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多日本推理小說一樣,案件源于一起看似偶然的事件。九十九里濱核電站內(nèi)發(fā)生了一起意外事故,有人在站內(nèi)被困一晚,抬出來后生死不明且消息很快被封鎖。受害者手中握的那張“猴蟹大戰(zhàn)”的紙條成了調(diào)查的重要線索。在日本,“猴蟹大戰(zhàn)”是一篇廣為人知的故事,難道這又是一起模仿殺人案? 作者簡介: 長井彬,日本小說家。東京大學文學部哲學系畢業(yè),后進入每日新聞社工作。作品多以社會派為主!逗伺c蟹》是他的代表作,獲得第二十七屆江戶川亂步獎。 目錄: 一、失蹤 二、栗子裂開 三、猴蟹大戰(zhàn) 四、蜜蜂蜇人 五、石臼壓死猴子 六、螃蟹夾死了猴子 一、失蹤 不管你信不信,現(xiàn)代也存在所謂的“神話故事”。 九月的涼風穿梭在東京的樹林間,撫摸著房總的海灘,那個離奇的“神話故事”就由此拉開了序幕。 從高樓的五層俯視,整齊林立的房屋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擁擠,它們互相爭奪著僅有的空間。各式車輛在房屋空隙之間不停地穿梭,厚厚的房屋玻璃隔斷了外面嘈雜的聲音,讓人感覺車子靜靜地行駛過來、停下又靜靜地開走,形形色色的人穿行在車輛旁。 “大家說是要節(jié)省點精力,可又都好像不工作就虧了似的拼命努力。”編輯委員曾我明發(fā)出一聲欽佩的感嘆聲,在窗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鄰座正在辛苦找資料的晚輩佐佐木瞅了曾我一眼,苦笑著說:“你還抱怨啥呀??現(xiàn)在不工作的就只有曾我你啦! 這是靠近皇宮九層大樓——中央報社東京總社的編輯委員室。自從半年前進行人事調(diào)動后,曾我就被分配在這間大屋子里工作了。他本來是一名奮斗在采訪一線的整理部長,大家都傳他是由于頂撞了上司才被卸任的,可曾我本人倒是一副看上去毫不在乎的樣子。 其他十幾個委員都各自負責一定的專欄,每天埋頭苦干,只有曾我沒有固定的任務,總是優(yōu)哉游哉地來到報社,瀏覽下各報社的報紙,還常常旁若無人地夸張地打著哈欠,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編輯局長大出是和他同年進單位的,連主編安藤的實力也略遜他一籌,所以誰也不敢命令他工作。大家都覺得要是惹急了曾我這只盤著的蟒蛇,到時候讓它揚起鐮刀形的脖子就麻煩了。 “我就是隨便說說,也沒有不工作啊!痹业囊暰從窗外移回屋內(nèi),正要回答佐佐木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窟有人給我打電話?”曾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注視著那小巧的黑色機器,拿起了聽筒。 “喂,?原田?呃??是千葉分局的?嗯,不好意思,知道啦,知道啦,是你呀。你那么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我還以為是誰呢!痹液貌蝗菀紫肫饋砹,電話那端的是原田清之,大約三年前曾協(xié)助曾我調(diào)查過案件的一名年輕記者。 “有事嗎?” “沒,也不是什么大事!痹锟蜌獾卣f道,“當?shù)匾患颐麨椤靠傠姌I(yè)’的小公司的社長從三四天前到現(xiàn)在一直沒回家,他的家人已向警方報案了。但警察公務繁忙,沒有時間一一尋找那些常常離家不歸的人,所以警方并沒有給予重視,只是按慣例安排人員查探。但是當?shù)貓笊绲囊晃挥浾邊s非常熱心地在調(diào)查此事。因此,我也決定先密切關注事態(tài)的發(fā)展??我想請你出面,拜托警視廳讓我看看他們管轄范圍內(nèi)的橫死者! “嗯,明白了,我明天去找找熟人。話說回來,那位社長多大年紀了?” “年齡啊?四十五歲,叫高瀨勝二??”原田詳細地描述了高瀨社長的身體特征、服裝、攜帶物品等。 曾我一邊記錄一邊說:“四十五歲的話,已經(jīng)過了男人拈花惹草的年齡了。不是和女人去哪兒旅行的話,難道是缺錢花?” “這跟我的猜想不太一樣啊。” “是嗎?之前有人揭露過千葉違規(guī)選舉的事情。對了,從有名的金權選舉區(qū)選舉出來的是種村代議員對吧。他雖然是隸屬于農(nóng)林水產(chǎn)委員會,但確實是電力議員,和關東電力也有來往。如果離家出走的高瀨是電力部門工作人員的話,他會不會曾在種村那邊當助手進行過收購工作,因為知道真相即將被揭穿所以消失得無影無蹤呢?這條思路怎么樣?當然這只是我個人一時的想法! “這樣啊,也的確說得通,我也從這條思路去調(diào)查一下。真不愧是曾我!”原田欽佩地贊嘆道。 “你就別拍馬屁啦。都是瞎猜的,我只不過說說我能猜到的可能情況。警視廳那邊我先托人辦吧!闭f完,曾我掛斷了電話。大約兩小時后,電話鈴再次響起,還是原田打來的。 “夠神速的啊,已經(jīng)調(diào)查好違規(guī)選舉事件了嗎?”曾我問道。 “不,還沒呢。不過社長離家出走案已經(jīng)有結果了。” “什么呀,你果然還是改不了辦事這么輕率的臭毛病啊。當事人已經(jīng)回家了嗎?” “沒呢,聽說因為已經(jīng)知道當事人所在地,所以他還沒回家就已經(jīng)撤銷了搜查申請,但我總覺得很蹊蹺啊!痹锉辉疫@么一說,似乎很不服氣地說道。 “嗯!痹乙蚕氩幻靼讉中原委。“那位社長在哪兒?” “聽說在北海道! “好遠啊。去那么遠的地方干嗎呢?他本人是怎么說的?” “說是去出差。還沒來得及問出差是去做什么??失蹤十天后才做做樣子似的提出搜尋申請,不久后又撤銷了,這確實讓人覺得有點??連負責此案的人都覺得可疑,可他家人卻道歉說是怪自己太輕率就報警了,種村議員也站出來幫著說話了。啊,不管怎么說,是件好事! “你說什么?”曾我嚴肅地問道,“你是說國會議員也幫著說話?對了,你剛才不是說高瀨是三四天前失蹤的嘛,現(xiàn)在怎么又說提出搜尋申請的十天前他就已經(jīng)失蹤了呢?到底哪種說法才是真的?” “哎,剛才我沒弄清楚,經(jīng)確認后,確實是提出搜尋申請的十天前就已沒有社長的消息了! “這么重要的線索一開始就應該告訴我嘛,失蹤十天都沒人過問。咳绻鞘й檭扇,倒是可以理解為是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狀況,但整整十天不過問是不是有點太不放在心上了?另外,一聽說與當事人取得了聯(lián)系馬上就取消了搜查申請,這確實不合常理啊。而且國會議員牽涉其中總是讓人覺得事情有點不同尋常。嗯,高瀨社長回來后真相就明了了,好極了。明天我去你家玩玩吧,我可閑得慌呢。我家就在津田沼,很近的! 曾我第二天傍晚就出現(xiàn)在了原田所在的千葉支局。 等待已久的原田記者說:“高瀨社長今天還沒回家呢。聽說是去函館招人了! “招人?” “是啊,房總電業(yè)是關東電力在九十九里濱核電站的一個外包公司。聽說不久前公司進行定期檢查,因為要進行放射性物質(zhì)清除作業(yè)及機器修理工作,一下子需要大量人手,必須臨時招募幾百名勞動人員,可短期內(nèi)招不到那么多人,房總電業(yè)就把目光轉向了北海道。北洋漁業(yè)委靡不振,勞動力富余,所以高瀨社長親自飛到函館。據(jù)說現(xiàn)在還在那兒積極招募勞動人員呢! “以上情況都是誰說的?” “高瀨社長手下的總務部長鐮田。碰見他時我直接問的。他還一副不悅的樣子說我們把生意上的事拿來當新聞話題,他們感到很為難! “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是出差,為什么要提出搜查申請呢?”曾我歪著腦袋邊思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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