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森·索爾茲伯里是美國著名記者,多年來一直對長征心向往之。1984年,幾番周折之后,他終于實現(xiàn)心愿,以76歲的高齡重走長征路,遍訪在世的老紅軍,將長征的故事再現(xiàn)于世。出于對長征的推崇,全書充滿作者對中國革命者激情、勇氣和智慧的贊嘆,然而本書對中國革命和長征描述的角度卻又獨樹一幟。 本書于1985年在美國出版,經(jīng)由外交部過家鼎、程鎮(zhèn)球、張援遠等譯界前輩翻譯,于一年后出版了中文版。本譯版是于長征勝利80年之際重譯,試從初譯版30年后以21世紀的眼光重新審視這段歷史,向80年前的壯舉致敬。 本書簡介: 一本記述20世紀30年代中共領(lǐng)導下的中國工農(nóng)紅軍面臨絕境,被迫轉(zhuǎn)移,歷經(jīng)艱難險阻,終于脫離險境的紀實性文學作品。 這本關(guān)于長征的書自1985年10月在美國出版以來,在很短時間里就擁有為數(shù)眾多的讀者,該書還在歐洲和亞洲的主要國家及許多小國翻印出版。那些從未閱讀過紅軍壯麗史詩的人們,現(xiàn)在可以從這本書中開始了解那些為中國革命事業(yè)不惜犧牲的男男女女的品質(zhì)。他們將從這里開始知道人類有文字記載以來最令人振奮的一場生存大博弈。他們僅僅從統(tǒng)計數(shù)值中就可以明白紅軍所作出的犧牲有多么重大。 作者簡介: 哈里森·索爾茲伯里(1908-1993)20世紀80年代最有影響的是美國記者,歷任《紐約時報》編輯、助理副總編輯、副總編輯等職。在漫長的記者和文學創(chuàng)作生涯中,為反映20世紀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付出了巨大心血,足跡遍及歐洲、蘇俄和遠東各主要戰(zhàn)場,以其犀利的目光、鮮明的觀點和嫻熟的文筆,揭露了法西斯侵略者的罪行及其政治、軍事內(nèi)幕。其作品被譯為多種文字,聲名遠揚世界各國。 目錄: 《長征》成書始末 第一章月夜啟程 第二章“赤匪”崛起 第三章前夕 第四章“獨立房子”的住客 第五章始動 第六章瞞天過海 第七章?lián)苌系闹\劃 第八章婦女 第九章首場血戰(zhàn) 第十章變道 第十一章遵義 第十二章毛澤東掌權(quán) 第十三章綿里藏針 第十四章危懸一線《長征》成書始末 第一章月夜啟程 第二章“赤匪”崛起 第三章前夕 第四章“獨立房子”的住客 第五章始動 第六章瞞天過海 第七章?lián)苌系闹\劃 第八章婦女 第九章首場血戰(zhàn) 第十章變道 第十一章遵義 第十二章毛澤東掌權(quán) 第十三章綿里藏針 第十四章危懸一線 第十五章牽著蔣介石的鼻子走 第十六章毛澤東的妙計 第十七章金沙水拍 第十八章歃血為盟 第十九章留守 第二十章死亡之師 第二十一章瀘定橋 第二十二章大雪山 第二十三章會師 第二十四章天涯海角 第二十五章魔毯 第二十六章黑暗與光明 第二十七章家 第二十八章聚頭 第二十九章浪子回頭 第三十章冷眼看世界 第三十一章屹立不倒的小個子 譯后記譯者說明獻給在中國進行長征的英雄兒女,同時獻給1984年我們自己長征中的同伴——我摯愛的妻子夏洛特,我的朋友杰克·謝偉思,我的兩個可親的中國同志秦興漢將軍和張援遠。 《長征》成書始末 凡革命達成,均須借助傳奇的引領(lǐng)。美國革命有福奇谷,愛國者為獨立而戰(zhàn)時人人心中銘記的傳奇。經(jīng)歷這場考驗之后,華盛頓和他的戰(zhàn)士淬煉成一支鐵軍,一路走向勝利。 法國革命是攻克巴士底獄,十月革命是攻占冬宮。盡管巴士底獄當時只關(guān)押了七個囚犯,而布爾什維克步入冬宮時里面僅有幾個十來歲的少年和一些婦女把守,但這不要緊,它們已經(jīng)成了革命的象征。 中國1934年的長征不僅僅是象征。中國紅軍的男女戰(zhàn)士用毅力、勇氣和實力書寫了一部偉大的人間史詩。 長征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征程”,不是一場簡單的戰(zhàn)役,也不是簡單的勝利。紅軍置之死地而后生,履險如夷地從蔣介石的手掌心里走了出來。在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撤退之中,紅軍一次又一次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避免了失敗與覆亡。長征沒有計劃,在籌備時毛澤東受排擠身處局外,出發(fā)前不久還對行動一無所知。而最終長征卻為毛澤東和共產(chǎn)黨人贏得了天下。在我們這個世紀中還沒有什么其他事件能像長征一樣讓人如此神往,也沒有什么事件像它一樣如此深遠地改變了世界的未來。1934年10月16日紅軍渡過中國南部的淺河于都,跨出了長征第一步,之后便一路徑直走到1949年10月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宣告共產(chǎn)主義在地球上四分之一人口所生活的土地上取得勝利。 中國革命歷經(jīng)漫漫長路,用了一百年才修成正果。清帝國的垮臺緩慢而痛苦,內(nèi)有自身的衰腐,外有西方軍事、技術(shù)和經(jīng)濟強國的野蠻侵襲,在雙重沖擊下一點點傾覆。先是19世紀50年代太平天國假上帝之名起事建立政權(quán),接著是1900年的義和拳,行事之詭秘、狂熱和排外與前者如出一轍。直到1911年,孫中山博士才帶領(lǐng)組織松散的民主革命者將衰老的帝國最終推翻。但接下來中國便墮入自公元前400年的戰(zhàn)國時期以來再無比肩的亂世。 1934年10月16日到1949年10月1日之間,中國的舞臺上上演著英雄主義的悲劇和勾心斗角的政治迷局,有小丑跳梁也有軍事天才閃光,有道德追求也有精神指向,還有陰謀詭計、血雨腥風和人與人之間徹骨的仇恨。莎士比亞也寫不出這樣的故事。而這一切尚未落幕,也許它永遠不會終結(jié)。 這場大戲最早是由埃德加·斯諾報予世人所知。1936年他前往毛澤東和共產(chǎn)黨人韜光養(yǎng)晦的陜北黃土高原探訪。一年之前紅軍歷經(jīng)6000多英里行軍,一路忍饑挨凍、轉(zhuǎn)戰(zhàn)四方,穿過世界上最崎嶇坎坷的崇山峻嶺,走過中國偏遠荒涼的窮鄉(xiāng)僻壤,跨過了二十四條河川,翻越了毛澤東所說的千座雄山方才到達這個地方。 紅一方面軍開始長征之時據(jù)說有八萬六千男女戰(zhàn)士,而一年之后的1935年10月19日,隨毛澤東到達陜北的可能只有區(qū)區(qū)四千之眾。 我首次了解長征也是通過埃德加·斯諾的《西行漫記》。很多中國人最初聽說長征也是通過這本書的中文譯本。長征讓我為之神往,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和我一樣。斯諾那時寫道:“終有一天會有人把這一精彩絕倫的遠征寫成完整的史詩!彼欢认M约簛硗瓿纱耸,但出于很多原因一直未能如愿。 經(jīng)多年努力,在1972年,我首次來到中國。之后不久我向現(xiàn)在已故的周恩來提出重走毛澤東當年率領(lǐng)紅軍長征走過的道路并將這一故事記述下來。老中國通杰克·謝偉思也對此附議。十二年間我們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這個請求。 但是沒有任何下文。那些年正是毛澤東執(zhí)政末期的動亂歲月,文化大革命和四人幫還在肆虐。毛澤東在長征中歷經(jīng)艱難險阻和犧牲奉獻而緊密團結(jié)到一起的同志業(yè)已分崩離析。不少已經(jīng)過世,還有不少屈從于“文革”的淫威之下。有些人被迫害致死,還有很多依舊身陷囹圄。在這些年月里,力圖篡取毛澤東身后權(quán)力的人給長征中的英雄貼上了大反派的標簽。 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沒多少機會來記述歷史。即便在1976年毛澤東去世、其遺孀江青和她在四人幫中的幫手被逮捕審訊之后,重尋長征之路的請求依然未獲批準。后來鄧小平逐漸掌權(quán),前輩英雄得到平反并在政府內(nèi)重居高位,最重要的是形成了(比較)現(xiàn)實的新歷史觀,重走長征路這才成為可能。 這些年中發(fā)生了很多變化,但只要人力可為,我記敘長征故事的決心就不會改變。1983年8月,北京終于傳來了消息:長征之門已經(jīng)敞開,我可以支配有關(guān)資源、檔案和歷史資料。我可以重走長征之路,重新探尋二萬五千里征途中的每一里。后來我了解到這個決策主要是兩個人推動的:中央軍委副主席楊尚昆將軍和前外交部長黃華。 1984年3月1日,我和妻子夏洛特飛往北京,旋即對在世的高級將領(lǐng)、中共領(lǐng)導人(他們中有些是“文革”中的受害者)的遺孀,檔案保管員和歷史學家開展了一系列采訪。不久以后杰克·謝偉思加入了我們的行列。在北京待了一個月后,我們出發(fā)前往探尋長征的路線,一行人中還有長征專家、時任北京中國人民軍事革命博物館副館長的秦興漢將軍和外交部資深譯員張援遠。 我們飛至江西省府南昌。這個省份就是長征開始的地方。我們前往共產(chǎn)黨最早扎根的偏遠山區(qū)探尋,采訪了十來個長征的男女幸存者,在腦海中深深印下了當時促成這次險些成為致命逃亡的矛盾和危機。 而這才僅只是開始。我們一路追尋紅軍當年走過的路線,卻并非每一里都走的原路。我們跳過了一些路程,特別是紅軍當年在貴州走過的一些穿插迂回的地方。我們選取了非主力部隊行進的路線,爬上了距西藏不遠、從金沙江渡口一路經(jīng)火焰山和獅子山前行的崎嶇山道,親身體會了紅軍征途中的渾身疲累是何滋味。我們坐馬騾從山中走出,又翻上了大雪山,路邊的田野在5月底還是積雪累累。接著到了草地,這里同一戰(zhàn)中的帕斯尚爾一樣,曾將不計其數(shù)的戰(zhàn)士拖入了無底的泥淖,連同那些伸出援手的人一起吞沒,裹入永恒的黑暗。 我們在各種道路上總共行走了7400英里(約12000公里),主要乘坐吉普、面包車和軍用汽車,全程歷時兩個半月。之后是越來越多的采訪。1984年秋天又來了一次中國。 只有在當年紅軍行進的路上走過才能體會到毛澤東和紅軍戰(zhàn)士曾經(jīng)承受過的苦難。這里依舊是窮鄉(xiāng)僻壤,沒有城市,沒有外國人。路過的一個個鎮(zhèn)子都沒人記得曾經(jīng)有過外國人來訪。 還沒有外國人或中國人走過這條路線。一時之間也不會再有人重復我們的行程。 下面呈上的,就是五十年前長征的歷史。這是從數(shù)以百計的采訪和不盡其數(shù)的文件檔案中提煉拼接而成。我向中國人提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難的問題。他們則盡力給出回答,有時要來回在已有的記錄中檢尋,直到最后找到缺失的事實。 這個故事是一部史詩,不僅僅是因為淳樸的戰(zhàn)士和指揮員在長征中所體現(xiàn)出的英雄精神,而且是因為長征本身實際上已經(jīng)成為了中國革命的熔爐。經(jīng)歷長征鍛造的紅軍情同手足,在毛澤東的領(lǐng)導下打得蔣介石罷手止斗,再到后來贏取了政權(quán)。 毛澤東晚年的不智舉動讓這群手足離析四散,給這出英雄的劇作添上了悲劇的一幕。但是到現(xiàn)在,這些長征幸存下來的人又讓人吃驚地再次攀上權(quán)力頂峰。在鄧小平的領(lǐng)導下他們將中國推向自己所稱的“新長征”——這同老長征相比難度不在其下,也許會成為這個時代偉大的政治和社會試驗。但這和“文革”與四人幫之亂將是另外的故事了。大家在本書中看到的是老長征的故事,是我在中國歷史學家和在世的長征親歷者的幫助之下全力重構(gòu)的所有內(nèi)容。 以后還會有更多的情節(jié)從這里那里浮出水面,但本書所述已足以讓此人間壯舉獨一無二。長征可能有一點類似猶太人出埃及,有一點類似漢尼拔翻越阿爾卑斯,有一點類似拿破侖進軍莫斯科,我也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它身上還有美國馬車大隊穿越群山和草原征服西部的影子。 但沒有比擬能恰如其分地形容長征。長征舉世無雙,迸發(fā)其中的英雄主義火花燃起了擁有十一億人口的民族的夢想,使中國沿著無人能夠臆測的命運一路向前。 譯者序 開始翻譯本書是在春節(jié)。除了必要的走親訪友之外,推掉了所有其他事,只是專心一意地翻譯。家里老人見我伏案太久,就勸我不要工作得太辛苦,我回答說這不是工作,因此沒有辛苦。這是實話。閱讀、翻譯本書,查詢各種資料,推敲事實細節(jié)和具體文字的過程完全不能用“工作”二字來形容。按說長征對我輩而言已于影視書籍作品和學校教育中耳熟能詳,然而從一位對這段傳奇抱著異乎尋常熱情的美國人筆下重新認識長征,依舊讓我時時感到莫名的振奮。 本書原作者哈里森·索爾茲伯里是美國著名記者,多年來一直對長征心向往之。1984年,幾番周折之后,他終于實現(xiàn)心愿,以76歲的高齡重走長征路,遍訪在世的老紅軍,將長征的故事再現(xiàn)于世。出于對長征的推崇,全書充滿作者對中國革命者激情、勇氣和智慧的贊嘆,然而本書對中國革命和長征描述的角度卻又獨樹一幟。除了中國本土黨史專家和經(jīng)歷長征的在世老人采訪所言之外,作者還從大量中外當事人的回憶錄中抽絲剝繭,以還原人物和事件的全貌。這里面就包括了長征初期的決策者、后來出言詆毀中共的李德,中共早期領(lǐng)導人張國燾,在臺灣被捕叛變的中共高級干部、長征親歷者蔡孝乾等。對歷史存疑的問題如進行長征的決定,一、四方面軍的沖突等作者也抱持開放的態(tài)度,多方采信,以期客觀發(fā)掘史實。 因此本書的重點決不在于簡單地重述長征的艱辛,為紅軍樹碑立傳,而是希望將長征和中國革命的風云人物可信、全面地展現(xiàn)于讀者眼前。全書甫一開始便突出了紅軍高層的內(nèi)部斗爭,借此揭示紅軍內(nèi)外交困的情境和長征的前因。對于長征的領(lǐng)導者、自毛澤東以下中共立國的諸位國父,書中也均從早期經(jīng)歷開始一一介紹,探討其思想形成的淵源和走向,并在書末點出了眾多長征中堅人物的最終結(jié)局,使讀者可以跨越時間,了解長征對前輩革命者一生的影響。對于長征途徑的路線、戰(zhàn)斗和其他重要事件發(fā)生的地點,作者也一一走訪,在書中以后來者的眼光來仔細斟酌和考量,可謂頗具匠心。 本書于1985年在美國出版,經(jīng)由外交部過家鼎、程鎮(zhèn)球、張援遠等譯界前輩翻譯,于一年后出版了中文版。本譯版是于長征勝利80年之際重譯,試從初譯版30年后以21世紀的眼光重新審視這段歷史,向80年前的壯舉致敬。 由于全書根據(jù)大量采訪及文獻資料整理寫出,原作者與受訪者和文獻的語言又大多不同,因此本書所述與史實記載確有多處出入,譯者已在注釋中加入了一定解釋,出于水平所限,錯漏之處,也請讀者指正包涵。 譯者 2015年2月 第一章月夜啟程 10月,灼熱的陽光傾瀉在病房的石灰墻上。外面的院子里,茂密的樟樹下一片嘈雜,口令聲和軍號聲此起彼伏,踏步揚起的煙塵在原本靜滯的空氣中打著轉(zhuǎn)兒彌散開來。病房里,消瘦的病人左腿打著石膏,正伸長了脖子去瞧外面的動靜。有情況,這是明擺著的,部隊有了新動向,但是卻沒人知會他。一個護士從門前走過,他叫道:“外面怎么了?” “不曉得,首長!彼鸬,一邊向外看去!皼]人通知我們! 陳毅嘴里罵了一句,六周前在興國縣他髖部中彈,從前線抬了下來,一直都沒痊愈,他的牢騷也就從沒停過。骨頭碎片老是取不干凈,他要求用X光照一下,但是醫(yī)生總有種種借口:X光機出問題了,沒電源,電池的電不夠了等等。 陳毅是紅軍高級指揮員,今年三十三歲,四川人,一向樂天開朗,出了名的風趣幽默,今天卻反常地焦躁不安,滿腹心事。外面肯定有情況,但具體狀況卻弄不清楚。他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為受傷而氣悶。幾分鐘后那個護士又出現(xiàn)了!坝腥藖砜茨,首長!彼贿呎f,一邊趕緊把枕頭拍平,把床單拉直。在她身后,陳毅見到自己的老朋友和老同志周恩來走進了病房。直到后來陳毅還能記得周恩來這次探病的具體日期。1934年10月9日——農(nóng)歷狗年九月初二——那天周恩來告訴了他一個消息,也就是后來的長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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