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潛先生*與眾不同的作品選,獨辟蹊徑的朱光潛人生哲理文集,收錄美學大師不可磨滅的經(jīng)典筆觸。 老樹畫畫傾情繪圖,水墨再現(xiàn)民國書生情致,圖文并茂描摹人生*美情懷。 隨書附贈珍藏版老樹印信明信片,一頁唯美,滿紙深情。 人生本來就是一種較廣泛的藝術,每個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朱光潛先生崇尚的“藝術化的人生”,實為現(xiàn)代忙碌生活中*需要的生活態(tài)度。 本書簡介: “你如果問我,人們生活在這幻變無常的世相中究竟為著什么?我說,生活就是為著生活,別無其他目的;你如果向我埋怨天公說,人生是多么苦惱呵!我說,人們并非生在這個世界來享幸福的,所以那并不算奇怪!比松木辰缬泻芏喾N,能夠達到朱先生所崇尚的這種藝術化的人生,則可以說“今生無愧矣”。 《慢慢走,欣賞!》萃取編排了朱光潛先生最富生活色彩的經(jīng)典文章,以人生追求和境界為主題,內(nèi)容包含關于美、關于人生哲思、關于處世修養(yǎng)等方面,是朱光潛先生對青年人實實在在的關心與教誨,啟悟與鼓勵。 老樹畫畫的插圖更是《慢慢走,欣賞!》這本書的點睛之筆,雅致純美的勾勒出來草木山水味道,剛好暗合朱光潛先生對于美的詮釋和追求。 作者簡介: 朱光潛(1897—1986),筆名孟實、盟石。安徽桐城人。中國當代著名的美學家、文藝理論家、教育家、翻譯家。曾任北京大學一級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中國外國文學學會常務理事。著作有《談美》、《給青年的十二封信》、《詩論》等。他學貫中西,秉承“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業(yè)”的人生信條,將美學的思想融入到生活中,將平凡的人生活出了不平凡的姿態(tài)。 老樹畫畫,本名劉樹勇,中央財經(jīng)大學文化與傳媒學院教授。他的畫總是寥寥數(shù)筆,傳統(tǒng)的古典山水背景,一個或幾個民國時期的長衫先生,再加上率性而肆意調(diào)侃的打油詩,既有柴米油鹽的人間煙火,也有超凡脫俗的仙風道骨,在微博、微信上被贊“穿越版畫作”“畫這畫的人,心在天上游蕩呢!” 目錄: 第一輯給青年的十二封信 談讀書 談動 談靜 談中學生與社會運動 談十字街頭 談多元宇宙 談升學與選課 談作文 談情與理 談擺脫 談在盧浮宮所得的一個感想 談人生與我 第二輯修養(yǎng)的境界 談立志第一輯給青年的十二封信 談讀書 談動 談靜 談中學生與社會運動 談十字街頭 談多元宇宙 談升學與選課 談作文 談情與理 談擺脫 談在盧浮宮所得的一個感想 談人生與我 第二輯修養(yǎng)的境界 談立志 談謙虛 談敬 談側(cè)隱之心 談羞惡之心 談冷靜 談價值意識 談美感教育 第三輯處世的智慧 朝抵抗力最大的路徑走 談交友 談青年的心理病態(tài) 談理想與事實 談恐懼心理 詩人的孤寂 悲劇與人生的距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第四輯情趣的藝術 無言之美 我與文學 文學的趣味 文學與人生 談讀詩與趣味的培養(yǎng) 談休息 談消遣 第五輯理想的內(nèi)涵 一番語重心長的話 學業(yè)·職業(yè)·事業(yè) 消除煩悶與超脫現(xiàn)實 看戲與演戲 生命 慢慢走,欣賞!生命說起來已是二十年前事了。如今我還記得清楚,因為那是我生平中一個最深刻的印象。有一年夏天,我到蘇格蘭西北海濱一個叫做愛約夏的地方去游歷,想趁便去拜訪農(nóng)民詩人彭斯的草廬。那一帶地方風景仿佛像日本內(nèi)海而更曲折多變化。海灣伸入群山間成為無數(shù)綠水映著青山的湖。湖和山都老是那樣恬靜幽閑而且?guī)е臎鼍跋,幾里路中不容易碰見一個村落,處處都是山,谷,樹林和草坪。走到一個湖濱,我突然看見人山人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深藍大紅衣服的,襤褸蹣跚的,蠕蠕蠢動,鬧得喧天震地:原來那是一個有名的浴場。那是星期天,人們在城市里做了六天的牛馬,來此過一天快活日子。他們在炫耀他們的服裝,他們的嗜好,他們的皮肉,他們的歡愛,他們的文雅與村俗。像湖水的波濤洶涌一樣,他們都投在生命的狂瀾里,盡情享一日的歡樂。就在這么一個場合中,一位看來像是皮鞋匠的牧師在附近草坪中豎起一個講臺向?qū)返娜藗儾嫉。他也吸引了一大群人。他喧嚷,群眾喧嚷,湖水也喧嚷,他的話無從聽清楚,只有“天國”“上帝”、“懺悔”“罪孽”幾個較熟的字眼偶爾可以分辨出來。那群眾常是流動的,時而由湖水里爬上來看牧師,時而由牧師那里走下湖水。游泳的游泳,聽道的聽道,總之,都在湊熱鬧。 對著這場熱鬧,我佇立凝神一返省,心里突然起了一陣空虛寂寞的感覺,我思量到生命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的顯然就是生命。我首先感到的是這生命太不調(diào)和。那么幽靜的湖山當中有那么一大群嘈雜的人在嬉笑取樂,有如佛堂中的螞蟻搶搬蟲尸,已嫌不稱;又加上兩位牧師對著那些喝酒,抽煙,穿著游泳衣裸著胳膊大腿賣眼色的男男女女講“天國”和“懺悔”,這豈不是對于生命的一個強烈的諷刺?約翰授洗者在沙漠中高呼救世主來臨的消息,他的聲音算是投在虛空中了。那位蘇格蘭牧師有什么可比的約翰?他以布道為職業(yè),于道未必有所知見,不過剽竊一些空洞的教門中語扔到頭腦空洞的人們的耳里,豈不是空虛而又空虛?推而廣之,這世間一切,何嘗不都是如此?比如那些游泳的人們在盡情歡樂,雖是熱烈,卻也很盲目,大家不過是機械地受生命的動物的要求在鼓動驅(qū)遣,太陽下去了,各自回家,沙灘又恢復它的本來的清寂,有如歌殘筵散。當時我感覺空虛寂寞者在此。 但是像那一大群人一樣,我也欣喜趕了一場熱鬧,那一天算是沒有虛度,于今回想,仍覺那回事很有趣。生命像在那沙灘所表現(xiàn)的,有圖畫家所謂陰陽向背,你跳進去扮演一個角色也好,站在旁邊閑望也好,應該都可以叫你興高采烈。在那一頃刻,生命在那些人們中動蕩,他們領受了生命而心滿意足了,誰有權去鄙視他們,甚至于憐憫他們?厭世疾俗者一半都是妄自尊大,我慚愧我有時未能免俗?鬃涌戳魉l(fā)過一個最深永的感嘆,他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生命本來就是流動,單就“逝”的一方面來看,不免令人想到毀滅與空虛;但是這并不是有去無來,而是去的若不去,來的就不能來;生生不息,才能念念常新。莎士比亞說生命“像一個白癡說的故事,滿是聲響和憤激,毫無意義”,雖是慨乎言之,卻不是一句見道之語。生命是一個說故事的人,雖老是抱著那么陳腐的“母題”轉(zhuǎn),而每一頃刻中的故事卻是新鮮的,自有意義的。這一頃刻中有了新鮮有意義的故事,這一頃刻中我們心滿意足了,這一頃刻的生命便不能算是空虛。生命原是一頃刻接著一頃刻地實現(xiàn),好在它“不舍晝夜”。算起總賬來,層層實數(shù)相加,決不會等于零。人們不抓住每一頃刻在實現(xiàn)中的人生,而去追究過去的原因與未來的究竟,那就猶如在相加各項數(shù)目的總和之外求這筆加法的得數(shù)。追究最初因與最后果,都要走到“無窮追溯”(reductioadinfintum)。這道理哲學家們本應知道,而愛追究最初因與最后果的偏偏是些哲學家們。這不只是不謙虛,而且是不通達。一件事物實現(xiàn)了,它的形相在那里,它的原因和目的也就在那里。種中有果,果中也有種,離開一棵植物無所謂種與果,離開種與果也無所謂一棵植物(像我的朋友廢名先生在他的《阿賴耶識論》里所說明的)。比如說一幅畫,有什么原因和目的!它現(xiàn)出一個新鮮完美的形象,這豈不就是它的生命,它的原因,它的目的? ……P307-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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