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叢書共二十二冊,按照魯迅身前自選版本編選,包括了作者的全部小說、散文、詩歌和幾乎全部雜文。 《彷徨》收入魯迅1924年至1925年所作的小說11篇,正是“五四”運動后新文化陣營分化的時期。原來參加過新文化運動的人,“有的退隱,有的高升,有的前進”,魯迅當時象布不成陣的游勇那樣“孤獨”和“彷徨”!夺葆濉繁憩F(xiàn)了他在這一時期在革命征途上探索的心情。 《吶喊》是魯迅1918-1922年所作的短篇小說的結(jié)集,收有《狂人日記》、《孔乙己》、《藥》、《明天》、《一件小事》、《頭發(fā)的故事》等14篇作品。當時正值五四革命精神高揚時期。作者創(chuàng)作小說意在描寫“病態(tài)社會的不幸的人們”,“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并為新文化運動“吶喊”。作品真實地描繪了從辛亥革命到五四時期的社會生活,揭示了種種深層次的社會矛盾,對封建制度及陳腐的傳統(tǒng)觀念進行了深刻的剖析和徹底的否定,表現(xiàn)出對民族生存的濃重的憂患意識和對社會變革的強烈渴望。 《二心集》是魯迅的一部雜文集,收錄了魯迅1930年到1931年所作的雜文三十七篇。包括《“好政府主義”》《“友邦驚詫”論》《“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柔石小傳》《以腳報國》等,末附《現(xiàn)代電影與有產(chǎn)階段》譯文一篇。 《朝花夕拾》是魯迅唯一的一部回憶性散文集,原名“舊事重提”。是魯迅回憶童年、少年和青年時期中不同生活經(jīng)歷和體驗的文字。寫了許多關(guān)乎少年兒童的事,讀起來興味盎然。全書由《小引》《狗貓鼠》《阿長與<山海經(jīng)>》《二十四孝圖》《五猖會》《無!贰稄陌俨輬@到三味書屋》《父親的病》《瑣記》《藤野先生》《范愛農(nóng)》《后記》組成。 《墳》是魯迅的一部雜文集,包括《論雷峰塔的倒掉》《論“費厄潑賴”應(yīng)該緩行》《娜拉走后怎樣》《論“他媽的!”》《文化偏至論》《從胡須說到牙齒》《寡婦主義》等二十四篇。這些雜文寫于1907年到1925年間,在這些雜文中,魯迅突出地運用史筆,生動形象地引據(jù)事實,表達自己的是非愛憎,指陳時弊,論證古今,顯現(xiàn)他不屈不撓與舊勢力戰(zhàn)斗到底的革命形象。 ...... 作者簡介: 魯迅(1881—1936),原名周樟壽,后改名為周樹人,字豫才,浙江紹興人。出生于沒落的封建家庭。中國現(xiàn)代偉大的無產(chǎn)階級文學家、思想家和革命家,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奠基人,世界十大文豪之一。1918年5月,首次用"魯迅”的筆名,發(fā)表了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第一篇白話小說《狂人日記》,奠定了新文化運動的基石。還創(chuàng)作出版了中篇小說《阿Q正傳》是中國文學史上不朽的杰作,已經(jīng)成為一部“必讀的民族典籍”。還有回憶性散文集《朝花夕拾》,短篇小說集《吶喊》《彷徨》,散文詩集《野草》,雜文集《墳》《二心集》《華蓋集》《而已集》《三閑集》等。在他寫的人物中雖然沒有一個壞形象,但是卻間接表現(xiàn)出了封建社會的殘忍。 《朝花夕拾》 小引 我常想在紛擾中尋出一點閑靜來,然而委實不容易。目前是這么離奇,心里是這么蕪雜。一個人做到只剩了回憶的時候,生涯大概總要算是無聊了罷,但有時竟會連回憶也沒有。中國的做文章有軌范,世事也仍然是螺旋。前幾天我離開中山大學的時候,便想起四個月以前的離開廈門大學;聽到飛機在頭上鳴叫,竟記得了一年前在北京城上日日旋繞的飛機。我那時還做了一篇短文,叫做《一覺》,F(xiàn)在是,連這“一覺”也沒有了。 廣州的天氣熱得真早,夕陽從西窗射入,逼得人只能勉強穿一件單衣。書桌上的一盆“水橫枝”①,是我先前沒有見過的:就是一段樹,只要浸在水中,枝葉便青蔥得可愛?纯淳G葉,編編舊稿,總算也在做一點事。做著這等事,真是雖生之日,猶死之年,很可以驅(qū)除炎熱的。 前天,已將《野草》編定了;這回便輪到陸續(xù)載在《莽原》上的《舊事重提》,我還替他改了一個名稱:《朝花夕拾》。帶露折花,色香自然要好得多,但是我不能夠。便是現(xiàn)在心目中的離奇和蕪雜,我也還不能使他即刻幻化,轉(zhuǎn)成離奇和蕪雜的文章。或者,他日仰看流云時,會在我的眼前一閃爍罷。 我有一時,曾經(jīng)屢次憶起兒時在故鄉(xiāng)所吃的蔬果:菱角、羅漢豆、茭白、香瓜。凡這些,都是極其鮮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鄉(xiāng)的蠱惑。后來,我在久別之后嘗到了,也不過如此;惟獨在記憶上,還有舊來的意味存留。他們也許要哄騙我一生,使我時時反顧。 這十篇就是從記憶中抄出來的,與實際內(nèi)容或有些不同,然而我現(xiàn)在只記得是這樣。文體大概很雜亂,因為是或作或輟,經(jīng)了九個月之多。環(huán)境也不一:前兩篇寫于北京寓所的東壁下;中三篇是流離中所作,地方是醫(yī)院和木匠房;后五篇卻在廈門大學的圖書館的樓上,已經(jīng)是被學者們①擠出集團之后了。 一九二七年五月一日,魯迅于廣州白云樓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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