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一休》編劇、核爆親歷作家石田耕治六十年核爆文學創(chuàng)作精華!“如果我們不結束戰(zhàn)爭,戰(zhàn)爭就會結束我們。”“當災難發(fā)生時,我們都是人類。”“人類何時才能徹底告別武器?” 本書簡介: 本書是一本奇幻小說集,收錄5篇中篇小說《云之記憶》《相生橋》《激流與吶喊》《鞋》《弟弟》。作者基于自己在核爆炸中的真實體驗,用虛構的手法描繪了奇妙的身心感受。這些文章,無不表現(xiàn)出作者對和平的向往和對戰(zhàn)爭的厭惡。沒有戰(zhàn)爭,就不會有死難,世界將光明美好。 作者簡介: 作者:石田耕治,本名駒田博之,1930年生于廣島,曾遭遇廣島原子彈爆炸,爆炸中失去弟弟,筆名即源于弟弟的名字。1959年獲日本“群像新人獎”,其后主要以廣島原爆為題材堅持小說創(chuàng)作。石田耕治還曾用本名參與過轟動一時的動畫片《聰明的一休》的制作。譯者:李旭,女,電子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業(yè)余時間從事日本文學作品的翻譯工作,已出版各類譯著20余部。 目錄: 雲(yún)の記憶云之記憶001相生橋相生橋043流れと叫び激流與吶喊109靴鞋161弟弟弟219后記279簡要年譜282前言后 記以廣島原子彈爆炸為主題進行創(chuàng)作,是我為自己布置的課題。打那以后,我耗費了大量的歲月,努力接近廣島的真相。在這個過程中,受到了已故評論家佐佐木基一先生的后記以廣島原子彈爆炸為主題進行創(chuàng)作,是我為自己布置的課題。打那以后,我耗費了大量的歲月,努力接近廣島的真相。在這個過程中,受到了已故評論家佐佐木基一先生的鼎力相助,還得到了小說家井伏鱒二先生不同尋常的關心,這些都成了我創(chuàng)作的莫大動力。先說佐佐木先生。大約有五年的光景,我們幾乎每天在他搬遷新居后留下的老宅里見面,暢聊。再說井伏鱒二先生。我每月造訪先生家一次,有時先生會給我寫信,或者轉告我“中央公論《!返木庉媽m田毬榮君通知我說石田耕治先生的原稿已于八月號刊出。你可以保持這種勢頭,繼續(xù)寫下去”,或者鼓勵我說“《海》相當不錯,你可以著手寫下一部了。”如此這般,總是得到先生的關心。在向二位先生由衷地表示感謝的同時,我要向他們匯報,這一次,我從已經(jīng)發(fā)表的作品中選出五篇結集成集出版發(fā)行。曾經(jīng),為了獲得更多的養(yǎng)分,我向已故電影劇作家小國英雄先生學習了許多劇本寫作知識,最近派上了大用場,特向先生深致謝意。當我決定創(chuàng)作以原爆為主題的小說后,第一個浮現(xiàn)在腦海的是八月七日死亡的弟弟的臉,弟弟仿佛在催促我動筆。弟弟的名字叫耕治,我決定用這個名字。石田是母親娘家的姓,弟弟上小學前到小學二年級期間一直寄養(yǎng)在母親娘家,備受寵愛,健康成長(關于事情的原委在《弟弟》中有描寫)。于是就以這個石田為姓,以“石田耕治”做了筆名。如今,《弟弟》已經(jīng)完成,也是我的原爆主題小說的終篇之作,我在想,是時候把耕治這個名字還給弟弟了。關于《鞋》這部作品,我必須要說幾句。這部作品發(fā)表于1959年6月的一本雜志,現(xiàn)在看來有一些描寫有可能被認為會助長人們對殘疾人和屠宰行業(yè)者的歧視。由于該篇對于作者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作品,因此,在不破壞作品主題和結構的前提下做了部分修改加工后收入本書。由于個別地方關系到作品的構架,故存在修改不完全之處。我們沒有理由歧視這些人,若是助長了對他們的歧視也并非作者的本意,作品的目的也不在于此,懇請閱讀時予以理解。最后要對積極推動本書出版的石田善昭、石田佳子夫婦,出版時對本人不吝賜教的編輯福島紀幸先生,負責裝幀設計,為本書繪制精彩封面的畫家池田龍雄先生表示深深的感謝。另外,向為本書的出版精心編輯的河合書房新社的小川哲先生,擔任校對的渡邊美保女士致以深深的謝意。石田耕治二〇一四年五月二日云之記憶(節(jié)選)他們中,有的人仰面躺在地上,仿佛在自我伸張,看不出是男是女。他們伸張的樣子就如同躺在美術館地下室等待審查的油畫,個個沉著冷靜,卻又不像美術館展廳里的油畫那樣安然祥和。他們躺在各自的位置上,姿態(tài)各異,目光依然專注執(zhí)著,但流露出些許不滿;蛟S這就是他們在地下的次序吧。而那些臉上表現(xiàn)出極為不滿神情的人,則以富有個性的姿勢證明他們還存在于地面上,嘴里不停地呻吟著。是希望在支撐著他們,他們相信,只要大地存在,這樣做就絕不會是徒勞的。從他們的表情還隱約可以看出這種努力一旦落空后所要采取的新舉措。我跟與我搭檔的男子一前一后穿行于尸體之間。我們終于開口交談了。“首先,那道光很奇怪,極像殺人光線。”男搭檔說。說罷輕身彎下腰,手心貼在一名女人模樣的人的嘴角試了試氣息。“應該已經(jīng)斷氣了。”他苦笑了一下,掇起女人的上嘴唇,又慌忙縮回手。女人的上下嘴唇輕輕翕動了一下。他又用手里的短棍撥弄了一下尸體的乳頭,說:“要小心尸毒啊!”眼見女人的乳頭反彈回原狀,我把話題轉回殺人光線。“一定是從飛機上扔下來的吧?”“什么東西?”他又撥弄了一下女人的耳朵。“殺人光線唄!”“那當然啦!”最后他在女人的臉頰上戳了戳說,“喂!還是要觀察仔細一點喲,斷氣沒斷氣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哩!”他說罷往前走,我低頭看了看那位被男搭檔戳來戳去的女人的臉。她仰面躺在地上,安詳?shù)亻]著眼睛,看來她斷氣的時候并不痛苦。“喂!”男搭檔招呼我。他一只手朝我揮動短棍,一只手胡亂地擦著臉上的汗水。我沖他笑笑,點點頭,目光聚焦到他的后脖頸。我發(fā)現(xiàn),在他發(fā)際處青筋微顯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斑塊。也許是感覺到疼痛吧,他在尸體中搜尋的時候,脖子總是長長地向前伸著。“有了!”我聞聲走過去。他指著躺在面前的一個中年男子示意我。我倆蹲下身仔細觀察,只見這位側身倒地的男子正用手刨著地上的沙土,嘴里還不停地哼哼著什么。“你瞧,他已經(jīng)腫成這樣,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稍稍動他一下恐怕里面的汁液就會迸出來。”男搭檔瞪大眼睛注視著那張腫脹的臉。“果然是殺人光線嗎?”我想向他求證一直存在心里的疑問。“你說什么?”男搭檔用指尖摁了摁躺在地上那男子的額頭。“他已經(jīng)腫成這樣了,可皮膚卻相當硬呢!”他的脖子伸得更長了。他輕撫了一下那人的額頭,并湊近仔細觀察。“醫(yī)生人手不夠!”他用難過的語氣對著那張腫脹的臉說,隨后抬頭望著我問:“有擔架嗎?”“哪有什么擔架。”“那怎么搬動他呢?這樣吧,什么都行,趕緊去扛一個來!再磨蹭的話就沒救了!”他站起身,向前方校園眺望。“嗬!裝上去了!”他瞇縫著眼睛,滿意地連連點頭。隨后又俯下身,在男子旁邊蹲下,再次對他說:“醫(yī)生人手真的不夠啊!”我從尸體間見縫插針,朝校園一角搭建帳篷的方向一路小跑,邊跑邊回想自己跟這個男人開始搭檔干起了如此意想不到的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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