。還沒走出三步,不知哪里發(fā)出一聲怪響,聲音大得就算是耳背的伯母也肯定能馬上察覺。 “誰啊?”果不其然,從里間傳來伯母粗啞的聲音。真是倒霉。我只得打消上二樓的念頭,就像被伯母的聲音拖拽著一般,乖乖走向窄廊盡頭的房間。我覺得自己簡直跟傀儡沒什么兩樣。為什么一到伯母跟前,整個人就矮了半截?從少年時代起,伯母和我就是支配與被支配的關(guān)系,直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三十六七歲,這種情形依然絲毫沒有改變。 我長年累月地生活在伯母的高壓統(tǒng)治之下,屈指算來,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是我,芳男。”說著,我拉開伯母屋子的紙拉門!拔一貋砹!薄凹热灰貋,怎么不先捎個信兒?”伯母坐在暖桌邊,用責難的口氣問我。曖桌的被子旁擺著一個枕頭,看來伯母剛才一直躺在曖桌底下睡覺。 伯母今年七十九歲,體力已經(jīng)逐漸衰弱,愛嘮叨的毛病卻沒有半點兒改變,反而變本加厲,嘴巴愈發(fā)刻薄。常有人說,人上了年紀就會變得像小孩子一樣,依我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伯母滿臉皺紋,戴一副圓框老花眼鏡,銳利的眼神活像中世紀女巫。 我老是想,如果她遭受中世紀的女巫審判,八成當場就會被宣判死刑。 “我原想打個電話來著,不過怕打擾了您的午休……”“你是在諷刺我嗎?”伯母眼中寒光一閃。她動不動就這樣。 “我沒有那個意思!薄疤崆皩懛庑艁聿痪托辛。你還是跟以前一個德行,死腦筋!辈负苡憛掚娫,就算聽到電話鈴響也絕不會去接。我心知一觸到這個忌諱她就會怫然不悅,只得老老實實地賠罪。 “我比預(yù)定的時間提前一周出院,所以沒來得及寫信,對不起。”“是嗎?”指望伯母說句“提前出院就好”之類的貼心話,根本就是做夢。 這間六疊大的屋子里沒有開燈,臨著院子的拉門又關(guān)得緊緊的,即使現(xiàn)在是大白天,光線也不太好。伯母一向怕冷,從不打開門窗通風換氣,屋子里飄著一股老年人特有的腐臭氣息,讓我有點兒作嘔。 暖桌的被子旁蜷伏著一只名叫小黑的黑貓,它昂起頭瞪著我,仿佛我形跡可疑似的。這只貓總擺著這么一副冷淡嘴臉,都說寵物隨主人,簡直再對不過了。 “這么說,你的病全治好了?”所謂“病”,是伯母特有的挖苦說法。 “已經(jīng)沒事了,讓您為我操心了。”“你可真像你母親,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薄斑@跟我母親沒關(guān)系!蔽业目跉獠蛔杂X地強硬起來。話一出口,我就暗叫不妙。 “哦?”伯母隔著暖桌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說:“一提到你母親,你立刻就急了呢!蔽覠o話可說。我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落入伯母的圈套。 不經(jīng)意間,我望向了伯母頭頂上方的佛龕。立式鏡框中,過世的伯父正帶著柔和的表情沖我微笑。 唉,如果伯父還在世就好了。 我被這個家庭收養(yǎng),是在中學(xué)一年級的秋天。那年春天,我父親因為交通事故不幸身亡,悲傷的母親日夜沉湎于酒精不能自拔,最后淪為徹頭徹尾的酒精中毒癥患者。我聽伯母說,鄰居見母親天天打罵我,實在看不過眼,便和伯父聯(lián)系,由他來把我接回家里撫養(yǎng)。至于母親,從此就再沒見過面,只聽人說,幾年后她因感冒久治不愈,沒多久就死了。后事是伯父幫她操辦的,我連葬禮都沒能參加。P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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